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皓玉真仙 >第三百二十八章 傾族之戰(四)
    薛芸見死不救?

    而且等待援手的一方還是她的祖父?

    聽了陳向文的所述,陳平眯了眯眼睛,一時半會並未流露什麼表情。

    兩張二級極品的三幽寶焰符,是供奉堂出征前,他賞賜給薛芸的保命之物。

    催發起來,就算築基大圓滿的修士也不敢硬接。

    如果薛芸有心救薛正空,的確是能讓他免於一死。

    “平兒,我覺得此事要徹查清楚,給大家一個交代。”

    陳向文神色陰沉,口氣也一下變得生硬的道:“畢竟薛家歸順海昌近三百載一直忠心不二,薛道友掌控白葉島督造靈舟,更是爲我族立下了汗馬功勞。”

    “他這般不明不白的隕落,落在劉道宵、貫倪兒、禹元柳等外姓築基眼裏,委實叫他們寒心。”

    和鬼牙島大戰的經過是他的曾孫陳舟康偷偷告訴他的。

    薛芸的背後站着一位元丹老祖,整個海昌,也只有他具備提出質疑的資格。

    “薛正空死不足惜。”

    陳平深吸了一口氣,悠悠的道:“文叔難道忘了,某次白葉島的靈舟閣被歹徒洗劫,薛家可是靠着留在靈舟裏的印記施展追蹤祕術,才找到兇徒的。”

    “這薛家往放於店鋪出售的新制靈舟中打入印記是爲何故,文叔心如明鏡,該不用我提點。”

    “薛家早年是邪修勢力,投靠我族以來,仍舊悄悄幹着殺人越貨的勾當,敗壞海昌的名聲,實在可惡的很!”

    言語間,他絲毫不隱藏自己對道侶的維護之意。

    陳向文眉頭一皺,有些不太舒服的道:“話是如此,但一碼歸一碼,那回我也嚴厲的警告薛正空了,並且後面幾十年,我曾多次易容潛進白葉島的靈舟閣,確定薛家已經改過自新。”

    “文叔對薛正空犯下的錯事都未深究,何苦抓着我的道侶不放呢。”

    陳平眉梢浮起一絲冷意,淡淡的道:“在家族生死存亡的節骨眼上,爲了一名死去的附庸築基抱不平,對士氣的影響不可估量。”

    陳向文心底驀的一顫,在他的記憶裏,陳平還是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話,顯然是動了真怒。

    “唉,那暫且擺一邊吧。”

    陳向文微微的嘆了嘆,臉龐劃過一絲苦笑。

    其實他明白,過了今天,再要追究薛芸的責任基本是不現實的事了。

    但他受陳平的恩惠太多,腰板壓根硬氣不起來。

    何況接下去的大戰,陳平乃是絕對的扛鼎之人,一旦稍有分心,恐會跌入萬劫不復之境。

    陳向文認真想了片刻,果斷的作罷。

    “文叔,我打算明夜子時在新月谷動員全軍,是時候將鄧、普兩族的情況告訴下面的人了。”

    陳平恢復了常色,鄭重的道。

    “好,我先去新月谷等候。”

    陳向文同樣表情嚴肅的點點頭,然後化作一束黃光飛下山頂。

    ……

    通道盡頭,薛芸雙手擰結的愣在原地,陳平一眼望去,正好對上了此女滿是心事的目光。

    頓時,薛芸嚇得急忙一轉臉,竟不敢再和道侶對視分毫。

    見此女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陳平輕笑了一聲,佯斥道:“呆着做什麼,跟我過來,我給你介紹兩位道友。”

    “嗯。”

    薛芸暗暗大舒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慶幸之色,隨即乖巧的跟在道侶身邊,往內走去。

    陳平神識一動,將庭院裏的兩女叫來,吩咐三人互相熟悉了一下。

    令他意外的是,姜佩玲也就算了,可薛芸和宮靈珊竟相處的十分融洽,至少表面有說有笑的,好不熟絡。

    “女人都是天生的戲精。”

    陳平津津有味的瞧着這和諧的一幕,不由感慨道。

    “平哥,本門的天素雲水訣何時傳給兩位妹妹呀。”

    餘光掃到抱臂閒觀的陳平,宮靈珊眼珠一轉,問道。

    “妹妹?”

    薛芸柳眉一皺,卻無甚反駁的。

    對方身爲元丹修士,能與之使用一個輩分的稱呼,已是占人家的大便宜了。

    很快,她的注意力轉移至天素雲水訣之上,頗爲緊張的看了道侶一眼。

    這種關係道途的根本之物,容不得她不上心。

    而姜佩玲由於天賦過人,反倒極其平靜,毫無激動之意。

    陳平雖覺得宮靈珊突提此事有點莫名其妙,沉吟的想了想,還是說道:“散功重修耗時甚久,不若等大戰結束吧。”

    “平哥考慮的是。”

    宮靈珊贊同的說着,然後眨眨眼道:“對了,另有一件事要提前告知平哥。”

    “運水凝冰經脈塑造法的施術過程比較繁雜,縱使同修此訣的元丹修士,每隔兩年也才能爲一名晚輩打通經脈循環。”

    “薛妹妹、姜妹妹兩人,你看安排誰先來呢?”

    越聽她講到後面,陳平越是無語、不悅至極。

    別看宮靈珊一口一個妹妹,叫的親熱無比,實際上是在無聲無息的釋放暗箭。

    妄圖試探薛芸在本座心裏的分量?

    陳平冷冷一笑,風輕雲淡的道:“貴宗樊道友修煉的好像也是天素雲水訣,那就辛苦他和靈珊一起,同時爲芸兒、師妹塑造經脈好了。”

    宮靈珊碰了個軟釘子,悶聲悶氣的道:“樊師兄那裏,需要平哥你自己去談,我可指使不動他。”

    倒了一杯熱茶,陳平大感舒暢的道:“我自然會和樊道友商量的,不勞靈珊操心了。”

    “哼。”

    宮靈珊嬌哼了一聲,隨便找個藉口人立刻轉身向外走去。

    “天素雲水訣的功法麻煩靈珊先給我抄錄一份。”

    陳平喊停她,不慌不忙的道。

    說句無情之言,高階修士鬥法瞬息萬變,萬一宮靈珊和樊益橋不幸雙雙隕落,他上哪去找完整的法訣?

    聞言,只見宮靈珊身形一頓,消失的剎那,從輕紗袖口飛出一塊巴掌大小的物品,正是一枚玉簡。

    捏着玉簡的一角,陳平沉下心神檢查了一遍,並未發現明顯的不對勁之處後,又重新刻錄了兩枚,朝薛芸和姜佩玲甩去。

    “謝謝平郎。”

    薛芸如獲至寶,死死握住玉簡,心中氾濫着一股溫柔且濃烈的愛意。

    以她如今的家族地位,除了兩位太上長老,任誰見她都要恭敬三分。

    眼前這男人,改變了她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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