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浩默默看了眼時間,這才突然反應了過來,只忍不住輕咳了一聲:“不是吧,現在才十點多啊。”
“你也知道現在十點多了啊?”
葉昱城一言不合就開嘲諷:“說,什麼事。”
劉文浩欲哭無淚,只幽幽嘆了口氣:“是顧長生有消息了。”
“哦。”葉昱城哼了一聲:“那又怎麼樣?非要現在跟我說?他很重要嗎?”
“倒也不是很重要,只是我覺得,蘇總應該會比較想要知道顧長生的消息。”
“顧長生,情況不太好。”
葉昱城聽劉文浩提起蘇淺安,臉色才稍稍好了那麼一點,只皺了皺眉頭:“怎麼回事?”
“顧長生之前的確是被侯璽越從葉一川那裏帶走了,被侯璽越帶走之後,侯璽越將顧長生關在了一個地下室。”
“而且還在地下室的牆上,門上,窗戶上都安裝了電擊設備,通上了電。一旦顧長生碰到那些東西,就會生不如死。”
“那地下室地方不大,喫喝拉撒睡都在一個屋子裏,裏面完全一片狼藉。”
“我們發現顧長生的時候,顧長生早已經奄奄一息。”
劉文浩抿了抿脣,想起之前自己看到的場景,仍舊覺得有點噁心:“而且,侯璽越也十分的聰明,雖然顧長生是被他帶走的,可是這件事情卻被他撇了個乾乾淨淨。”
“也並不是侯璽越供認出顧長生所在的,侯璽越被抓之後沒有多久,就有人來舉報,說那地下室好像死了人,一股惡臭的味道。”
“然後警方纔找了過去。”
“但是那地下室,是用僞造的身份證租下的,那租房子的人一口咬定,是顧長生自己去租的,而且租房子的時候顧長生看起來神志那些都比較正常。”
劉文浩頓了頓才道:“如果想要將顧長生的事情安在侯璽越的身上,恐怕是不容易。”
葉昱城倒是沒有多意外:“知道了,沒事,侯璽越現在的罪名就已經夠他喫一壺的了。顧長生本來就是通緝犯,安不安在他的頭上影響不大。”
“嗯。”劉文浩頓了頓,才又接着道:“顧長生現在的狀況,有點不太好,醫生說,他恐怕堅持不了多久了。”
“所以我才着急忙慌打電話過來,就是想要問一問蘇總,要不要去見一見顧長生?”
葉昱城轉過頭朝着屋裏看了一眼:“知道了,在哪兒?地址發給我,我等會兒給她說,至於去不去,讓她自己做決定就好。”
“好的。”
劉文浩連忙掛斷了電話,只擡起手來拍了片胸口:“嚇死老子了。”
唸叨完,才又拿起手機發消息。
幸好他反應快,知道將蘇總拉出來。
也幸好,果然如他所料那樣,蘇淺安如今完全成了葉昱城的軟肋,同時,也成了他們的擋箭牌,只要事關蘇淺安,他們那號稱閻王的三爺,就能夠好說話許多。
劉文浩深吸了一口氣,將地址發了過去。
“嗯?”浴室裏面的水聲停了下來,蘇淺安的聲音響了起來:“什麼消息?找到顧長生了?”
“對。”葉昱城緊緊皺着眉頭,臉上完全是一副生人勿擾的煩躁模樣,只是跟蘇淺安說話的聲音卻是十分的平靜:“是找到了,而且劉文浩說,顧長生的情況不是太好,問你願不願意去見他最後一面。”
浴室裏面的人沉默了一會兒,蘇淺安的聲音才又響了起來:“見啊,當然要見,這麼久了,我等的,不就是這一刻嗎?”
葉昱城應了一聲:“好,你先換衣服,我去拿車鑰匙。”
“嗯。”
等葉昱城拿了車鑰匙過來,蘇淺安已經換好了衣服,蘇淺安穿了一件米白色的毛衣,又擰了一件紅色的長款羽絨服出來穿上了。
整個人透着一股子喜慶。
葉昱城看見蘇淺安的打扮,微微揚了揚眉。
“怎麼了?這樣不好嗎?”
“好。”葉昱城自然不會說不好,只擡起手來朝着蘇淺安豎了個大拇指:“今天是我們訂婚的大喜日子,自然應該穿的喜慶一些。”
蘇淺安聞言忍不住笑出了聲來:“是啊,大喜日子。”
的確是個大喜日子。
蘇淺安跟着葉昱城一起出了門,直奔劉文浩發來的地址而去。
劉文浩發來的地址是市一醫院,市一醫院的單人病房,蘇淺安到了樓上,就看見病房門口有幾個警員正在說話。
看見葉昱城過來,其中一個長官打扮的中年男子快步朝着葉昱城走了過來:“葉總,蘇小姐。”
葉昱城點了點頭:“王警官,顧長生怎麼樣了?我們現在可以去見一見他嗎?”
王警官點了點頭:“見是可以見,不過需要我們在一旁,顧長生現在的情況不是太好,醫生說,隨時都有嚥氣的風險,所以,我們得要在旁邊,免得葉總和蘇小姐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不過兩位放心,你們只要不說什麼過分的話,其他的,我們都只當做沒聽到。”
葉昱城挑了挑眉,轉過頭看向蘇淺安。
蘇淺安只勾了勾嘴角,臉上笑容漫不經心:“王警官言重了,我們也沒有什麼過分的話想要跟他說,我只是看看而已。”
“看看顧長生的下場,最好,可以拍張照片,到時候我回去祭拜我母親的時候,可以燒給她,讓她知道,之前那些欺負了她害了她一輩子的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王警官只點了點頭:“兩位這邊請。”
王警官叫人將病房的門打了開,蘇淺安擡起頭來,和葉昱城對視了一眼,兩人這才一同走了進去。
一進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無數滴滴作響的機器,還有各種各樣的管子。
隨即,蘇淺安纔看見了躺在牀榻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