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青玄鐵精,陳平一時心情大好,略帶試探的隨口說道。
青玄鐵精是三階礦石,一般只有大型的青玄鐵礦中方纔能衍生而成。
“哈哈,道友揮手間甩出二十多萬靈石,難不成你陳家找到了一條靈石礦?”
上官津大發一筆,心情亦很不錯,所以對陳平的僭越之言並不生氣,反而飽含深意的打趣道。
陳平微微一愣,致歉道:“上官道友勿怪,是陳某唐突了。在下還要趕回海昌,就先行告辭了。”
“陳道友難得來一趟,不如在我冶火盟小住幾天?”
上官津笑吟吟的挽留道。
“下次一定。”
陳平口中推辭着拱了拱手,然後不再廢話,直接從大殿二樓的窗戶飛了出去。
“恭祝陳道友一路平安。”
上官津展顏一笑,兩眼眯成了一線天。
直至陳平的身影即將消失在視野內,他面龐上的笑容才猛然收斂,表情忽而皺眉,忽而顯現狠色,變得猶豫至極。
“他敢獨身來我巴竹島進行大宗交易,應該背後有所倚仗。指不定島外藏匿着數名陳族的修士,我何必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反正這次賺的靈石都夠我打造數件靈器了。”
如此自言自語的輕聲說着,上官津臉上重現了以往的平靜,皺眉道:“唉,接下來還是想想怎麼面對楊盟主的責問吧。”
……
等出了冶火盟駐地,陳平認準方向,全力衝入北邊的天際。
一路上絲毫未停,一連飛遁了四千裏,直到路過一個小荒島時,他才落下吃了幾顆丹藥,把體力和法力恢復至巔峯。
“上官津的膽子不大嘛,不過,謹慎一點終究無錯。”
陳平怪里怪氣的說了一句。
走前,他的神識覆蓋住了整座盆地,將上官津的神色變化清晰的看在眼裏。
只要這廝敢起歹念,陳平則會大開殺戒覆滅冶火盟,再奪走地火之陽。
被十幾名築基圍攻固然不好受,但付出一些代價的話,還是勉強能全部滅殺的。
可那上官津最終放棄了追殺,陳平自然也不會沒事找事的強加罪狀。
邪惡的想法誰沒有?
便是他偶爾都生出掀翻攬月宗此等大逆不道的心思。
至於購買青玄鐵精多花費的數萬靈石,這筆虧本生意,陳平並不是很惱火。
等純陽劍出爐,他就會立馬擁有真正匹敵元丹初期的實力,一些芝麻花生,丟了也就丟了。
休息了數個時辰,陳平在儲物戒上一抹,放出一艘靈舟,乘風破浪,再次踏上歸程。
……
大半個月後,陳平回到了海昌島。
此時,比他預計的時間推遲了十天。
因爲回族路上的運氣沒有那般好了,他無意闖入了一羣二階魚妖的排卵之地。
於是,他毫不意外的被視做成入侵者,幾百條一階魚妖在五頭二階魚妖王的率領下,對他展開了瘋狂的攻擊。
待陳平好不容易把魚羣殺空,已是偏離航線,闖進了一片陌生的海域。
他剛想遁光離開,卻不曾料到從深海里潛起一頭十多丈高的龐然大物。
三階初期的妖獸,暗霄金蘿蛛。
此蜘本身只是地妖血脈,按常理,很難晉級三階之境。
金蘿蛛有冬眠夏眠的特性,一年中,起碼半年處於沉睡的狀態。
看來是自己的氣息使它產生了少許威脅,從而甦醒了過來。
陳平二話不說,施展魔羅遁影步倉皇逃命,好在金蘿蛛身法緩慢,追丟了敵人後,又匿回了海底。
見脫離危險,他立刻翻出海域圖,將蛛妖的座標添加了進去。
“那頭蛛妖應該是剛晉級三階不久,並非攬月宗清剿之下的漏網之魚。”
陳平若有所思的道。
日後他突破元丹,必然要找個機會宰了金蘿蛛。
雖然上報給攬月宗會得到一些可觀的獎勵,但陳平卻不打算拱手相讓的。
三階妖獸渾身是寶,若煉製成高級傀儡,可比普通法寶和符籙實用的多。
浮戈山山頂。
洞府裏,寂靜無聲,薛芸不知去向。
竹屋前,懸浮着一枚玉簡,陳平神識一掃,發現是道侶薛芸留下的。
言明她已帶領供奉堂修士出海尋找財路去了,可能要數月甚至一年纔會返回家族。
陳平心中一動,將手中的玉簡捏成了粉末。
供奉堂自食其力,他當然樂於見成。
不然,隨着客卿人數的逐漸增長,光每年發放的俸祿都是一筆極其誇張的開銷。
而且,他多次提醒過薛芸,一定要秉着優勝劣汰的宗旨發展供奉堂。
簡而言之,就是在練氣九層這一範圍內,實力遜色一等或晉級築基無望的客卿,大可以安排他們充當鬥法的前頭兵,衝鋒陷陣。
嚴格控制人數的同時,供奉堂的實力也會越來越強悍。
他手頭上存有五滴脫凡淨水,是打算放入供奉堂的。
但獲取此物的方式,並不是用靈石、資源兌換。
具體的流程,陳平欲讓薛芸制定。
畢竟供奉堂二、三等客卿皆爲練氣巔峯修士,或多或少都有衝入築基的希望。
這便要慎重的篩選了。
靈根資質暫且不提,但至少心性和忠誠必須過關。
思索了一小會兒,陳平傳音給陳意如,請她來見上一面。
接到傳音,陳意如當即起身,步履輕盈的朝竹屋走來。
“如姨,這兩枚一道紋的築基丹是用家族公財買的,你且收下,做爲奪丹大比的魁首獎勵。”
見她進屋,陳平遞上兩個玉盒,淡淡的吩咐道。
家族的築基丹一直是放於寶庫保存的。
可目前坐鎮寶庫的築基是五長老惠秋煙。
對此女,陳平壓根不存一絲的信任。
陳興朝至少身懷正統的陳氏血脈,基本不會做出有損家族利益的舉動。
但惠秋煙由碎星門撫養長大,傳授功法,她對宗門的感情甚至還在陳家之上。
否則,哪怕爲了避嫌,她也不該在這樣敏感的時期,頻繁和碎星門的修士接觸。
“你果然買到築基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