筆趣閣 > 公主總是被迫黑化 >第二百八十九章蘇家危難存亡之秋(五)
    “她蘇家這一次在劫難逃,想來威脅我姚家,那就讓太子去會會此女,既自己主動送上門來,也省了我們再費心思將其誘騙至琅京後纔拿下。”

    姚丞相團捏了信箋,動怒卻也只一息,便恢復他的沉穩,老謀深算。

    摸一把鬍鬚後,姚丞相直接將蘇嬈所送這封信箋燃了,今夜事着實也不能爲瑜皇所知,否則真累及姚皇后和太子,可就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管家,再知會太子一聲,奩閣中人察覺,企圖逃離,讓京兆尹將奩閣中一行人等皆拿下,以及逍遙居。”

    瑜皇所下旨意,監視奩閣與逍遙居,與待蘇家一樣,在蘇嬈未回前,在未確定其事真實與否前,莫打草驚蛇。

    可而今姚丞相所言所爲…

    亦如雲霽對其所評價,此人乃背後做局之人。

    “諾,老僕這就去辦。”

    管家應聲,當即離開。

    “蘇宏,這次可是連老天都想要收了你,既不爲太子所用,竟還欲借七皇子之手與我姚家爭鋒,養在膝下疼惜多年的寶貝孫女,竟然會是…”

    走到桌案前,姚丞相拿出那封奏摺內信箋。

    信箋內容與瑜皇御案上那封信箋,前一頁內容相同,後一頁卻乃其他之言:

    “姚相,本宮再送姚相這份大禮,待他日太子登基,本宮只有一個條件,雲瑜與其子云穆靖的命交給本宮,希望我們再次合作依舊友好。”

    此頁最後落筆,乃諸暹國容皇后。

    “果然是個毒婦,最毒不過婦人之心。”

    容皇后對雲霽的愛恨,姚丞相知曉明瞭,更參與其中,當年瑜皇與靜皇貴妃大婚,雲瑜的世子正妃爲何會變作姚皇后,便是此二人聯合所謀。

    ……

    此刻,皇宮中。

    瑜皇不知丞相府中一切事,此時他也沒時間知曉,只因七皇子的到來…

    雲宸殿內,蟠龍宮燈燃燃。

    雲穆靖,一身男兒裝,蜀錦紫袍,眉目之間那抹女兒家柔感此刻半分難見。

    “父皇,奩閣就算是蘇家暗中所開,兒臣想父皇也不會只爲此便疑了蘇家。

    何況現在一切還尚未有定數,且蘇家若真有何異心,也不會等到今時今日處境,還如此安分守己。

    今更有諸暹虎視眈眈,哥傳來消息,容皇后時刻盯着我雲琅,就等着雲琅生出點事來,她好渾水摸魚。”

    直白的將瑜皇對蘇家的態度說出來,也將而今雲琅可能的外患提及。

    “父皇既捨不得蘇家,又爲何還將蘇老將軍繼續留至宮中,就算父皇是請蘇老將軍商榷軍務,可如此長時間,難免朝中那些大臣們心思旁動。”

    此番言,雲穆靖此來目的實爲蘇老將軍之事。

    蘇老將軍被瑜皇請至皇宮內,而今過去已快半月,就算再怎麼蠢笨如豬的人也該有所察覺了,何況朝堂中那些個堪比狐狸的朝臣們,若是瑜皇再不放蘇老將軍回去,難免朝堂中會生出什麼亂子來。

    “靖兒,此前,朕知蘇家絕沒有異心。”

    瑜皇方纔開口:

    “蘇家若別有用心,就不會任由你安排如何去行事,蘇老將軍更戎馬半生,跟隨你皇祖父征戰沙場數載,開疆擴土,雲琅而今局面有他大半功勞…”

    “既如此,父皇既明白,那父皇爲何…”

    雲穆靖一時不明,此句問話聲音竟有一絲急色,與那心思深邃的七皇子,雲霽教出的七皇子,似有些出處。

    瑜皇看着雲穆靖,這樣急色的兒子,自他知曉其所圖後,已多日不見了,而今因蘇家,他竟輕易喜形於色。

    帝眸,突兀深邃。

    帝心又出。

    “此前朕可以確定蘇家是毫無異心,忠於雲琅,忠於朕,但是現在…”

    父皇懷疑了蘇家?

