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輕描淡寫無視她神識查探的陌生金丹,點來點去,唯有邪尊一人了!
她雖從未與邪尊當面見過,可不妨礙她不由自主的膽寒和畏怯。
邪尊成名已有數百載,早早就是半步五階的實力。
對這樣能在一招之內擊殺她的存在,魏雪靈甚至想立馬調頭遠遁。
連續三十息的無邊寂靜。
陳平保持着向白衣人抱拳的姿勢,臉上始終掛着淡淡的笑意。
“陳道友居然將易容術修到了大圓滿之境。”
過了許久,白衣道人周身的血霧稍一波動,一道中年男子的啞沉聲音徐徐傳遞而出。
言語間,他並沒有反駁陳平的稱呼,顯然默認了自己的身份。
“陳某靈根差勁,也就修道法的天賦自詡不比攬月顧道友弱上多少的。”
陳平毫不謙遜的道。
他雖說的輕鬆,心中卻對這盛名在外的邪尊還是極其戒備的。
方纔二人的神魂已進行了一次交鋒。
邪尊和顧思弦同爲大修士,神識居然還略高後者一籌。
要知道,顧思弦可是修完了第四層的清微靈卷。
結果呼之欲出。
此人同樣修煉了一門神魂功法。
難怪渡口的陣法沒有預警。
接近十三萬丈的神魂強度,已能避過破光北斗陣的勘測。
“以邪尊道友的身份,好像不適合大搖大擺的進入衍寧城。”
陳平直視着白衣修士,不客氣的道。
邪尊是從煉器坊內部出來攔截住他的。
那麼,賈溫茂接到的煉器訂單基本是此人所下。
也只有邪尊能讓賈大師有膽氣拂掉魏雪靈的邀請。
“陳道友萬萬不可激怒他。”
一旁的魏雪靈心驚肉跳,趕忙給陳平發了一道傳音。
衍寧城目前才三位正道金丹。
即便有數座四級陣法輔助,可邪尊一心要大開殺戒,誰也攔之不住。
令魏雪靈暗暗鬆了口氣的是,邪尊並未動怒,反而淡淡的解釋道:
“本座曾數次進入浮幽、衍寧二城,此事內海四宗的幾位首修道友們都是知情的。”
“邪尊道友遵循城內的規矩即可。”
陳平點點頭,根本不打算繼續追究。
正邪兩道時常暗地裏合作交易。
這不是什麼祕密之事。
期間,邪尊也數次幫助正派金丹渡過難關。
說句實話,邪尊在一衆金丹裏的信譽甚至比他陳平更好。
“也希望陳道友莫要主動破壞規矩。”
指着煉器坊的方向,邪尊聲音低沉的道:
“本座要爲我麾下的金丹打造一套通靈道器,三載之內,賈大師都無空了。”
下方,魏雪靈忍不住的一瞟兩人,困惑萬分。
邪尊乃是金丹榜上的首席者,爲什麼對陳平的態度如此友好,彷彿是在和同階的大修士交談?
“道友此言差矣,賈大師好歹是我衍寧城的……”
陳平微微一笑,正想說些什麼話時,煉器坊正中心的一座石門忽然自行打開。
魏雪靈和陳平見此,立刻“唰”的一下,齊望了過去。
那道綠光一個盤旋後,就在門前不遠處光華一斂。
現出了一位黑衣黑裙的絕色佳人出來。
此女秋波流動,鼻如凝脂。
櫻脣殷殷一點,秋水雙瞳波光瀲灩充滿了攝人的魅力。
“咦!”
陳平微微一愣後,心中泛起了一絲波瀾。
單論外貌和氣質,此女足以排在他記憶裏的前二。
大概只有仙裔族的女修,才能與她媲美一番。
“禍水!”
連魏雪靈都是表情一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金丹修士是可隨意幻化外貌。
就像她一般,若捨得耗費法力,返老孩童都在一念之間。
但若要美的好似面前這位黑裙女子,從骨骼裏透着絕美的氣質,無疑是變不出來的。
“賈大師已和小女子談妥,麻煩陳真人行個方便。”
絕色少女婉約的走上前幾步,朝陳平輕施一禮,口吐芬芳。
臉上那種似羞非羞的嬌豔神情,看的陳平兩眼不由得閃過一絲異樣。
神魂未產生示警!
表明此女不曾施展媚術或幻術。
當真是紅顏傾城。
“陳道友,本座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阮北月,剛剛凝結金丹十餘載,我來尋賈大師,便是爲了給她求購一套契合功法的通靈道器。”
邪尊指着少女,笑吟吟的道。
他的注意力全放在陳平身上。
對同是金丹中期的魏雪靈置若罔聞。
“原來是阮道友,久仰。”
陳平拱拱手,朝黑裙少女笑道。
雙城的邪修陣營共出了兩位新晉金丹。
一個叫做蕭正炎,另一位就是眼前的阮北月。
“我觀道友的年紀不大,靈根天賦當屬絕佳。”
陳平眼睛一掃此女,試探的道。
“北月是地品靈根,當年本座在一處凡人島嶼意外發現了她,惜才之下,於是將其帶回並命她潛心修煉。”
“金丹期之前,北月從未踏出家門一步,導致外界對她的信息寥寥無幾。”
搶過話語,邪尊似笑非笑的道。
“今夜,小女子願與陳道友共飲幾杯,權當賠罪。”
阮北月嫣然巧笑的道。
一顰一笑間,勾人的眼神從陳平的胸膛掃到下半身,彷彿對他無比的好奇。
“狐狸精!”
暗暗一冷哼,魏雪靈不滿的評價道。
不過,她清楚,陳平纔不是色令智暈的那種人。
“阮道友相邀,本座自是樂意至極。”
與此同時,陳平面色忽的冷漠起來,用着討債般的語氣道:“兩位道友找賈大師煉器倒是無所謂,可必須排在本座之後!”
阻道者猶如殺人父母。
煉製雷寶增強實力迫在眉睫。
這時候,就算內海四宗齊齊施壓,他也不惜翻臉無情。
“陳道友言下之意,是不願遵守先來後到的規矩了?”
阮北月嬌容一變,臉上一下籠罩了一層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