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天劫土!”
幾名元嬰脫口而出,面龐紛紛閃過一絲震撼之色。
包括闞燁衢在內,眼神首次凝重了幾分。
“無念宗安穩傳承了幾萬年,我就說師兄身上的寶貝不少。”
陳平不動聲色的一嘀咕,挺直了腰板。
渾天劫土,四元重天中採集的一種罕見寶物。
其本身是六階,而且特性異於他物。
此土能容納超乎想象的法力,並將不同屬性的靈力長久保存下來。
就和“雷珠子”一樣,釋放後可造成相當恐怖的轟擊力。
其內所積攢的能量越多品質越高,傷害就越大。
“此劫土經過前後三代元嬰,持續萬載的法力注入,重傷乃至斬殺一名大修士會不會有意外呢?”
高舉着渾天劫土,劉玉澤目光銳利一掃的反問道。
自宗門唯一的一件通天靈寶自爆後,歷任首修都在尋找新的一種能威懾宵小旳方式。
功夫不負有心人,幾千載前,某位老祖在四元重天中發現了一塊渾天劫土。
他留下遺言,除非宗門道統面臨斷絕,否則絕不可使用。
當渾天劫土傳到劉玉澤這代時,裏面的能量已積累足夠了。
每隔幾載,他還要注入一次法力。
即便耽誤自身修煉也一直鍥而不捨的堅持。
如今,已到了宗門崩塌的危機之時。
他和吳師妹一出事,無念宗就將任人宰割。
所以,劉玉澤幾番思量後,暴露了自己身上的最大一張底牌!
“原來這老小子殺我易如反掌!”
山魔真君嚥了咽喉嚨,心中驚懼至極。
劉玉澤未突破元嬰後期前,他曾多次上門挑釁無念宗。
現在想想,壓根是在死亡的邊緣瘋狂試探啊!
要不是對方覺得他的命不值一塊六階劫土,他哪還能活蹦亂跳的站在這裏。
果然,傳承瞭如此久的勢力,不是羽剎殿此般新生的宗門能夠比擬的。
“不是這塊渾天劫土。”
闞燁衢眉頭一皺,閃過一絲疑惑的表情。
“闞道友,極晝寶域上的重寶層出不窮,你我雙方提前兩敗俱傷,豈不是讓其他勢力撿了便宜?”
陳平抱抱拳,朗聲道。
“小傢伙伶牙俐齒,是打算給老夫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嗎?”
白眉一挑,闞燁衢揮揮袖子,淡漠的道:“滾吧,各位道友以後切莫落單了,我兇牙洞的元嬰可不是那麼好殺的!”
“闞洞主……”
山魔真君臉色一變,不甘心的道。
如此好的良機,竟輕易的放掉了?
不過,一看到那塊渾天劫土,山魔真君便不敢做聲了。
萬一混戰中被劫土波及,他三條命也不夠死的。
“闞道友告辭!”
長舒口氣,劉玉澤法訣一變,掌金水輪調頭猛一激射就此不見。
由於生怕闞燁衢的偷襲暗傷,渾天劫土始終環繞身前震懾。
……
十息後,掌金水輪已經遁出闞燁衢的神識覆蓋區域。
“闞洞主,只要您一聲令下,我立刻聯絡森羅盟,大軍壓境滅了無念宗!”
山魔真君作勢一砍,兇悍的道。
九鼎商會是不準鏡陽海內鬥。
但若有闞燁衢撐腰,商會也不會怪罪於他。
畢竟,九鼎多了一位大修士後,才稍稍強了兇牙洞一籌。
“無了……”
闞燁衢對山魔真君的言辭置之不理,內視着心臟位置的一根寸許長肉芽,他暗暗琢磨萬千。
他曾耗費天大的代價修煉了一門示警祕術。
雖遠沒有預測的本事,但可以將心血來潮的作用放大數倍。
方纔,這根肉芽險些枯死,預示情況極其的危險。
待劉玉澤等人消失後,肉芽轉瞬間起死回生,表明能夠泯滅他的人或東西就藏在那羣修士之中。
因此,他才臨時的起了計謀,欲分化劉玉澤等人分開逃跑,驗證究竟是誰給他造成足以隕落的危機。
可惜,渾天劫土打亂了他的安排。
不過祕術的示警和劫土定無多大的關聯。
他闞燁衢修煉了兩千餘載,自篤一塊劫土即使能重傷他,也絕不可能置他於死地。
“到底是何人?”
闞燁衢眼睛一縮,初步把懷疑對象鎖定在陳平與古醉薇的身上。
他很相信且依賴這門曾數次助他避開生死危機的示警術。
欲衝擊化神的他小命自然珍貴至極。
戴師弟死了就死了,兇牙洞可拋棄的棋子無數,倒是不會讓他有一絲的心疼。
“戴師弟在鏡陽海出事,山魔道友你罪責難逃。”
闞燁衢轉過身來,似笑非笑的道。
他要先收一點利息。
……
一炷香時間後。
雲中穿梭的掌心水輪上,衆修法寶外放,警戒萬分。
直到無念島近在眼前,幾人終於緩了口氣。
“劉道友,多虧你了。”
古醉薇吹了吹頭髮,悻悻的道。
“古大師是宗門的貴客,劉某自然會拼死相護。”
劉玉澤勉強的笑道。
他隱隱覺得不對,闞燁衢乾脆利落的放走他們,好像有些過於兒戲。
但他也沒有多想。
渾天劫土是一次性的消耗之物,能保住就是一件好事。
與此同時,陳平暗中眉頭一皺。
縮回的手掌心裏,一塊四階礦石熠熠生輝。
金珠好端端的並未消失!
這麼講來,闞燁衢略顯怪異的讓步和此物沒有關係。
而且,咫尺星空術護身,他遠未到必死之境。
遙想和麒麟屍一戰,差了口氣就隕落了也未見金珠護體。
……
“師弟,危機已解,讓靈劍歸位吧。”
幾人一口氣衝入無念宗後,劉玉澤瞬間開啓了五級陣法,跟着右手一攤,鄭重其事的衝陳平說道。
“師兄曾講借我一日。”
陳平捏着劍柄,靦腆的道:“一日是十二時辰,這不才過去了十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