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公主總是被迫黑化 >第五百零五章鴻門宴上謀中謀(九)
    “大秦早已滅亡,公主又何必如此執着,不若就此罷手,長樂雖被抓着多日,且傷勢稍重,但好在性命無憂,想必毅親王也不會多追究。”

    長樂公主的據實相告,就是敲定了蘇嬈前朝餘孽的身份,再難狡辯。

    身爲澹梁國一國之君,又是在澹梁爲諸暹和雲琅兩國使臣所設迎賓宴上出得此事,至此刻,他開口打破或許要現的危機,是最合適的人選。

    前朝早已覆滅,前朝公主又何以如此一再執着於復仇,置天下黎民不顧,只爲一己之私,更累及到萬民。

    當年大秦宣冶帝昏庸無道,才致使大秦被覆滅,這也是大秦咎由自取,他們三國纔會順民意,清君側,還百姓一片海晏河清,天下太平。

    “寡人岳丈也自來寬和,若公主放下執念,寡人相信岳丈定會好生相待,寡人也將既往不咎公主幾次三番在吾澹梁皇城之內造下的那些殺孽,寡人實乃不想再平添了殺戮。”

    虛僞的澹梁皇,時至此刻,再做出這副仁厚嘴臉,也當真覺得噁心。

    尤其當殿內柔麗的燃燃燭光映照在這瞧來善氣迎人的容顏上,明明內心早黑透,卻偏還要做個僞君子。

    刻意提及暹木亞玲被抓且又被重傷至此,又道大秦的滅亡是咎由自取,三國皆會對她這個前朝公主寬和,只要她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

    如此挑撥,激着暹毅遲韶,也欲激怒她,讓他們相互殘殺,他坐收漁利。

    啪…

    啪啪啪…

    兀然的拍掌之聲,就這麼在殿中響徹起來,就在蘇嬈所在的位置處。

    蘇嬈站起身,才從這個位置上起來。

    “看着了這麼久跳樑小醜的戲碼,本公主也看夠了,着實是有些精彩,伎倆也着實不錯,本公主前朝餘孽這層身份,還就真是當真無疑。”

    蘇嬈不想再與這些自詡一切皆在他們掌握中的跳樑小醜如此無趣小鬧了,既費盡心機將她前朝餘孽身份喧之於衆,那遂了他們的意又何妨。

    她前朝公主身份,在場之人又有幾人不知。

    桃花明眸,再望過去暹毅遲韶一眼,對於暹毅遲韶的遲疑,也無須多解釋,他有眼有耳有思緒,會自己思量自己看,何須她一再爲此多言。

    “澹梁給本公主唱的這場大戲也該落幕了,本公主這兒也有一齣戲,正巧看戲的人在,做戲的人也不缺。”

    這再言,蘇嬈又意欲何爲,這讓因蘇嬈竟然就這麼親口承認她乃前朝餘孽再不狡辯而面上一時詫色的澹梁各部大臣,一個個皆心思再動。

    前朝餘孽莫非想殊死一搏,魚死網破。

    澹梁皇夫婦和丁老也如這些大臣一般想法,但他們更多所想卻乃蘇嬈既要魚死網破,那麼這殿中有多少她的人,他們便可瞧的一清二楚。

    這些人,因她之言皆有何等反應,蘇嬈不看亦知,她斂回目光垂眸,與視線再從不離她身上的雲霽注目。

    再次,他們十指相扣,雲霽也站起身,銀黑麪具之下的眸,再毫無掩飾的看向高座上位的那對恩愛有加的模範夫婦,是時候討回公道了。

    鳳眸之內,映現出來的,是真正的容驍,曾經一顆心有着三個意識的恨,到此刻重疊爲一股恨,已二十載,這天他終於等到了,他要爲母后正名,要爲他正名,洗刷冤屈。

    咯噔…

    照顧暹木亞玲的容楓,心中如此惶惶一下,他已知蘇嬈說的戲是什麼。

    “榮…”

