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報告莊主,夫人又瘋了 >第一百零七章 拉線
    閻漠笑本來的決定是在十五之後再啓程前去雲海城參加百里清風與沈景的婚禮的,因爲請柬上寫的日子並不是立刻去,而是還有一段日子。

    上次在山谷之戰中,雖然百里清風救回了沈景,卻並沒有將這場婚禮取消,所以閻漠笑還是決定去看看。

    只是,還沒有等到十五,在大年初三這一天就有人找上了門,卻並不是因爲百里清風的事情,而是因爲閻漠笑的身世。

    這是清晨,閻漠笑比伊流賴牀更嚴重,雖然武功高強,卻是個懶到人神共憤的主兒,躺在被窩裏不起來,而伊流見他不起,也跟着不願意起牀,任憑老管家在外面叫了半天。

    管家還在敲門,就有一個侍女走了過來,衝管家俯身道:“管家,外面護衛來報,說是有霄雲門的蘇門主來找莊主。”

    管家點了點頭,衝侍女擺了擺手,將侍女揮退之後,再次敲門。

    “莊主可有聽到霄雲門蘇門主求見。”

    閻漠笑正在被窩裏,抱着伊流在牀上膩歪,聽到老管家的話之後,無聲的嘆了口氣,這才衝門口喊道。

    “嗯,讓蘇門主在正廳等我,我稍後便到。”

    “是,莊主,”管家領了命令,轉身便離開了。

    閻漠笑看向懷裏紅着小臉兒的伊流,伸手捏捏他的臉蛋兒。

    “阿水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伊流想了想,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閻漠笑先起牀,然後去給伊流拿了厚衣服之後,伺候着伊流穿上了衣服。

    淡藍色的衣裳,外面是白色的錦緞小襖,脖子上是一圈毛茸茸的皮毛,閻漠笑又給伊流帶上了一頂毛茸茸的小帽子,讓伊流看上去,整個人都是圓滾滾的。

    外面的雪還沒有化開,走上去就會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靜心臺的雪並沒有打掃,因爲伊流喜歡踩雪的聲音,所以等那些雪被伊流踩髒之後纔會被鏟去。

    閻漠笑帶着伊流慢悠悠的到了正廳,就見蘇中庭正帶着蘇冰兒等在那裏,正廳中燒着火盆,所以進去之後並不會覺得有多冷。

    閻漠笑一到,蘇中庭就從原來的位子上站了起來,一張老臉顯得格外激動。

    “不知蘇門主此次前來所爲何事”閻漠笑帶着伊流坐在了主位上,護衛馬上就給閻漠笑和伊流端上了熱茶,茶香在暖烘烘的正廳裏飄開,讓人十分舒心。

    “老夫說話不是會拐彎抹角的人,那老夫就直接問了,”蘇中庭開口就十分直爽,一雙眼睛在閻漠笑臉上仔細端詳着,似乎要看出些什麼。

    “請說,”閻漠笑一伸手,並不在意蘇中庭的目光。

    “敢問閻莊主,你用的刀法可是赤炎刀法,二十年前的被滅門的閻家與閻莊主又有何關係”

    蘇中庭並不懷疑閻漠笑是滅門閻家的人,畢竟在二十年前,閻漠笑可能還是個穿開襠褲的熊孩子,但他又不得不問。

    在二十年前,江湖上不是隻有一堡兩莊四派的,還有一家正道中十分有威望的家族,並不是像霄雲門這樣的門派,而是一個十分龐大的家族。

    那就是閻家,閻家最初只是一個從鏢局發展而來的家族,在江湖中並沒有什麼威望,但是在二十年前,閻家卻憑一己之力,將許多邪魔外道打擊崩潰。

    而閻家的傳家武功就是赤炎刀法,每一個閻家人都會赤炎刀法,只是不同只是境界罷了。

    當時的閻家家主是當時名震江湖的意味大俠,他視惡如仇,卻又十分講理,從來不會錯殺,那是一個真真正正的大俠,他的赤炎刀法運用起來,真的是有種刀在焚燒的錯覺,所以當時的江湖上,都叫他赤炎大俠。

    在二十年前,閻家的無論是聲望還是武力,都不是青雲堡所能比擬的,但是就是這樣的閻家,卻被一朝滅門,就連當時的赤炎大俠都沒有幸免,滅門的方式十分常見,那就是毒。

    閻家上上下下,全部都中毒身亡了,就在一夜之間,那些死去的人便發出了令人驚駭的味道,不是屍體的臭味,而是一種香味。

    那種香味跟閻漠笑身上的相似,卻又比閻漠笑的香味更加濃郁。

    閻家的人,每一個都死的極其慘烈,渾身沒有一絲血色,就連受傷的人,流出來的血都是黑色的,散發着那種刺鼻的香味。

    那一場慘案,震驚了當時的江湖,每個人都在尋找將閻家滅門的人,卻誰都沒有找到。

    而蘇中庭再二十年前卻是跟赤炎大俠相識的,甚至說是生死之交也不爲過,他一直沒有放棄過去尋找造成閻家慘案的兇手。

    而在之前的山谷之戰中,當他看到閻漠笑用出的赤炎刀法的時候他就知道,他的機會來了,不管閻漠笑是什麼人,只要他會赤炎刀法,那就是他的突破口。

    “本莊主用的自然是赤炎刀法,至於我與你說的閻家有什麼關係,難道不是顯而易見的麼”

    閻漠笑端坐在椅子上,他旁邊就是伊流,伊流也正在聚精會神的聽着他們的談話,光是從兩句談話中他就能聽出來,這是跟閻漠笑身世有關的事情。

    伊流知道,閻漠笑是有兩個師父的,一個是千藥島百里清風的爹,前一任的千藥島島主,

    另一個就是神兵山莊的上一任莊主呂弦。

    但是,他從來沒有聽閻漠笑說過自己的爹孃,就像他從來沒有過爹孃一樣。

    “你真的是”蘇中庭激動的一拍椅子,雙手緊緊握拳看着閻漠笑。

    他清楚的記得,在二十年前的閻家,他確實在閻家見到過一個小孩子,那時候的小孩兒真的是穿開襠褲的年紀,頭上梳着一個小鬢,卻揮舞這一把比他人還高大的大刀。

    但是那時候的小孩兒還沒有張開,與現在的閻漠笑簡直是天壤之別,現在的閻漠笑就如同他的外號毒閻羅,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行走的毒藥。

    “是誰究竟是誰幹的又是誰把你變成了這樣”蘇中庭瞪着眼睛看閻漠笑,臉色漲得發紅。

    “爺爺”蘇冰兒被嚇得不輕,伸手拉了拉蘇中庭的袖子,這才讓蘇中庭稍微恢復了一點,卻還是一直在看閻漠笑,沒有轉開目光。

    “就算你知道了又有什麼用”閻漠笑略微嘲諷的看了一眼蘇中庭,繼續說道。

    “就算你知道了也無濟於事,事情發生了便是發生了,當時你什麼都沒有做成,換做二十年後,你更是什麼都做不成了。”

    閻漠笑的話對於蘇中庭來說彷彿晴天霹靂一般,他整個人都似乎頹廢了下去,半晌才輕輕點了點頭。

    “沒錯,我什麼都做不了,二十年前我雖盡力去捉拿兇手,卻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二十年後,我又能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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