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公主總是被迫黑化 >第四百五十七章澹梁皇城下的乖張(十九)
    蘇嬈與雲霽剛商榷,尚未曾準備動作,倒是先有一事端先找上他們。

    今日,又一日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蘇嬈至澹梁國才四日,與澹梁之間也只平和了短短三日,至第四日,一早間,突兀一批禁軍前至主客司。

    領軍之人直言道:

    昨日夜半之間,丁家醫館內遭賊人闖入,賊人歹毒心腸,竟盜走丁老爲皇后娘娘耗時三年才煉製的延年益壽丹。

    前來賊子有三人,一人帶着延年益壽丹逃離,兩人被捉拿,其中一人咬破口中藏匿毒囊已亡,另一位未曾來得及自盡,被丁老及時阻止。

    一番審問,初時,賊子好不狡猾,幾次三番將其背後主推至澹梁世家大族之內,因不滿丁家得澹梁皇倚重而心生嫉妒,所以欲以皇后娘娘身體安康爲由,迫丁老觸怒龍顏。

    隨後,在澹梁刑部尚書從服毒自盡那一賊子身上所搜找到的一樣物什下,再一番審問,那活着的賊子才扛不住刑罰交代,卻只道了一句‘雲琅’二字,便乘刑部尚書未曾注意之際,猝然咬斷舌,咬舌自盡。

    “榮華郡主,吾皇請郡主入宮一遭,因吾國與雲琅姻親,秦晉交好,所以昨夜夜半之事吾皇尚未曾爲外人道,今請郡主入宮,也望郡主去瞧瞧看,莫要讓那等賊子挑撥了澹梁與雲琅兩國情意,壞兩國和睦。”

    禁軍統領,擡手作請,言語溫和,雖帶兵至這主客司,卻未有要捉拿蘇嬈的意思,將昨夜所發生之事皆坦然告知,吾皇是請榮華郡主入宮,而非捉拿,且昨夜事既不爲外人道,自是至此刻外人皆不曾知曉。

    禁軍統領這番言外之意,蘇嬈卻是半句都不相信。

    澹梁皇三日來皆對她無視,任由她肆意找事,可見他必是對逍遙樓心有忌憚,因不明逍遙樓在澹梁國中的勢力究竟如何,纔不敢貿然妄動。

    倘若如禁軍統領所道乃丁家醫館出事,那他不是正巧能尋着理由將她名正言順的拿下,逍遙樓樓主若在他手中,逍遙樓羣龍無首,他若再拿她這個‘逍遙樓樓主’威脅逍遙樓,還再何懼逍遙樓,又怎還會如此以禮待之,還‘請’她入容宮。

    聯想起昨夜容楓的前來,莫非是容楓將雲霽的身份已然告知澹梁皇所知曉,因雲霽之身份讓此人心中生了亂,才如此驚慌失措的使出如此一招。

    心中這般動來,蘇嬈眸底剎那薄涼,扭頭看向身旁依舊玄衣斗篷面具遮容的雲霽,很明顯的告知雲霽她這想法。

    在親情與道義之間,能夠做到大義滅親之人,旁人如何她無法評說,可容楓,他向來崇尚能以和爲貴,且他昨夜前來,說明他之內心非一般軟着,所以就算他知曉了真相,他也絕無可能會選擇去大義滅親。

    既然無法選擇大義滅親,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容楓會自以爲是他能以一己之力化解他父皇與他弟弟之間的仇怨,畢竟血緣之親,皆是一家人,家人之間沒有化不開的仇怨。

    蘇嬈這般認爲,雲霽卻悄然捏了一下本就拉着的蘇嬈的手,對於容楓的爲人,雲霽相信他的心,他的心告訴着他,容楓他不會那麼去做。

    在沒有弄清楚明白真相前,容楓不會去找澹梁皇,在弄清楚明白真相後,也不可能會這麼快就去找澹梁皇。

    因真相對於容楓來說亦是殘忍的,一朝間,他從皇家嫡長子變爲了庶子,且還是掠奪本屬於皇弟的所有一切。

    再者,容楓心雖仁善,可他非愚孝之子,一個從一出生便被抹殺的兒子,還是澹梁皇心中野種,澹梁皇又怎可能會對其有着半分的父子情。

    若容楓貿然找澹梁皇坦言他這個皇弟的身份,只會將他的皇弟陷入危機下,且不說他的皇弟還是霽月表弟,只一點,一旦澹梁國二皇子竟活着的消息被知,必引發朝堂內動。

    所以無論從哪個方面考慮,容楓都不會那麼做。

    也許真的是丁家醫館內生出何事,可是否與他們有關,尚不可蓋棺定論。

    誠如蘇嬈所認爲,若真與他們有關,澹梁皇應是不該再如此‘客氣’,且還有禁軍統領所道那個賊子所言的‘雲琅’這二字,倘若乃他們之人被抓,不會犯此等淺顯之錯。

    因此,雲霽內心偏向於是丁家醫館確實出何事,只是澹梁皇他們因未曾查出乃何人所爲,纔會故意道出他們審問了賊子之後得出的結果,請他們入宮,欲以此來試探他們,丁家所生何事是否乃他們已出手。

    若此一去,或危機四伏。

    “還請榮華郡主隨末將等速速入宮,吾皇已在殿中等候多時。”

    禁軍統領道完那番話,蘇嬈並未一時理會他,所以禁軍統領再一次作請,且這一次他的聲音稍稍大了些。

    雖依舊態度尚好,可從其眉目之間悄然顯露的一分不耐,蘇嬈心明,若非澹梁皇刻意叮囑,禁軍絕對已動。

    小拇指不雅的掏了掏耳,眸底一抹暗芒,蘇嬈的眉目也在這一瞬間不展。

    ‘請’她入宮她便要入宮?逍遙樓樓主何時起會這麼的好說話且聽話?

    “榮華郡主…”

    蘇嬈的這表情,禁軍統領未曾有接觸過蘇嬈,不察蘇嬈這是要找事的前兆,可裴良對蘇嬈已是有所瞭解。

    於是,在蘇嬈還未找事前上前一步,本欲再一番能言善辯,只是這次裴良未曾有用武之地,只因雲霽先道一言:

    “澹梁與雲琅兩國多年來秦晉之好,確實該入宮一遭,免賊人再以雲琅爲掩,再次作亂,壞兩國和睦。”

    握着蘇嬈的玉指也再這一語話間再次捏了下。

    他們本也不準備再多逗留,既而今橫生出這等枝節,那便去走上一遭,看看意欲何爲,或也可藉此時機,破澹梁皇所擺那盤謀天下之棋局。

    “既然阿塵想瞧瞧這澹梁國的容宮,那我們就走上一遭,瞧瞧是何賊人膽大包天,敢污衊到本郡主頭上。”

    紈絝乖張的榮華郡主,能讓她言聽計從之人唯有她身旁這位與她從不離身的‘貼身侍衛’,既然她的貼身侍衛想要入容宮,那便去走上一遭。

    本欲要找茬的話語便未曾再有出了口,只是那雙桃花明眸卻瞧去禁軍統領一眼,這一眼很隨意,卻叫禁軍統領兀生出一種他完全被此人看透的驚悚感,心間一時無端顫悸了下。

    手心也竟覺黏膩。

    此時方纔有深刻的感觸,爲何在他前來之際,陛下會刻意叮囑他一句:

    “敬終慎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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