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公主總是被迫黑化 >第三百八十九章爲蘇家洗刷冤屈(三)
    公主總是被迫黑化序章第三百八十九章爲蘇家洗刷冤屈風蕭蕭,蒼茫雪色又至,不過轉眼間,又是半月悄然流逝,將至寒冬臘月,真正寒涼之時,天地也再蒼茫。

    雪色呼刮。

    寒風凜冽。

    月華馬車,與半月時才抵達天谷關郡。

    因又來的風雪阻礙,他們回京的速度並不快。

    此刻,那身着月華大氅的謫仙男子,他迎着這一場冬月月末的風雪,至關押雲穆睿的屋內,雲凌手中一封自琅京而來的信箋,也遞至雲穆睿面前。

    上述:姚家滅門,蘇家冤屈。

    信箋內容一字一句皆入雲穆睿眼內,那雙從來都現睿智的眸,爲此而生出血色,一根根紅血絲蔓延眼白內。

    看着雲霽,其內裏之深沉,他爲母后與外公放下手中劍,暫時的妥協,如今竟成了他人刀俎,我爲魚肉。

    “太子殿下可知,琅京的城牆爲何那麼赭紅,爲何就算是風吹日曬牆皮脫落,也無法將那層赭紅祛除掉。”

    雲霽開口。

    周身淡然明月,可其蒙緞掩蓋之下的那一雙鳳眸內裏,溟濛又化作深邃,卻非是容驍出來,就是他雲霽。

    “當年大秦一夜覆滅,無數枉死者,大秦皇族成百來的頭顱皆被懸掛在那城牆上,就在這樣的風雪下,血流成結冰,而今,只是姚家滅,太子殿下便如此難忍,那你可知,她又是如何忍了這麼多年,又是如何在我們這等仇人面前次次強顏歡笑。”

    步伐,邁步走前一步,走至雲穆睿所躺榻前,雲霽微微彎曲了腰身。

    又言:

    “太子殿下能爲一方百姓,同蘇伯父在這天谷關郡晝夜救災,雖別有用心在內,可殿下爲百姓所做實事不可否決,又爲姚先鋒之舉而呵其拿百姓爲盾牌,太子殿下實乃仁善者。

    只是太子殿下身邊的姚相,教給了殿下太多錯,他不明,權勢往往會讓人迷失他的本心,等最後只剩下權利爲伴之際,只會成爲一個孤家寡人,一個守着那冰冷皇權的奴隸。”

    睿智之眸內生出的血色,因雲霽言,其內深沉一時化作難明,他不明,不明雲霽爲何突然又與他說這些。

    “今留太子殿下這一命,是爲她,亦爲蘇嬈的表姐,殿下太子妃腹中尚未出生的孩兒,若殿下是有着那仁義道德的殿下,那殿下就該明白,該如何走,纔是殿下今後最好的路。

    殿下是想給殿下尚未出生的孩子留一個清明的未來,還是想把他亦變爲第二個前朝公主,殿下好好想想,想想清楚自己的路,也是殿下孩兒今後能走的路,雲霽,言盡於此。”

    最後留下這番話,雲霽轉身離開。

    步履剛邁開…

    “二皇兄…”

    這聲喚,喚的不是從來都尊稱的霽月世子,亦不是堂哥,而是雲穆睿的二皇兄,兒時也他們曾有過兄友弟恭。

    “技不如人,我輸了。”

    雲穆睿認輸了,因爲他確如雲霽所言,他有城府,可其內裏亦有仁善。

    而今落敗,只能是自己技不如人。

    左手按住受傷的右肩,站起身來。

    “那二皇兄呢,二皇兄以霽月世子身份在雲王府多年,而今暴露身份,難道卻並不想要那一把皇權龍椅?”

