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公主總是被迫黑化 >第三百六十一章 入住毅親王府(二)
    去往梅雪園的蘇嬈尚不知,因爲她的到來,讓趙蓮馨將她這個毅親王親自帶回來,漠鷹親自領路去往住殿的女子視爲了情敵,於其爭寵的女子。

    梅雪園,顧名思義,滿園梅花襯冬景,此刻的梅雪園,傲骨寒梅尚未曾到開放時節,只有梅樹枝幹爲飄雪覆蓋,各形各態,一幕冬日美景。

    漠鷹領着蘇嬈前來。

    王府的管家早已得了吩咐,在梅雪園中燃起火爐,雖冬已至,寒意來,可整個梅雪園中卻是暖意綿綿。

    “蘇小姐,有事,吩咐管家即可,屬下還需去宮門等候王爺,就先告辭。”

    將蘇嬈帶來梅雪園後,漠鷹又對隨從一旁的王府管家一番交代話語。

    沒事,別讓府中其他人前來梅雪園叨擾。

    便告辭蘇嬈,離開。

    漠鷹剛離開,依素便也讓王府管家離開。

    她們小姐這裏並不需要什麼,也沒有其他事吩咐,管家自行去做自己的事便可。

    蘇嬈進去屋,褪了身披的豔紅斗篷,便坐在火爐旁邊暖了冰涼的手腳。

    對於她暫居的這處院落,她連打量都沒有打量。

    依素和蕭芷也沒多看。

    依素倒了一盞茶,遞給蘇嬈。

    “蕭芷,你去把依影和晉超喚來。”

    暖了手腳,一盞熱茶更暖了身子,蘇嬈纔開口。

    依影和晉超皆乃外男,不好跟進來正屋,被安排去了梅雪園的側室那邊。

    而晉超帶來的其餘人,則皆回去了山間村。

    蕭芷頷首,轉身出屋去喚了依影和晉超。

    蘇嬈才從豔紅廣袖之內拿出荷包。

    裏面三樣物件。

    逍遙令、毅親王府府牌,還有就是宮牢中那位老者給的那半塊玉牌。

    “還是沒有五哥消息,而今能在雲琅之內找尋到五哥蹤跡之人怕是唯有…”

    最終,蘇嬈從荷包內拿出了那半塊玉牌。

    而非是逍遙令。

    逍遙之客遍佈天下,讓逍遙樓去找,其實是最快能保證找到蘇五的辦法。

    可蘇嬈放棄了。

    不是因爲蘇嬈不想動用逍遙樓中人,不擔心蘇五此刻安危,他是否安好,而是蘇嬈不要讓蘇五落在雲霽手中。

    蘇二之死,蘇家之亡,蘇嬈心知雲霽所爲一切就爲她能活着,可正是這樣,才讓蘇嬈更恨雲霽,哪怕是雲霽爲了皇權而滅蘇家,蘇嬈都不會這麼恨,這種以愛之名義給予的自私,比之欺騙,更加蝕骨焚心。

    她恨雲霽,更恨自己。

    她會親手瞭解他,瞭解所有劊子手,所有殺戮者,最後再瞭解她自己。

    拿出玉牌,握與柔荑內。

    手心半月前捏逍遙令時捏出來的那傷,此時已褪去了疤痕,只留淡淡白印。

    “小姐,論逃跑,沒有誰能抓得住五公子,我們一定會找到五公子的。”

    依素寬慰。

    蘇嬈卻再次捏緊了玉牌。

    怕只怕五哥不會逃,他的越獄必爲何人帶走,可會是何人會救走五哥?

    咳…

    又一聲輕咳。

    蘇嬈擡手揉上去太陽穴。

    心中憂灼難安,反倒不曾想到了與蘇五最爲交好的雲穆越和沐明津二人。

    或者是,對這些皇家人,雲家子,蘇嬈根本不會想雲穆越和沐明津居然會爲了蘇二,毫無武功的二人竟敢去劫獄,還真就把蘇二救走了。

    ……

    暹毅遲韶這邊,他也抵達了諸暹皇宮。

    去御書房見衛皇,卻被告知衛皇前去了冷宮。

    冷宮,雖言乃冷宮,其實未曾有多少蕭條之感,只是極其冷清而已。

    因諸暹國這座皇宮乃新建,且衛皇對容皇后之情感,一人獨寵經年,衛皇身邊的其他妃嬪大多都是擺設,沒有恩寵,住在哪裏都如冷宮,所以這真正的冷宮就一直是擺設了。

    直至一道廢后旨意,冷宮才迎來了它的第一位客人,且還是中宮之主。

    冷宮之外,槐樹之下,亭臺之中,那一儒弱身軀,未曾着明黃龍袍,而是一聲淡清錦袍,外罩大氅禦寒。

    如此着服,是乃與容皇后初次相見時所穿衣色。

    不時一聲輕咳。

    暹毅遲韶而來,就見着如此的衛皇,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冷宮的門口,卻不曾想要進去,是怕他進去了,見着了容皇后,他就又一次心軟了。

