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公主總是被迫黑化 >第三百五十七章 蘇嬈被迫終黑化(七)
    中秋過後,天氣也就愈發寒涼了下來。

    冷的人們皆個個開始着了愈發厚實的秋衣。

    更甚者,有的百姓都已是冬衣着身。

    雲琅,已然冰涼,寒涼氣候自北邊襲來。

    而此時的諸暹,因地勢地貌,沙土風貌,在寒涼之中又帶了沙地氣候的乾燥之感,完全生冷氣候。

    吹颳了臉頰上,不止凍人,更覺得臉頰上的麪皮都被風吹刮的生疼。

    諸暹國內。

    戈壁關,關府之中。

    幾月前蘇嬈睡過一宿的那間屋子裏,在這九月裏,再一次住了進去。

    只是這次,侍奉在蘇嬈身邊之人不再是暹毅遲韶所安排的關府內婢女,而是依素和蕭芷以及歡娘這三人照顧蘇嬈。

    蘇嬈那日那般吐血昏厥,暹毅遲韶便帶蘇嬈回來了諸暹,蘇嬈昏厥不省人事,若在雲琅找大夫,終是不安全。

    所以只在暹毅遲韶手下一名懂醫暗衛稍稍看過之後,確定並無生命危險,暹毅遲韶便帶了蘇嬈回來他的諸暹國,請諸暹國大夫給蘇嬈診治。

    回了諸暹,雲琅瑜皇就算知曉了蘇嬈蹤跡,也不能再輕易動了蘇嬈,他若想要再動蘇嬈,就要與諸暹交涉,若他私下派人來,一旦被諸暹察覺,便是涉及兩國之間邦交和睦。

    “小…姐…”

    看着自醒過來後,愈發沉默的蘇嬈,就如同當年大秦滅亡後那感覺如同布娃娃一樣的蘇嬈,依素死死蜷捏着腰間的匕首,捏的五指蒼白。

    若不是從小到大他們的爹孃告訴他們,小姐是他們永遠要守護的小姐,依素真的很想不管不顧殺回去,去替小姐報仇,更爲她的爹孃報仇雪恨。

    “依素,我沒事,若是你忍不住了,那就哭一哭吧!哭哭你的爹孃,若不想哭,就揍我一番,若是也不想揍,就出去吧!讓我好好的休息一下。”

    拉住依素的手,一一掰開她捏的泛白的手指。

    蘇嬈很平靜的話。

    她們在這裏自殘,毫無用處可言,與其浪費這時間,不如好好休息好,然後將那些該死的殺戮者全部都殺光。

    黑暗的心,卻一點都未曾有在面上生出來。

    “依素,先出去吧!讓小姐休息一下。”

    蕭芷和歡娘走進來。

    蕭芷將依素帶了出去。

    歡娘拿着兩壇酒,走去牀榻邊上。

    “上等的陳年佳釀,諸暹國烈酒,聽說入口極爽,要不要來兩壇解解饞。”

    蘇嬈的目光落在歡娘搖晃了兩下遞過來的酒罈上,一息,搖了搖頭。

    “我戒酒了,不喝了。”

    “戒酒了?什麼時候?”

    歡娘眉目微微一蹙,卻也只是一息。

    “好吧!你既已不喝了,那老孃今日倒是可以喝個夠本,也不知這諸暹國的酒口感如何,是否亦能醉生夢死一場。”

    走去桌邊坐下,歡娘打開酒塞子學着蘇嬈曾經的喝酒樣子,直接一口灌,卻也只這麼一口,便被烈酒的辛辣嗆得劇烈咳喘了起來,咳聲不停。

    那媚娘容顏,一息緋紅,似是被塗抹了厚厚一層胭脂。

    “既然飲不了烈酒,那就少浪費了這等佳釀。”

    蘇嬈下來牀榻,一把奪過歡娘手中酒罈,仰起脖頸,酒水順着酒罈口落入那微微蒼色的脣間,濺出酒滴。

    還是又開了戒。

    歡娘看着,沒有如同往前逍遙居中那時去規勸,只是坐在一旁看着。

    一罈酒,那般辛辣濃烈的諸暹國的烈酒,卻只短短剎那,便空空如也。

    如此飲酒,如同喝白水一般無二。

    蘇嬈,也就只喝了這麼一小壇酒,那另一罈子酒,未曾再飲了腹中。

    扔了手中已空的酒壺,突兀走向門邊,一把打開了門。

    “看夠了沒。”

