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公主總是被迫黑化 >第五百二十九章鴻門宴上謀中謀(三十三)
    “呼…”

    這一聲粗沉,溫熱氣息,就在蘇嬈那自顧自的一語接着一語之言下,終是沉不住的表露出這愕然反應。

    驚愕難以置信。

    秦王他難相信,霽月世子之心當真如此可怕,在毫無任何跡象前提下,只一個護衛傷重昏厥就可以推測出背後另有他人,如此洞若觀火。

    細思極恐。

    他之藏匿,這十幾載,他一直忍着不曾出現,除非所謀佈局至關重要環節,他纔會自暗道出去了宮牢。

    他步步爲營,小心謹慎至此。

    正因此,這十幾載來即便是在雲遲眼目中,也毫無察覺他暗下這所謀。

    也因此,他亦未曾有察覺蘇家以死逃遁,置之死地後生,在雲瑜手中,竟然會安然無恙的從琅京撤離。

    眸子再注目蘇大身上,雖此來只蘇大一人,但加之蘇五被帶離之時那番之言,秦王又如何還能不通明。

    他都這般小心了,爲着他圖謀大局,他十幾載來隱忍,隱匿暗地裏,他之行事毫無半分讓自己有可能暴露的風險,又怎會爲他人輕易察覺。

    心間這須臾思慮過,秦王內心所生愕然方纔消緩,神情也恢復自然。

    很顯然,雖蘇嬈之言着實令秦王心生異動,但秦王還是堅信他之謹慎。

    不予再理了蘇嬈,無論蘇嬈如此多言,她之此番自言自語乃爲何爲,至此刻,秦王不會爲此多分心神,剛欲再對吳陽吩咐何事,蘇嬈卻再一言,且就在這一言之間,她動了。

    “嬈嬈不明白,絕不明白,但嬈嬈又想要弄個明白。”

    垂落着的柔荑,左手食指與中指指縫間,一道細膩銀色一剎閃現而出。

    “唔…”

    秦王只覺他側腰一下刺痛,隨即他的右手發麻,霎時便失去了知覺。

    就這剎那的失去感覺,蘇嬈已從秦王的扼制間脫開身。

    且她脫開身之際,右手也同時出。

    掌力帶起一陣勁風,襲去吳陽身上。

    豔紅衣袂飄搖,只一掌一動之間,本在吳陽手中的柺杖落入蘇嬈手中。

    旋即,她一個躍起。

    把守蘇嬈前方的都衛軍都未曾反應過來,就隻眼角間見得一抹紅自他們頭頂掠過,蘇嬈已至雲霽身旁。

    這一連串動作,也就一個呼吸的間隔。

    待蘇嬈站穩步伐,那雙涼薄的桃花明眸再直落秦王身上時,秦王與吳陽二人方皆面色變,守衛他們身旁的都衛軍也反應過來,就要衝上前,欲在殿內只蘇嬈這四人之際拿住他們,否則王爺所謀將一敗塗地。

    剛動着,嗖嗖袖箭射至了他們腳前一寸地。

    糙娃子第一時間自廊道衝了過來。

    時刻關注着殿內情形,反應是極其迅速。

    別看他人長得粗獷,滿臉的大鬍子,完全就是一個糙漢子,可在行動上面卻是極其的迅速又勇猛無比。

    人尚未踏進殿內,大錘子先掄飛過來,砰然砸在那些衝上前的都衛軍面前的地面上,連帶着射進來地面上的箭矢都被砸在他這大錘之下,砸裂成兩段,上好地磚更被砸出碎磚屑,嗆出些許灰塵,飄散空中。