    “皇兄…”

    暹毅遲韶走進去亭臺中,翻翻火爐內炭火,待身上的寒涼稍稍去了些,才走到衛皇身旁與他並立而站。

    “阿韶回來了。”

    衛皇轉身,上下看着暹毅遲韶一眼,兄長的關愛,見其無恙,才又道:

    “聽嚴冽說,你把那榮華郡主帶了回來。”

    “嗯!”

    頷首,暹毅遲韶也看着衛皇。

    “臣弟知皇兄擔憂,但這些日來臣弟與她朝夕相處,她和容玉兒是不一樣的。”

    衛皇氣息,突兀粗重一分,不知是因暹毅遲韶如此言,還是因暹毅遲韶提及容玉兒,讓衛皇氣息難平。

    須臾,卻一聲嘆:

    “罷了,既已經帶了回來,皇兄還能說什麼,皇兄自己尚且都做不到,又如何能強求你去做到,情之一字,好與壞,終究不過是甘之如飴。”

    搖搖頭,又一聲咳喘。

    暹毅遲韶忙輕撫了衛皇后背。

    衛皇擺手,他無事,又言:

    “雲琅國內亂,蘇家禍事,皇后欲藉此時機挑起諸暹與雲琅之間戰事,朕乃諸暹國君,不能再放任她繼續錯下去,否則,朕難堪諸暹之尊位。”

    告訴暹毅遲韶,他爲何終是狠了心腸。

    兩國交戰,事關國家存亡,他再不能只顧私慾,他是諸暹國的皇帝,是一國之君,不只是一人之夫君。

    暹毅遲韶垂落的大手,微微蜷捏了起來。

    不是因爲容皇后,而是因爲衛皇之言觸動暹毅遲韶之心。

    那他應下蘇嬈合作之事,當真無一點私慾嗎?

    “皇兄…”

    微微沉默一息,暹毅遲韶終還是將他與蘇嬈所言合作之事告知衛皇知曉。

    “阿韶,你說什麼?你想攻打雲琅?”

    當即,衛皇面上濃生沉凝,那雙與暹毅遲韶極其相似的瑞鳳眼中更生出了沉感,與往時那個儒弱更懦弱的衛皇,竟覺不一樣了,亦出帝王心性。

    暹毅遲韶頷首:

    “雖蕭沐白昏厥不醒,蕭家也已被澹梁拔除,可逍遙樓之勢力雄厚絕非一個蕭家,臣弟想要悄無聲息潛入澹梁找到丹藥配方,需要逍遙樓。”

    也許是有自己私慾在內,不想拒絕她,不想見她面上失落,但暹毅遲韶心中更清楚,他亦是爲他皇兄。

    衛皇沉重的氣息,並未曾因爲暹毅遲韶的解釋而消沒,因爲他比誰都看得清此刻眼前這個弟弟的內心。

    現在這樣的弟弟,不就是當年的他。

    終究,還是走了他的這一條路了嗎?

    蘇…家…女…

    前…朝…公…主…

    “阿韶,那你可想過,那榮華郡主既是逍遙樓樓主,那麼她若是真的想要救下蘇家,又如何能救不下,怕就只怕她其實是欲滅了蘇家的。”

    此番話言出,衛皇之心更沉。

    當年大秦的滅亡,蘇家居功甚偉,否則大秦皇城又豈會落於雲琅手中。

    欲除雲琅,必先滅蘇,沒了蘇家的雲琅,便如同雄鷹被折斷一隻羽翼。

    前朝公主若欲復仇,那蘇家必爲除之。

    而他諸暹,可亦乃當年大秦滅亡的參與者之一。

    “皇兄擔憂,臣弟心明。”

    暹毅遲韶心中其實早就有想到着,只是他是親身體會着那日蘇嬈救蘇家之心,她對蘇家,視爲真正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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