    屋門外,暹毅遲韶前來的腳步已頓住多時,在蘇嬈喝酒那時他就已前來。

    自門縫之內看着那一襲紅衣卓然,單腳踩於圓凳上,那麼仰頭飲酒,像極了他們諸暹兒女,只是她更豪邁耀眼。

    寒眸內,閃現一抹被蘇嬈抓包的微微凌亂之感,卻也不過剎那之時。

    “看來倒是本王多慮了,以爲你會…”

    “一蹶不振,還是哭爹喊娘去報仇。”

    蘇嬈直接說出暹毅遲韶後面可能要說的話,轉身,又走進去了屋中。

    極其的平靜冷靜,完全沒有暹毅遲韶所設想過的千百種她的可能反應。

    暹毅遲韶跟進來。

    歡娘瞧着一眼,沒有多言開口說什麼話,起身走了。

    這既是主子想要的,她又能說什麼。

    “倘若我想要報仇,我想要滅了雲琅,想要殺入雲宮,將那劊子手的頭顱懸掛在那城牆之上,想要整個琅京遍地塗滿雲家人的血,暹毅遲韶,我要是有此想法,你想不想來摻和一腳,想不想,不再是三國鼎立。”

    剛坐下,蘇嬈突兀又如此一語話,面上的平靜竟化作笑,媚色容顏。

    她額間的那道疤,那道只會落色了她容顏的疤,此刻並未曾有遮掩。

    容顏落色,可暹毅遲韶還是被迷了眼,卻又只一息,寒眉因爲蘇嬈所言而動,卻非是心動天下,而是因蘇嬈所言這一番話之下她那黑暗的心。

    “蘇嬈,你是想要挑起三國之間戰亂。”

    不用蘇嬈再有多言,暹毅遲韶都明白了。

    “呵…”

    這又一聲發笑,蘇嬈竟突兀湊近了暹毅遲韶面前。

    與其面容,只一寸之距。

    那一雙桃花明眸,直直看着暹毅遲韶的寒眸。

    她不相信,這樣一個男人他會沒有一點的野心,從未想過要逐鹿天下,他所爲一切皆爲那容皇后的威逼。

    “難道你不想嗎?權傾朝野的毅親王,真的只想要守着這貧瘠之地,你諸暹國是軍事強大,亦算是地大物博,可比之澹梁,你們的時令物產不豐,比之雲琅,你們的氣候地理不加,你們諸暹國,也就只勝在體魄。”

    女子氣息撲面而來,又摻雜着濃濃的酒香味,酒香迷人,人更迷心,讓暹毅遲韶竟目光一息又生出迷離,那顆心也再一次跳動,清晰的他難以控制。

    眼前這個女子,這纔是她最爲真實的樣子,掩藏在所有紈絝乖張之下的鋒芒,只望祿寺中一眼,他其實已然記住。

    “蘇嬈,你想讓諸暹爲你和雲琅開戰。”

    這一次,暹毅遲韶的反應不如此前那麼快速,蘇嬈捕捉到了他眼中那剎那的迷離,心中,更生濃濃薄涼。

    她想要的何止是諸暹和雲琅之間的開戰,早已支離破碎覆滅的大秦王國,人早都沒了,爲什麼還要讓這些鳩佔鵲巢的劊子手霸佔着她大秦的國土。

    大秦的這些國土,哪怕是徹底摧毀,她也不要讓這些劊子手再繼續鳩佔。

    亡了她的兩家人,那就全部都下去陪葬,包括她自己,一起去地下贖罪。

    “對,我需要軍隊,我需要正規的軍隊。”

    頷首,蘇嬈毫不掩飾她就是想要藉助暹毅遲韶手中的兵,他的諸暹國。

    起身坐回去,蘇嬈這才遠離暹毅遲韶。

    纔再言:

    “暹毅遲韶…”

    你在乎你皇兄,而我能幫你解他的毒,無需再受容皇后威脅,那麼你答應便是答應,不答應,你也會答應。

    後面這一句話,蘇嬈尚未曾說出來。

    只因暹毅遲韶先一語話,讓蘇嬈後面準備的所有其他話語頃刻間全部沒了再說的必要,反而濃生心顫。

    “好,本王可以給你軍隊,甚至本王可以把雲琅瑜皇的頭顱拿到你的面前,而本王,只需你應一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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