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族的印象自然無比深刻。
何況外貌能用祕術作假,可其渾身散發的純淨海靈力幾乎不可能幻成。
眼睛一縮後,陳平若無其事的從傳送陣踏出。
既然此海族敢堂而皇之的出現於人族領地,必是有原因的。
他也不需大驚小怪。
“道友從何地傳來?”
下一刻,那頭高高壯壯的海族閃身下來,用一絲審視的目光打量陳平。
當他察覺來者不過是金丹初期的修士後,神情稍微變得放鬆了一些。
“韓某是從鳳州島過來的,我有賴明風賴道友的介紹信。”
陳平略帶恭敬旳道,並雙手遞上一枚泛着靈光的玉簡。
爲方便購買四、五階的寶物而不引起懷疑,他斟酌一陣,在醉鄉樓與賴姓修士見面時,就暴露了金丹初期的修爲。
“原來是賴小子的熟人。”
仔細查看了幾遍,四階海族微微點頭,將玉簡返還。
接過玉簡,陳平慎重的收回道袍。
爲了這所謂的憑證,他可是送了賴姓修士價值一萬中品靈石的財物。
還不包括用於傳送的一枚極品靈石。
剛出外海,什麼進賬都沒有便先花費了一筆巨資,實在令他極度難受。
不過,賴明風的祖父是無念宗的金丹大修士。
其地位崇高,把持着宗門大權,值得打好關係。
“本座吳扶,是天琴真君的座下異寵,同時亦是無念坊市傳送殿的二長老。”
那海族似乎見陳平眼中仍有一絲疑惑,便簡單的解釋道。
天琴真君!
聞言,陳平裝模作樣的低下頭以示敬意。
無念宗有一男一女兩大元嬰。
比較少見的女修元嬰原名吳初含,天琴真君是此女的道號。
這海族靈寵不僅跟了她姓,自稱異寵時眼色也毫不變化,倒是令陳平嘖嘖稱奇。
看來,是被那位吳真君徹底馴服了。
實際上,以海族爲寵,並不算奇怪的。
元燕羣島沒見過海族靈寵,是因爲海域內壓根沒有活着的海族。
而外海的海族數量龐大,還壓了人族一頭。
兩族之間互相馴化,實乃正常之事。
“韓道友你儘快去城裏的內務殿辦理入住,即便只待一段時間也要繳納靈石。”
吳扶話畢,身影原地消失。
一直盯着陳平走出傳送大殿,他方纔回到了殿外守護。
……
半個月後,陳平獨身一人出現在了無念島外的上空。
遙遙注視着不遠處的巨城,他默然不語。
這些日子,他將整座島嶼逛了一圈。
無念島有八座渡口,無時無刻不是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一眼掃不到頭的大小靈艦如螞蟻般的向此島靠攏。
天上、陸地上,更有數不清的商隊、修士向着主城趕去。
神識隨便一盤旋,各種生靈氣息密密麻麻。
浮幽、衍寧二城是他見過的最大島嶼,一島即一城,容納千萬生靈。
但和無念島一比,無疑是黯然失色的。
其實再大的陸地,比如前世天演大陸的盡頭,四周基本都是深海。
所以,只要島嶼足夠遼闊,便算得上是一塊真正的陸地。
無念島上凡人近億,修士也多達百萬。
但如此大的數目,卻只修建了一城一鎮。
無念鎮是凡人的棲息地。
城池則是修士的領域,沒有修爲的人一般不得入內。
整座無念島,大小家族和宗門不計其數。
除了當之無愧的霸主無念宗,另有八家金丹勢力。
“幾十位金丹匯聚一堂,這無念島若傾巢而出,一統元燕簡單至極。”
望着高達百丈的巨門,陳平不由嘴角微動的自嘲道。
難怪萬年間,在羣島結嬰的前輩最終都遠離了本土。
梵滄海域纔是繼續求道的薈萃之地。
接着,他眼中流露一絲興奮。
高階修士越多,寶物的需求和市場就越大。
……
“請前輩出示或辦理入城指環。”
一位元丹初期的守衛攔住去路。
“韓某之前登記過了。”
陳平說着,從懷內摸出一枚白色的小巧指環。
此環背面刻着“韓豎”二字。
他的目的是隱姓埋名,當然不會使用以往的任何化名了。
“白指環!”
守衛露出一絲異色,輸入靈力後檢查無誤,當即讓開了通道。
將指環塞回懷裏,陳平面不改色地走進城內。
無念宗畢竟是鏡陽海唯一的正道元嬰勢力。
是以,各種規矩頗爲的繁雜。
城中禁制飛行和打鬥只是最基本的。
如果是長久居住,每隔數載,無念宗的修士都會上門覈對身份。
陳平自然打算住的久些。
於是辦理了可一次性逗留五十載的白色指環。
白指環的發放審覈特別嚴苛。
若非賴明風的面子,初來乍到的陳平恐怕還要費一番功夫。
……
城門後的街道十分寬敞。
可並排走着百人,或通行十駕獸車也綽綽有餘。
陳平目不斜視,邁開雙腳往坊市疾馳而去。
本來以他的身法,一念之間就能穿梭全島。
但這裏是人家的地盤,爲所欲爲純粹是自取死路。
……
十幾日後,無念坊市一條稍顯偏僻的街道上,某個不起眼的兩層小閣樓突然換了一位新東主。
是一位看上去而立之年的金丹初期男修。
周圍的幾家店鋪雖然好奇,也沒有覺得詫異。
這條街道在坊市的位置談不上多好,每日逛至此的修士有限。
偶爾換人經營,還不值得大驚小怪。
“清掃的倒是乾淨。”
走入閣樓,陳平隨意打量一圈後,甚是滿意的道。
他自然就是此樓的新東家了。
昨日,他當了一回接盤人,從另一名元丹煉器師手裏將此閣盤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