    雲穆靖神色又溘然一動,雖被他極快收斂,可又怎能逃過瑜皇有意觀察。

    “靖兒,蘇二被你迷了心,明知你乃‘男兒’,卻還是難以自拔自控,他異心已動,皆爲你之舉動作爲…”

    此番話,瑜皇之心思,不知是愛子,還是別有用心,終將蘇二與雲穆靖之間的聯合如此直白的說出來。

    起身,走到雲穆靖身前,瑜皇按上他肩膀。

    這隻大手,寬大又帶着父親的溫度,說出的話也似是作爲父親又一次的淳淳之心,再次勸說雲穆靖聽話。

    只因是雲穆靖,瑜皇方纔會如此千般用心。

    倘若是別的皇子,敢如此覬覦不該屬於自己的東西,更牽涉到雲琅軍,將蘇家牽扯進來,怕是早已成爲萬千血骨中的一具,最後只會化作一撮黃土,連問津都無人敢去問。

    雲穆逸,就是最好的例子。

    “蘇家是否安好,奩閣之事可大亦可小,其實不過皆在靖兒一念間…”

    “父皇這是準備拿蘇家讓兒臣妥協?”

    雲穆靖仰頭看着瑜皇。

    父皇所爲一切,就是爲又一次阻止他?

    “父皇現在告誡,若兒臣仍不知收斂聽話,仍圖皇位,父皇是否打算舍了蘇家?以此截斷兒臣後背倚仗?”

    這又問,雲穆靖方纔流露出七皇子該有的那一份深邃心思,皇家子弟。

    “父皇,可您弄錯了一點,兒臣所倚仗從來都不是蘇家,更不是蘇昱陌。”

    嘴角彎起,面上一抹魅,一眼一動間皆乃渾然天成魅感,畫骨又畫皮,哪怕男兒裝,也能勾了心魂盪漾。

    兒臣所倚仗的,從來皆是父皇一人。

    雲穆靖拉下瑜皇的手。

    “父皇而今作爲舉動是不顧朝堂安穩,如此不明智的父皇,可還是兒臣的父皇,父皇還是儘早將蘇老將軍放回,以免朝中那些武將察覺父皇竟困囚蘇家,屆時怕會動搖軍心。”

    對於瑜皇一再的規勸,更拿蘇家來脅迫,雲穆靖不知有沒有將其話聽進去,此一番話,實乃憂心朝綱。

    “靖兒,朝中事,自有太子處理,此前朕放縱,是因你是朕最疼愛的兒子,朕可以給你朕能給的其他一切,卻獨不能給你如今這個位置,此一件事上,朕不會再任由你繼續胡鬧了,蘇家的事你別在過問了。”

    瑜皇滿心又無力,對雲穆靖當真是無可奈何,最終直接狠心一語口諭,讓雲總管好好看着七皇子回去府中,沒他的吩咐,不準其離府半步。

    竟直接禁足了雲穆靖。

    雲穆靖倏然看向瑜皇,魅色眸中一抹難信,可內裏卻油生一股幽邃。

    此前哪怕父皇知他圖謀,知他與蘇昱陌走近,也不曾想過拿他與蘇家如何,可這一次爲何竟會禁足他。

    不對,不對勁…

    “回去府中,好好靜一靜你的心吧!而今這樣的你,若讓你母妃知曉,她怕是又該自責,又該惱自己。”

    留下這句話,瑜皇先行大步離開,而在越過雲穆靖身邊後,那雙帝眸之內神色一息變化,莫測又深沉。

    蘇家的忠心到底還有多少,那個女兒的身份,他們是知,還是並不知,蘇二對你的情意是真亦或是假,是否只是利用你來矇蔽朕的視線。

    靖兒,父皇所爲,皆是爲了你好,在這一切未曾清明之前,朕唯有如此,朕不能讓你置身於任何危險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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