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公主總是被迫黑化 >第四百四十章澹梁皇城下的乖張(二)
    ,公主總是被迫黑化

    “蘇家醜女出現了…”

    “那雲琅國蘇家醜女真來了咱們澹梁…”

    “快,還不趕快去稟告了京府衙門…”

    如此聲聲,須臾之時,更凌亂了城門,眼見着蘇嬈愈發之近,澹梁皇城的百姓們一個個催促了城門守衛,更腳步急促,忙後退到城門之內。

    他們的聲音毫無遮掩,他們的反應更似遇見洪水猛獸,洪水翻滾而來,捲起千翻駭浪,猛獸奔騰而至,踏起萬丈震駭,只叫人避之唯恐不及。

    如此一種驚動場景,比蘇嬈所預想之壯觀,她還是預料的不夠駭然。

    嘴角,因此而勾起了一個涼涼冷笑。

    那雙桃花明眸,眉眼更悄然爬上寒霜,一直蔓延至眼尾,暈染出冰涼冷意。

    那對夫婦二人給她所造聲勢之浩大,還真是煞費苦心,對她甚是擡舉。

    拉住繮繩,馬兒嘶鳴一聲,因慣性而揚起前蹄,帶起來一陣泥漬飛濺。

    馬兒停下,蘇嬈未曾駕近,停在距離城門三丈之外。

    紅衣奪目,迎風搖曳。

    “這,就是你們澹梁國中人的待客之道?”

    此言,張狂。

    那雙瀲灩的桃花明眸內更帶出一股子譏誚之色。

    “澹梁皇既揚言邀本郡主參加其子大婚,今本郡主應邀而至,爾等卻在城門之地就如此阻攔,這是何用意,莫非爾等之舉皆乃汝國皇授意。”

    既是紈絝乖張的蘇家女,又怎能不發揮自己的優勢,讓他人不如意。

    “榮華郡主此言差矣,榮華郡主與我國太子殿下乃早相識,今榮華郡主玩至我澹梁國,吾皇誠邀榮華郡主爲上賓,參加我國太子殿下大婚,又怎會授他意,郡主可真是會玩笑。”

    時刻不過須臾,蘇嬈前一句話剛落下,這後一句接茬就如此及時至。

    “是裴侍郎…”

    “是裴侍郎來了…”

    本還驚恐的百姓,防蘇嬈似防洪水猛獸的百姓,他們瞬間似找到主心骨,忙給他們口中這裴侍郎讓開路。

    前方城門口這路如此大開,蘇嬈也就見着了剛聞其聲今見其人的裴侍郎。

    中年樣貌,三十而立,深藍之色的官袍,上鏽品級花樣官繡,頭戴官帽,朝着她走過來,步履不急不緩。

    “下官主客司侍郎裴良,奉吾皇命,在此恭候雲琅國榮華郡主大駕。”

    裴侍郎走前,拱手對蘇嬈行他國禮儀,面上也帶出恰到好處的笑容。

    對於他剛剛所言那一番,最後那一句郡主玩笑,似乎真乃蘇嬈就是一個愛開玩笑之人,如此的不拘小節。

    雲琅國榮華郡主,雲琅將門虎女,自不該以旁的閨閣女子標準去看待她,那麼對她方纔那詆譭澹梁皇名聲之言,自也不必刻意去抓住不放。

    一言作輯罷,再道:

    “司內早已備好着宿榻,榮華郡主,請。”

    手臂伸向城門之內,裴侍郎這個接待他國來客的主客司侍郎,禮數極爲周全,同時讓隨他前來的主客司中的侍衛將圍觀百姓們都打發散去,莫在他國面前失了本國的臉面。

    自梁京城門至那京府衙門,且不說經過幾條街,最起碼也要一刻鐘半,更遑論還是處於內城中接待外客的驛館‘主客司’,而這裴侍郎不到半刻時就出現在此,且對他自己出現如此之快那般一句合理說辭。

    先道他皇誠心誠意,再言奉命恭候,話語裏玄機,又心思細緻的將圍觀的百姓勸離,此人絕非一般者。

    只這一剎那接觸,蘇嬈已然瞧着清楚此人。

    此人必是早在這城門之地,所爲奉命不過就乃守株待兔,等着她出現。

    “未曾想澹梁皇竟對本郡主如此擡舉,那本郡主入這梁京,裴侍郎可得做好了這守衛,否則若再有那些未有眼色的刁民們那般妄議着本郡主,本郡主可不會再如此好說話。”

    蘇嬈張狂,更囂張,她對裴侍郎的這番回敬可一點不客氣,她可是紈絝更乖張的蘇家醜女,囂張慣了,敢當着她的面就直言不諱她乃蘇家醜女,她可心眼小的很,睚眥必報。

    最後這一語囂張話語下,蘇嬈腳踢馬肚,直接如此堂而皇之的入了梁京,並未曾藉此時機再去生出什麼事,這些小打小鬧不過只是撓癢癢,她沒必要將時刻真耗在這城門處。

    蘇嬈駕馬入城門,經過裴侍郎身旁時,裴侍郎依舊面上笑意未曾變,直到蘇嬈的馬兒過去身旁,他的眼眸之內才閃現了一抹晦暗深色來。

    卻在剎那間,他只覺周身似被萬丈寒冰所困,冷的他的每一根汗毛都因此豎起,眼眸之內映入一雙眸,極致冰涼到似有漩渦翻騰的深邃鳳眸,在這雙鳳眸內,似藏匿着什麼。

    只一眼,裴侍郎駭然移開他的目光,手心之內,已覺泛出一層黏膩。

    寒漠塵這才收回了他看去一眼裴侍郎的目光,氣息,再次似乎消失,完全被他所收斂,收斂的悄無聲息,哪怕是他那樣一身打眼的裝束,也難以輕易讓他人注意到他的特別。

    這樣的寒漠塵,他斂盡了他內心的所有殺戮,只爲不給蘇嬈徒增麻煩。

    其實剛剛,在得見這座澹梁皇城之時,寒漠塵周身的殺戮就又絲絲縷縷自他的心底蔓延,想要衝出來。

    這座澹梁皇城,並非如諸暹京畿一樣是徹底在他們所佔據的大秦國土之上新建,它是在原澹梁諸侯國都城的基礎上,又納入兩城擴建的新都。

    因澹梁氣候宜人,尤其是澹梁諸侯國的都城,一年四季,皆是如沐春風,都城氣候,溫而不悶,暖而不曬,所以哪怕澹梁佔據了大秦南部大半國土,也未曾有將梁京遷都。

    這一座梁京,比之在大秦皇宮的那些年,這裏纔是寒漠塵內心真正的恐懼之處,更是他內心黑暗的源頭。

    往時每一次抵達,若是不掀起一場血雨腥風,若是未曾有着雲霽的壓制,寒漠塵絕難以控制住他自己。

    可今時,他內心雖層層殺戮再次蔓延,叫囂着讓他將眼前這燦白的梁京染爲讓他最嗜好的血紅,方能平息他心中殺戮,讓他覺得舒坦無比。

    但寒漠塵他沒有動,他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冰窟之感,從而擾亂蘇嬈計劃,他就安靜隨扈在靠後蘇嬈一步之處,在旁人看來他就乃蘇嬈的手下。

    氣息內斂,極致細膩,似乎輕易難以感覺到他這個人的存在,若非剛剛裴侍郎最後突兀的那一眼晦暗深色,恐是無一人會注意到他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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