    都衛軍的步伐被如此攔住,他們迅速集結,一息間全部護衛秦王前面。

    衝進來忠嘉殿內的糙娃子和隨後的雲琅軍也迅速護在了蘇嬈他們前面。

    雙方之間刀槍爭鋒,幾乎擠滿忠嘉殿,讓本通暢的閣殿都變的狹窄。

    “王叔,這把柺杖之內藏有怎樣的玄機?王叔籌謀十幾載,爲何捨近求遠?雲凌之傷又有着怎樣的大動干戈?大哥所言那番事,究竟可有此事?是爲復國雪恨,還是隻是人心貪慾,秦嬈,就想要弄個明白。”

    殿內,一時瞧來兩方勢均,如水火之勢。

    蘇嬈一把舉起手中柺杖,將她心底這一個一個的不明全部道及出來。

    究竟是王叔早已陌生,還是從始至終王叔都是陌生的,只是她從未曾看清。

    她要弄個明白,只有弄明白這點,她才能決定她該明白,還是絕不明白,也才能再思忖,她該以如此姿態對待她的王叔,這個嫡親王叔。

    殷紅色澤的眼瞼,縈繞眼眶四周的紅潤,已徹底蔓延了蘇嬈的眼尾,可她之面上卻依舊無有傷痛之色。

    有的,唯有那份冷寂。

    即便陽暉愈加絢爛,已懸至正空的午陽,投照而下的光極盡釋放它的溫度,卻無有半點可驅散蘇嬈身上之涼。

    “呼…”

    秦王,又再次這樣一聲的粗沉氣息,已然恢復知覺的右手也因此而蜷捏了起,雖並未有暴起了青筋來,就只是那麼握起着,可從他這聲呼吸間還是感知了他之心緒再變動。

    蘇嬈身上還有其他武器,令他如此猝不及防。

    失了蘇嬈這個能困住雲霽和暹毅遲韶與雲琅軍的要挾,便也就失了時機。

    今蘇嬈此番想弄明白之事,丁老柺杖內藏有的玄機,他爲何十幾載籌謀捨近求遠以澹梁爲局,雲凌之傷和蘇大之言,這種種之事他究竟何爲,意欲何爲,他究竟圖的是何。

    她既然如此想知,想要他親口道及,那他便皆告知,親口告知又何妨。

    “捨近求遠以澹梁爲局,嬈嬈聰慧,既已奪柺杖,那你心中該已瞭然。”

    步履動,如同蘇嬈那麼逼他現身之時同樣舉動,秦王大步走前着一步,無須都衛軍護衛他,護他安危。

    “王爺,不可。”

    吳陽欲要阻攔,秦王揮手,退開一旁。

    走至前,秦王就站在了都衛軍的前面,雙手後負,直視蘇嬈,他無有半點的心虛之感,更無半分露了怯。

    “澹梁文儒,選此佈局,有何不可,容恪手有丹方,既爲王叔所知,爲何不能爲之己用,雲凌不慎撞見王叔,覺察王叔所謀,自留他不得,若非爲他人所救走,他早已死與吳陽之手,何須王叔再引京府衙衛和丁家人搜捕,竟叫你們因此覺察。”

    一字一語一番言。

    秦王不覺得他這種種所爲有何不可。

    他這十幾載佈局,以除雲琅和諸暹領軍統帥,後又以澹梁爲盤佈下這場局,滅澹梁之皇以圖澹梁之國。

    屆時,澹梁落入他之手,雲琅與諸暹也無統帥領兵,他將以容恪之丹方造出傀儡,以澹梁之兵士之軀爲他大秦之矛盾,揮師征伐,剿滅雲琅與諸暹,復辟他大秦帝國百年榮耀。

    “嬈嬈既要弄個明白,那麼王叔的這一番回答,嬈嬈可弄個明白了。”

    回答了蘇嬈的不明,秦王擡起來手,直指蘇大,此番舉動間,他之眸底,竟似覺有一抹失望一閃而逝。

    對蘇嬈的失望。

    “至於嬈嬈最後一問,王叔還是那樣的回答,明白與否,等在皇祠之內祭拜我們大秦枉死冤魂,嬈嬈自己去問你自己,你可能想明白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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