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是海族特有的藍皮膚。
而血色則是其的精血。
海族的血液既會呈深藍,亦會呈悽紅,卻是不知是何緣故。
司倫桓脫離空間裂縫後,剛想惶急的遁走,但肉身好像被劃了無數的口子,成上千萬道鮮血紛涌而出。
下一刻,此人的身軀驟然飛灰湮滅。
縱使修煉了體魄星辰,可司倫桓的境界太低,依舊被鵬羽風暴斬了千瘡百孔直至滅亡。
“噗嗤”一聲,一個和司倫桓面目無二的海族元嬰,浮現在了屍灰之中。
陳平臉色一沉,想都不想的一張口,一道不熄古焰化作一根帶火箭矢,狠狠劈向那元嬰。
可司倫桓元嬰一出竅後,施展了一種詭異的瞬移遁術,馬上刺目藍芒一起,眨眼消失不見。
不熄古焰一下激射到了空處。
“大灰,殺了他!”
陳平袖袍一甩,一道灰影也朝着那方向展翅追去。
這種肉身剛滅的元嬰,恢復起來並不難。
所以他一定要斬草除根。
大灰旳實力雖然低微,但壓死一頭神通去了八、九的海族元嬰輕而易舉。
接着,陳平再無暇顧及他處了。
烏聖山山巔洞府內,司倫芩祭出的靈物已讓本命傀的土雷護盾搖搖欲墜。
不過,陳平最擔心的根本不是此女。
而是她從儲物貝里放出的藍黑影子。
另一頭體型強壯的海族!
既是能被收入儲物空間,說明此人早已生機全無。
雙目藍光閃動下,他將妖物看的清清楚楚。
一身烏甲,左手持着一柄泛綠光的十寸短戈,另一手持着一根銀光燦爛的長槍。
渾身皮膚中烙印着不屬於海族修士的古怪圖案。
顯然,這是一具類似道屍或者煉屍的玩意。
另陳平忌憚的是,此屍穩穩有五階後期的修爲,神通極可能比司倫芩還稍強一籌。
“父王,助女兒一臂之力!”
眼見一道陌生元嬰修士的氣息飛速降臨,司倫芩也知道是那暗中操縱的傀儡師到了,臉上劃過一絲兇厲的一喝。
“吼!”
那海族煉屍似乎完全受她操縱,直接睜開了碧綠的雙眼。
而後手裏的短戈和長槍毫不遲疑的衝土雷護盾虛空一砸。
“呲呲”
猶如沸水澆灌入冰雪的怪音馳騁。
本命傀的防禦術法終於支撐不住,絢麗的散成流光。
司倫芩冷聲一笑,靈物巨爪對準仙裔傀儡的頭顱狠狠抓去。
她這靈物衍生多年,強度還超過了一般的上品靈寶。
若抓實了,定讓這傀儡漿腦崩碎。
千鈞一髮之際,主副雙魂已溝通上,仙裔傀眼中立刻迸射出一絲精芒,接着,和先前一模一樣的雙色護盾再次成型。
“轟隆!”
巨爪反彈回去的同時,護盾就此破碎。
仙裔傀藉機一躍,一面銀鏡急急旋轉出來。
正是金珠裏取出的仙裔專用之寶,定光靈鏡。
只見靈鏡稍稍一顫後,一種既白又灰的神光詭異掃出,化爲無數細長光絲,向四面八方激射而開。
頓時,山洞彷彿暴露在陽仙辰面前,萬畝大的整片山頂直接融成鐵水狀的液體。
無處不在的海水欲灌入這片空間。
但幾位元嬰的法力自成一方小天地,將海水逼退開來。
兩方短暫罷手,互相用神識試探。
半空中,一襲紫袍的陳平和本命傀並肩而立。
無頂洞府裏,司倫芩與她的煉屍相隔半丈。
“沒想到你竟如此狠辣,將自己的老父製成煉屍令其死不瞑目。”
託着斷空塔,陳平揶揄的道。
司倫芩喊出的一聲父王,令他登時清楚了,這海族煉屍居然是上一代的部落之主司倫囫。
此人已經因壽元耗盡坐化了很久。
聽說生前倒是五階後期的境界,剛好能和煉屍對應上。
“父王掌握體魄星辰,是最合適的煉屍之軀,何況這是他臨終前的遺囑之一。”
司倫芩輕飄飄的說着,浮起一絲懷念之色。
“爾等海族最忌諱利用同族的屍體,看來,這也是司倫一族從黎磐皇庭脫離,遠赴鏡陽海的原因。”
三言兩語間,陳平猜中了當年之事。
“道不同不相爲謀,你人族都可將前輩老祖宗煉爲各種底牌,我海族爲何要墨守成規,平白浪費增加實力的機會!”
司倫芩雙拳一握,語氣裏全是憤恨和不屑之意。
好一頭敢率先打破規矩的母海族。
陳平心中一動,五味雜陳。
人族的品質下限很低,就算正派的無相陣宗,也會將高階體修的身軀煉成寶物,分給衆小輩們護身。
勿論邪修或者魔門了。
各種煉屍、煉傀手段層出不窮,一個比一個狠辣。
但百族中,信仰甚重者比比皆是。
尤其是海族,講究人死安寧,這是從遠古時代傳下的原則。
所以,根本見不到海族利用本族前輩的屍體。
“老祖宗的規矩你都敢拋棄,難怪被皇庭排斥,驅逐出來。”
陳平面帶譏諷的道。
站在人族的立場,他可不同意海族修士想通徹。
畢竟領悟體魄星辰的海族太多太多。
指不定黎磐部落的山下就埋着頭六階海族的屍體。
如果真被後輩挖出製成煉屍,對人族而言,絕對是一場滔天大禍。
“總有一天,我司倫芩要讓他們明白,海族之所以屈居在皓玉海,就是礙於那些老舊的觀念!”
突然,司倫芩收斂了情緒,帶着一絲強大自信的道。
和她對立的乃是幾乎所有海族分支!
但縱使這樣又如何?
一代接一代,她司倫部落便是海族走向鼎盛的開端。
九死不悔!
“你瘋了,老祖宗的規矩怎麼可隨意打破。”
此時,陳平扮演着一位固執的五階海族,輕輕一嘆的道。
“虛僞的人族,說,你是何來歷!”
司倫芩冷冰冰的一斥,旋即接着道:“區區元嬰初期,你想必正是無念宗新招攬的太上長老韓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