    又這聲問。

    雲霽卻未曾回答,而是邁步離開。

    雲凌也走,只是將那封信箋留給了雲穆睿。

    沒有得到回答,雲穆睿也沒有非得追問,只是又看了眼信箋,隨即撲通跪下去,對那份信箋如此跪了膝。

    眼角流下滴水色,眸內卻浮現出沐明月的身影,挺着大肚子站在殿門外,他若不出現,她就會一直那麼等候,直到等到他回家陪她用膳。

    一場冬月月末的風雪,亦如月初那一場暴雪,竟亦持續了三個日夜。

    琅京的風雪,覆蓋了整個雲琅上下一層,而諸暹的風雪,同樣覆蓋着諸暹的官道屋舍,同樣又是那麼厚厚一層,都壓彎了戈壁關一處屋舍外的一棵樹枝幹,積雪落的太厚,以至於這棵樹怎麼都直不起它的枝幹。

    這一院屋舍,乃蘇嬈讓依影新租的,畢竟戈壁客棧太過繁雜,來來往往的商客過多,並不利於蘇五養傷。

    經過半月的修養,在蘇嬈的精心照料下,蘇五腳踝被傷的筋脈已恢復的很好,今拆除縫線,再慢慢進行物理復健,再過半月差不多就可大好。

    得此等好消息,蘇五終於不用再繼續在牀上躺着了,可將其高興壞了,當即就讓蘇嬈攙扶他下榻逛逛。

    雖乃是大雪天,蘇嬈也由着蘇五的性子來,給蘇五拿來柺杖,她親自攙扶蘇五到院內廊道中漫步走走。

    “小妹,我聽依影說,你沒有殺雲穆睿,小津擋了他前面,自那次對決後,諸暹和雲琅的戰事便暫歇了,而今五哥傷已無礙,已無需你照顧,你是怎麼想的,要回邊州嗎?”

    蘇五的腳傷剛拆線,還不能大量運動,所以只漫步小一會兒,蘇嬈便扶着蘇五去了側屋的暖閣小謝內。

    剛至屋內,身上寒氣都還尚未曾被屋內的暖意驅逐,蘇五開口問了這麼一番話,曾經那麼咋呼的五哥,而今經歷蘇家變故,他變了很多,似乎成長了,長大了,肩也能抗了。

    “我蘇家被奸佞構陷,冤屈枉死…”

    不等蘇嬈回了話,蘇五又開口再言:

    “只是小妹,祖父卻說,蘇家守的並不只忠誠二字,對雲琅的忠誠,更是自己的心,自己堅守的道義,蘇家人,上可戰死沙場,下可馬革裹屍,卻不能愧對了自己心中的道義…”

    “五哥不是曾說過,不能坐以待斃等着被滅,而今五哥卻也想勸我嗎?”

    蘇嬈這語反問,這是得知蘇二爲雲霽所殺那時,蘇五在那刑部牢獄中歇斯底里問了蘇老將軍他們的意思話。

    而今爺爺早已不在,五哥卻規勸她,心中的道義,什麼纔是真正的道義,難道就是看着家人一個個被殺,而自己卻只能像烏龜一樣龜縮…

    “冤有頭,債有主,小妹,我們該回去琅京,爲我們家鳴冤,親手除了雲穆睿和姚家,告慰祖父和父母的在天之靈,還我們蘇家一世清流。”

    蜷捏手掌,骨節咯嘣響。

    眼尾間也生出抹赤色來。

    蘇五並非不報仇。

    此仇不報,他誓不爲人。

    “五哥知小妹心中恨。”

    一息,蘇五又握住了蘇嬈的柔荑,一手疼惜的又摸了摸蘇嬈的額頭,額頭上這道難看的疤,這一道疤痕…

    “小妹忍了這麼多年,一定很痛苦,五哥現在完全理解小妹心中蝕骨的仇恨,恨不能將那些人皆挫骨揚灰…”

    “小姐…”

    依影的聲音突兀而至,其步伐竟急促,也阻斷了這對兄妹之間的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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