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公主總是被迫黑化 >第三百三十章 蘇嬈黑化的前兆(二十)
    月華馬車出京,剛走,趙國公的身影出現在城門處,摸一把羊角鬍鬚,望去須臾,一聲沉重的喃呢嗟嘆:

    “哪怕身爲霽月世子,得皇上寵愛有加,可終究還是抵不過‘皇權’二字,皇家,又哪裏有何人情在,現在看清,不遲。”

    “父親,皇上命我們暗中跟上霽月世子找到蘇二,是否也要出發了,以免半路跟丟,無法向皇上交代。”

    趙尚書走過來,抿壓了一下脣角,方纔提了分膽子,開口問詢這句話。

    在自己的父親面前,還是如此不敢再擅作主張,每句話都過問趙國公。

    趙國公又摸一把鬍鬚,上去了身後馬車。

    “你就留在京裏將姚傅嶽那老東西盯住,霽月世子這邊,爲父親自去…”

    對趙尚書這個兒子,已不再寄予任何希望。

    夜色再次降臨,星辰也再次閃耀斑斕。

    太子和六皇子這一批人也至雲琅軍軍營駐地,只是他們卻未曾進去軍營。

    軍營重地,非將令,不得擅自入內,雖六皇子而今在軍營內已有一席之地,卻也不能擅自帶御林軍入內搜拿。

    因此,雲穆睿這一行人直接被阻在了軍營外。

    以各營將領爲首的雲琅軍,將雲穆睿這個太子包括六皇子皆擋在營門外。

    雲穆睿雖身爲雲琅太子,可雲琅軍卻非他能以太子身份施以威懾之軍。

    只因雲琅軍皆是蘇家通過層層選拔考覈,千錘百煉訓練出來的將士,他們是最優秀的雲琅軍,是雲琅的虎狼之師。

    “蘇昱陌身爲我雲琅軍將軍統帥,本殿知諸位將軍皆敬重他,但蘇家窩藏前朝餘孽乃真,今蘇二更越獄而逃,諸位將軍應知包庇乃何等罪責。”

    夜間的軍營,篝火燃起,火紅的光,讓四周十丈之內皆通明如白晝。

    瞧着擋住他的雲琅軍,他們面上看着雖然冷靜,卻個個目內暗藏着兇光,雲穆睿單手後背而站,心中對蘇二在軍營之中的威望不油生出寒顫。

    蘇二在雲琅軍中聲望完全超乎他所估量,一但被他逃離,必將後患無窮。

    眉目之間那抹睿智之感,更在火光之下深邃一分。

    雲穆睿開口,可這些將軍和副將以及守營的將士們皆各個裝聾作啞不予理會,看天看地就是不理雲穆睿。

    在這些將領之中雖然也有六皇子的人在,可也就那麼一兩個,蚍蜉難以撼大樹,除非六皇子能真正掌控整個軍營,否則他們不會輕易暴露自己,成爲整個雲琅軍中的公敵。

    何況而今雲琅軍爲霽月世子所接手,霽月世子又與他們將軍兄弟情深,有霽月世子在,蘇家究竟會如何,在一切都沒有定論時,誰也不能拍着胸脯說蘇家就真的已經完了。

    此等情形,見着那幾個他的人亦不開口說話,雲穆霄也沉重一分面色,可心中卻也清楚這些人的那些心思,於是大步上前一步,也開口:

    “諸位將軍,窩藏逃犯,等同反叛,按照雲琅律法,論以同犯罪處置,還望諸位將軍慎重思量,莫逞一時氣,累及自己前程不說,更牽連家人…”

    “六殿下所言甚是,只是我等皆乃一羣軍中糙漢子,只知操兵練武保衛家國,六殿下若懷疑我等藏匿蘇少將軍,可去上告天聽將我等皆拿下。”

    雲琅軍,並沒有因六皇子看似勸誡實則威脅之言而躁動,軍中這些將領將士們雖個個怒意心生,卻也並沒有因此衝動,只因早在軍營中初次躁動時,雲凌前來,傳來雲霽一句話:

    “諸位將軍忠心,雲霽知,可若在軍營內滋事,除了將蘇家推入萬劫不復,沒有任何用處,若諸位將軍希望蘇家落得爲帝王忌憚不得不除之地步,諸位將軍大可現在帶兵出軍營,踏入皇城之內,雲霽絕不阻攔。”

    只如此一語言,讓軍營之內嘈雜戛然而止,一個個因蘇家被抓而憤怒不已的忠誠將領們只能什麼也做不了。

    因爲雲霽所言直擊人心,他們若帶兵入皇城,那就等同於是起兵造反,不僅會累及到自己,更會將蘇家推入絕地,真給蘇家扣上叛逆罪名。

    “太子殿下,我等雲琅軍,從不畏生死,更不懼生死,若太子殿下也與六殿下一樣認爲,那就請殿下請來皇上旨意,屆時我等任憑殿下帶兵搜營,而現在,還請太子殿下回。”

    最後,那位主事的將軍直接伸出來右臂,完全趕人的意思,要搜查,可以,那就請把皇上的搜查諭令拿來。

    “是啊!太子殿下還是趕緊回去吧!俺們這軍營重地,太子殿下卻如此帶着御林軍前來,若爲有心之人知曉,加以利用,屆時太子殿下恐怕…”

    一旁的糙娃子扯着他那大嗓門更如此一聲,不知何時竟也學了這拐彎抹角的心思話,還說的如此大好。

    “糙娃子,你…”

    雲穆霄一時怒起。

    一個小兵蛋子竟也敢對三哥如此不敬…

    “六弟…”

    雲穆睿出手拉住雲穆霄,面上不曾浮現怒意。

    城府極深的太子殿下,又怎可能輕易便會被挑起來怒火。

    只是在他這平靜之下,心中怎麼想就無人可知了。

    “這位將士倒是直爽性子,既然將軍皆言蘇二不曾前來軍營,本殿便不予在夜間來叨擾,雲琅軍對父皇的忠誠,本殿自然信,只是本殿也希望,雲琅軍能擔起父皇的這份信任。”

    留下這一句話,雲穆睿深深的看了糙娃子一眼,方拉着雲穆霄離開。

    “三哥爲何攔着弟弟,他們就是敬酒不喫喫罰酒,而今蘇家早已倒…”

    雲穆霄氣怒難消。

    “蘇家一日未滅,未曾被真正剷除,便絕不可大意,且還有霽月世子在。”

    雲穆睿只一句話,讓雲穆霄到口的後話咔在喉間。

    “且而今的雲琅軍背後乃霽月世子,乃雲王府,更乃父皇親自掌控,你我沒有證據能證明蘇二此刻就在軍營,若貿然闖,只會得不償失。”

    眉目間,一抹深沉。

    軍營重地不比他處,能由他便宜行事,父皇若知曉,恐不會站在他們這邊。

    “三哥,那現在該如何,難道我們只能在外如此乾等,等着守株待兔…”

    雲穆霄又問,面上怒意還是有些難消,心中卻也明白雲穆睿的顧忌。

    “讓我想想。”

    鼻息間一聲粗重呼吸,雲穆睿擡手揉了揉眉心。

    出了琅京,想要抓一個人,還是蘇家蘇二,談何容易。

    “殿下,找到蘇二和七皇子的蹤跡了…”

    此聲,突兀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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