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長風控訴道:“我要去報警!對,報警把你抓起來。”
杜浩靠在牆邊,毫不在意。
“報警,二叔你有我給你下毒的證據嗎?而且你這個毒只有我能解,半個小時後解不了你就要毒發而亡。”
“這樣,二叔還要報警抓我嗎?”
他像是篤定紀長風不會報警,句句扎心。紀長風面色扭曲的聽着,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站起身子看着杜浩。
“我就不信了,這毒只有你能解毒?”紀長風冷笑。
杜浩看他仍不死心,擡起手臂看了眼腕錶:“還有一分鐘,你等着。毒性發作會疼上三分鐘,隨後暫停,然後五分鐘之後再發作。”
“不管你信不信,二叔。你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你也找不到別人替你醫治。”
紀長風不語,似乎在等。
剛好一分鐘,紀長風嘴脣抽搐了一下,隨後死死的將牙齒咬住。
疼痛像是一隻手在肚子裏毫不客氣的攪拌,內部傳來的徹骨疼痛令他忍不住痛哼出聲,剛站起的身子再次癱坐下去,全身冒汗的抓住一邊地面上的一棵草放肆揉捏。
這種疼痛要痛上整整三分鐘才結束?
紀長風額頭青筋直冒,不過短短半分鐘時間,他就扛不住的求饒。
“給我解毒!杜浩,我信了!”
杜浩一言不發,上前拿出銀針在他身上紮了幾針。腹部的疼痛就跟潮水退潮一般,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收針之後,杜浩一攤手:“二叔,解藥現在不在這裏,我只能給你緩解。不過雖然毒性並未解除,但我已經壓制住了,12小時內不會再發作。”
紀長風臉色更加難看,緩了口氣,咬牙:“你要我做什麼?說。”
解藥不在這裏,說的都是廢話。
他知道這個兔崽子肯定有事情要他幫忙去做,否則不會夜裏跑來蹲他。早就把證據交給警方,讓警方直接來調查他跟大哥了。
“二叔不愧是幹大事的人,識時務。”杜浩口不對心的誇獎一句,說出條件,“我的條件很簡單。明天跟我一起去稅務局,將紀長河讓你安排人做的事情說清楚了,將映容解除罪責放出來。”
“行,你明天來我家接我。我可以走了吧?”
紀長風答應得乾淨利落。
他現在性命被人掌控,不行也得行。
只是今晚註定是個不眠夜,他不可能相信杜浩的一面之詞,在明天之前他要找一些醫術聖手給自己看看。
腦海中想着事情,紀長風面色不變等着杜浩發話。
杜浩點了點頭:“可以。但是如果你敢聯繫紀長河,告訴他情況,我想二叔明白後果。”
紀長風重重的嗯了一聲,爬起來出了巷子往地下車庫去了。
杜浩在他走後也很快離開回到家中。
一夜,暗色中風涌雲動。
次日大早杜浩便開車到了紀長風的別墅門口等待。
按了幾下喇叭催促,紀長風很快帶着濃重的黑眼圈出現。他一言不發的拿着一個公文包打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
他知道昨晚紀長風肯定沒停過找人解毒,但註定是無用之功。
紀長風張嘴想要還口,但是想想昨晚不盡人意的情況,硬生生轉了個彎溫聲回道:“心中記掛映容那丫頭,所以難以入眠。這不一大早就備好了文件,等着早點去將她接出來。”
杜浩很是佩服他這副張口就來的厚臉皮,知道他是知道了毒藥的厲害也就不再多言。
兩人一路無言的來到稅務局門口。
紀長風下了車看着杜浩走在前面的背影,暗地裏嘆了口氣。
他明白,不僅僅是他紀長風,這次大哥紀長河只怕也要栽了。紀氏最終還是掌握在老三那一脈,而他跟大哥兩人還不知道是個什麼後果。
可惜他現在性命握在杜浩手中,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唯一他比大哥紀長河要好一點的地方,在於昨晚他已經讓老婆帶着兒子女兒連夜出了國,並且帶走了他名下幾乎所有的財產。如若有個好一點點的下場,他出來也有微末的機會東山再起。
就算這輩子就這樣了,至少也不會苦了老婆跟兩個孩子。
晃了下神,杜浩便停下腳步看他。紀長風連忙打起精神跟了上去,腦子裏也不再亂想。
事已定局,聽天由命。
杜浩帶着紀長風來到稅務局內部,找到人說紀氏集團的案子有了新的證據,要求見這次的負責人。
因爲紀氏集團1000萬的案子在稅務局已經不是祕密,很快兩人便見到了那次帶隊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領着他們去了會客廳,開門見山的問:“你們說手上有紀氏集團案子的證據?”
“是的,這位領導。”杜浩首先放出昨晚的那段錄音前半段,隨後繼續說,“這次您這邊查證到負責人是紀映容,是因爲有人故意爲之栽贓陷害。紀映容對此事一無所知,實在不該爲這次的事情負責。”
“我覺得您應該再次進行查證,然後將惡意知法犯法就爲了陷害他人的主謀繩之以法。事實真相,我這邊剛纔播放的錄音當事人之一可以作證。”
說完,杜浩看向紀長風。
紀長風面對中年男子探尋的目光點了點頭,笑道:“對,我就是紀長風。錄音正是我跟我大哥紀長河的對話。”
看着中年男子嚴肅的面容,紀長風適時的從公文包中拿出一份協議遞給中年男子。
這是當初他爲了以後從紀長河手中得到更多好處,特意弄的一份協議。當時紀長河剛從安全局出來,正好需要助力,雖然不願卻也就簽了。
“領導,這是我當初跟紀長河簽訂的協議。”紀長風解釋,“這也可以作爲證據之一。”
中年男子從他手中接過協議,有些一言難盡的看了眼他們。
果然豪門裏水深的很。
他將協議收起,沉聲道:“好的,我這邊將兩份證據進行備案,隨後安排人再次進行覈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