    就要這麼急迫喊出聲。

    容楓想要相救他的父皇母后,不想他們繼續一錯再錯,可也不是讓他們被當衆拆穿,更不能讓蘇嬈如此利用自己的皇弟來對付他的父母,將皇弟至於危險中,亂澹梁朝綱。

    剛要起身攔,那個暹木亞玲卻再次虛弱,更是坐不穩的栽倒容楓懷中。

    就這麼一下子的遲着,便已然來不及。

    蘇嬈與雲霽走至殿中,先幽幽一語:

    “畫骨畫皮難畫心,不知你們可有夜夜夢迴間驚醒,被嬰孩冤魂索命。”

    蘇嬈一出口間,絕對先是一言驚駭。

    語出驚人。

    “當年,你澹梁諸侯國送入我大秦爲質的那小質子,究竟乃嫡長子容楓?還是那個出生就夭折的次子容驍?”

    容驍,這個名,雖仍在澹梁容家玉牒之內,可怕是早已無一人記得他。

    一個剛出生就被宣告夭折的次子,且當時還只是澹梁諸侯國三公子之二子,也無多少特別讓他人刻意記着。

    他之所以能有名有姓寫入容家玉牒內,也只是因着容家先王心疼着孫兒,而此子又乃雲郡主腹中所生,纔會留下這麼一點存於世間的痕跡,否則,他自出生就已消弭世間。

    “還有一位,能讓三大諸侯國打出清君側旌旗的禍國妖姬,雲姬娘娘,她究竟只是一個商賈家的小姐,還是她之身份另有隱情,其背後究竟有着什麼樣野心,才能謀出那樣一場美人局,精心謀劃經年之久。”

    只如此兩句話,蘇嬈直直的盯着殿上的那對恩愛夫妻,午夜夢迴之間,他們可曾驚醒過,可曾夜難眠。

    哐啷…

    酒盞,不慎被衣袂帶翻,摔在了地面上,盞中酒,多一半皆灑在了雲皇后那身仙雅的鳳袍上,月華色的宮裝,灑着了酒水,漬痕極其明顯。

    “愛妃…”

    也在蘇嬈話下,只讓那雙柔情鳳眸驟然間緊縮一下便又恢復正常的澹梁皇,他轉眸如此關切向雲皇后,且貼心握住雲皇后的手,只是其手上力道如何,也就他們彼此清楚。

    掩於龍袍和鳳衣廣袖之間的雙手,一隻捏出着青色,一隻被捏的指尖已開始發白,只是其一剎的慌張卻轉變爲悲慼,一息間模糊着眼眶,淚自眼眶出,晶瑩淚珠,一眨既落,整個人更渾身顫慄的抖動起來。

    “前朝公主,你要作何,你究竟居心何在,爲何要在我這心口上扎刀子,雲珺究竟是哪兒對不住你了,竟讓你連我那夭折孩兒都不放過。”

    這反應也是夠快,將自己剛剛明顯的慌張,轉變做蘇嬈故意提及她的次兒容驍,如此戳着她的心窩子。

    這怒極之時,一手還錘上自己的心口。

    逝者尚且望能安息,何況還是個早已夭折二十年之久的嬰孩,如此辱之,旁人聽來,都只覺難以忍之,何況是親生母親,如何能不憤激。

    “前朝餘孽,毫無半分憐憫之心,如此歹毒之人,還請陛下速速下旨拿下此餘孽,莫再寬和放任其囂張。”

    御史大夫,帶頭如此請旨。

    隨之之間,澹梁各部大臣,皆紛紛下跪。

    包括裴良等人。

    這前朝餘孽果然不堪教化,陛下的仁厚無須再拿來寬恕此等前朝餘孽。

    依舊坐着的雲老王爺,至於衣袂內的蒼手,早已蜷捏出出根根青藤,似爆出手背,就連鬢角也漸鼓起。

    此刻,聽着這些個澹梁的大臣個個義憤填膺,若非外孫要爲女兒正名,爲他自己正名,他難再繼續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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