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更高階修士的主用之寶。
針體上的波動比無念羅生劍明顯的強了一個檔次。
“不知灰色海螺能否接住此針的攻擊?”
陳平意念一動,一枚灰影暗暗的滑落於袖口。
下一波,成片成山的劍光呼嘯而至。
一陣狂閃之後,陳平顯形在雷竹的前方。
他和闞燁衢呈左右包夾之勢,將惡娑王圍堵住。
……
粗陋不堪的山谷洞府。
“二十九、三十息!”
谷南霜如木頭一樣的站立。
不過美目裏的流動精芒表明她心中已波瀾起伏。
一向溫文爾雅的器靈竟衝她怒吼。
由於心神單方面的相通,谷南霜偏偏不敢表露一點的不滿。
“如果跟隨姓韓的人族元嬰,本器靈的雷道規則日後就有更進一步的希望。”
“當年,靈心雷宮的那位沒有選擇我反倒把我賞賜給天瑞宗,就是因爲本體裏蘊含的雷道之力弱於其他的通天靈寶。”
“唉,是我自己坑害了自己,太早做了選擇。”
“如今玄器之體的機緣已然送出,我和這小妮子很難再次分割。”
八角羅盤印記的劇烈抖動,無聲闡述着其情緒上的震顛。
在祕境時,它檢查出谷南霜的資質不錯,才下定決心附身培養。
而雷宮傳人的出世,令它亂了分寸。
破陣仙雷法是雷宮的本命之術。
除非得到那幾位老祖宗的認可傳授,否則即便有完整的法訣也修煉不成。
和掌握仙雷法的修士一比,谷南霜就同豆腐渣一般無任何價值。
“二十幾萬年前,星宿參天盤落選雷宮至寶,這一回本器靈要靠自己一步一步的登天,渡過五劫,成爲萬修俯拜的器靈之聖!”
突然,器靈的意識中爆發一股強烈的上進之意。
但還沒持續半息,它便消極頹唐了起來。
“雷宮、天瑞宗的生靈早就隕落殆盡,本器靈錦衣歸來有何意義呢?”
“不對,那條靈泉還活着!”
一念之間,器靈重新煥發神采,躊躇滿志的道:“南霜,計劃有變,這小子可能是你的貴人。”
聽了此言,谷南霜一時語塞。
她原本就想緊緊抱住韓老祖的大腿,是這器靈叫囂着要助她擺脫控制。
這下又改口讓她歸附,一種被戲耍的感覺在心中浮現。
“本器靈斷定韓小子用祕法探測到了六階礦石,而不是發現了我的存在。”
“他只搜了你近十載的記憶,本器靈可以改變一下,將六階礦石的機緣放在寶域之前。”
“至於釋放隔絕空間阻止勘測的手段,我也一併傳授於你。”
“如此一來,你的說辭就無一絲的破綻。”
器靈念頭一動,傳遞了一道信息。
“前輩不是言明這塊六階礦石對南霜的玄器之體很重要嗎?”
谷南霜微微一驚,不情願的道。
玄器之體橫掃十幾名同階的威力令她如癡如醉。
可聽器靈的意思,擺明是要把這塊六階礦石雙手奉上。
“區區六階礦石算什麼,你若和這小子打好關係,將來定有更大的機緣在等着你。”
“而且,極晝寶域中還有一種玄器之體的增幅之寶,本器靈指點你取來便是。”
“你們人族常講捨不得孩子套不中狼,南霜你還需猶豫嗎?”
在器靈一番的勸解下,谷南霜勉強接受了現實。
她的意識被器靈主導,縱然意見滿腹也毫無辦法。
下一刻,羅盤印記上釋放一縷黯淡的光華,在谷南霜的識海中游動起來。
……
“韓老弟,這種時候還不用底牌,惡娑王就要逃之夭夭了!”
高空,闞燁衢低沉的一喝,兩隻如山川般的魔氣大手死死卡住雷竹,意圖將其捏住。
但那護盾在經過靈水的加強後,縱然是通天靈寶都攻之不破。
而在看陳平,反倒輕鬆愜意的指揮太清靈蠍傀儡,有一下沒一下的抽冷攻擊。
闞燁衢登時有點氣急。
“韓某修煉的時間還不到闞兄的零頭之數,哪有底牌瞞着你啊!”
苦笑一聲,陳平指揮羅生劍斬了上去。
他確實非常無奈。
惡娑一族不受神魂術法的影響,等若是廢了他最強的手段。
當前兩人連雷竹的護盾防禦都破不開。
“圍城之法”已是上上之策。
兩人皆不信惡娑王身上有無限量的水珠。
見陳平一臉無辜的樣子,闞燁衢心中冷冷一笑,通天靈寶再度幻形,把雷竹包裹的水泄不通。
一時間,那根雷竹被硬生生的困在原地。
惡娑王二話不說的唸了一段生澀咒語。
“嗤啦”之聲大響。
十片竹葉一閃的從竹體上飛射而出,一晃之下,氣勢洶洶的衝針影迎頭一旋。
“轟隆!”
前方竟被竹葉殘影打開了一個通道。
趁着這一契機,雷竹如箭矢般的射出,暫時衝離了兩大修士的包圍區域。
雖然尊位大人賞賜的靈液能提升雷竹的防禦。
但時間一久,待寶物耗盡它恐怕真的難逃一死。
“情況惡劣,尊位大人應該不會怪我。”
惡娑王難受至極的一想,破空的速度更快了幾成。
眼見至寶在面前飛走,陳平和闞燁衢豈能作壁上觀。
黑焰針海“嘩啦”“嘩啦”的一搖晃,緊追雷竹而去。
陳平毫不示弱,同樣一甩袖袍,一連數道靈劍憑空射下。
密密麻麻的劍氣化爲一股潮水席捲,蓋住了方圓百里。
護盾上的靈液能量被一點點消磨的耗盡,惡娑王咬牙切齒的一哼,竹體中一滴更純淨的水珠擴散而下。
仍是尊位大人賜予它的保命之物。
先前那滴泉液能澆灌五、六階靈物。
而這滴足以讓七階靈草煥發蓬勃的生機!
“好東西!”
陳平、闞燁衢哪個不是人老成精之輩,當即把目光轉移到了那滴液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