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片刻,陸御深似乎在琢磨着要怎麼說明白自己查這個dna的事情。
申璟璇經過之前的教訓,也不敢催,就耐心的等着。
“其實是因爲你。”
半晌,陸御深開口了,可倒是令申璟璇有那麼幾分的驚訝,她擡頭看向他,陸御深倒是眼睛看向窗外,彷彿盯着窗外那小小的人工湖看着。
波光粼粼的湖水輕輕的徜着,一如他的眼波般平靜。
“叔”
申璟璇小聲的提醒他回神了。
陸御深轉過來,看着她那張顯得緊張兮兮還有點內疚的小臉兒,他一點點的勾脣,聲音也帶上了幾許溫柔:“是你提醒我,覺得他們還不如眉姨和梁伯關心我,記得麼”
呃。
申璟璇點點頭,有點尷尬,上次她一生氣就口不擇言了,連個手術同意書都不肯簽字,就不怕自己兒子撐不住麼
看看人家眉姨和梁伯,要不是他們,陸御深估計
申璟璇訕訕的摸了摸鼻頭:“叔,我就是多嘴說了一下,不知道你真的放在心上了。”
“嗯,你說的我其實都放在心上。”陸御深一句一句的話鑽入她的肌膚裏,她被他帶着引着有點愣愣的發喜。
陸御深拍拍她的頭又說:“從小,家裏人對我就比較嚴格,相對於我大哥來說,我算是被逼着出來扛起所有的責任,誰都有年輕氣盛的時候,我也有。
剛開始接手陸氏,那是因爲爺爺和爸爸虧空了整個公司,大哥曾經在我之前接手過兩年,只是仍舊沒有什麼反應,還惹上官非,就是那個時候,家裏人把公司轉給了我。
洪爺當初的一句話我也記到現在,他說,有時候有難了纔想着你的人,你得防着一些。
我性子應該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變化的,也鑽過牛角尖,我會覺得最親的家人都無法信任,還有什麼可以信任,唯有自己。”
申璟璇聽着他的話,是非常的心疼的,他卻很平靜,嗓音也帶着低柔和魅惑,她覺得不僅僅是在聽他的心聲,而是慢慢的,他讓她參與到了他的過去。
“可同時我也是幸運的,有些東西我雖然不懂,可我一直保持着,就像是感情,敏靜說我最相信最在乎的是自己,因爲我從來不向任何人敞開心扉,連話都很少,就像是一根木頭”
陸御深說着,輕輕的笑了,心思百轉千回,卻也帶着無懈可擊的溫情,令申璟璇無端的着迷。
“當我遇上你的時候,我發現,有時候敞開心扉也是不知不覺的事情,無法控制。”
申璟璇的心底暖意四起:“叔,其實你是說情話高手,一點都不像敏靜姐說的木頭,敏靜姐要是還在肯定以爲自己看錯人了。”
陸御深漂亮的鳳眸一點點揚起,乾淨修長的手指點點她的鼻子:“遇上你就無師自通了,說的話都像是染上了言情小說的毒。”
噗嗤。
這話說的真酸。
申璟璇勾脣淺笑,託着腮幫子看着他,雖然他說話越來越有造詣了,但是申璟璇還是沒忘了那份報告的主題,他說這麼多,是故意打亂她的視線麼
好讓她傻乎乎的就忘了他一個人在承受那樣的事情麼
可以。
申璟璇趕緊把話題拉回來:“叔,那這份報告這樣了你準備怎麼辦呢”
陸御深看她的眼神有幾分的光亮也有幾分炙熱,看來,小妮子沒有那麼容易被他迷惑和轉移話題啊。
這會兒,她的臉上滿滿的都顯示着:任憑你陸御深再情話綿綿,我就是要陪着你渡過一個個的難關。
“找個機會問問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陸御深從來遇事情不願意藏着,他喜歡即刻解決,不過這個問題可能會牽扯的比較多,他也懶得費心去查,直截了當的問,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
“要直接問你爸媽麼”
申璟璇想到曾夢一和陸老爺子,就覺得頭疼。
“嗯,我沒過多的精力去查,問他們比較直接。”
陸御深靠在身後的枕頭上,目光顯得有些深邃和悠遠。
申璟璇嘆息了一聲,靠在他身邊,伸手圈住他的腰,聲音軟軟的:“叔,對不起,我剛纔不應該跟你鬧脾氣的,是我不對,這件事,你不管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你不要太有壓力。”
“嗯,好。”
陸御深稍稍的低頭,見她也正好擡頭,他沒忍住心裏的那抹被她撩起的悸動,低頭吻住她的脣。
輾轉反覆之際,申璟璇被他吻的暈頭轉向的,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他壓在身下,大手沿着她的襯衫邊緣往上。
“叔你”
“噓。”
陸御深這會兒完全就被撩起了烈火,哪裏肯放手。
“可是可是”
申璟璇扭着身子,緊張的注視着病房的門。
“沒有什麼可是但是,誰讓你剛纔誤會我來着,不得補償麼嗯”
陸御深勾脣,大手在她胸前收緊,申璟璇正好聽到門外有腳步聲,嚇得一推,陸御深還真的被推開了,只是咚的一聲,後背撞到吊瓶的架子了。
嘶。
他皺眉。
“叔,你還好吧”
申璟璇連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趕緊起身不好意思的扶着他:“我,我不是故意的。”
陸御深咕噥了一聲,由着她扶着他靠回牀上,一雙長腿隨意的耷拉在那裏,一隻蒼白的手覆在被撞到的胳膊上,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裏,似乎生氣了。
生怕他撞疼了,申璟璇窩到他身邊,低聲的哄:“我真不是故意的,就是就是剛纔好像有人走過去了,我們又沒鎖門,那萬一”
“那你去把門所鎖了。”
陸御深眸色清明,直直的看着申璟璇。
呃。
申璟璇嘟嘴,忍不住提醒他:“可你你的傷還沒好的。”
“又不是第一天進醫院,這段時間我進醫院的頻率都相當高了,習慣成自然,小璇,你也得習慣,把醫院的牀當成家裏的牀,家裏的牀能做的事,在醫院的牀也可以。”
陸御深的話簡直讓人面紅耳赤。
申璟璇坐在牀上俯下身去看他撞到的胳膊處,試着忽略他的話裏有話,可又被他那雙銳利的眸子死死的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