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想到居然還藏着一條連通遙遠之地的空間通道。
原本他在謹慎的觀察分析,可墨師英口中的兩句話如驚雷乍起,令人心敲警鐘!
浩劫血宮?
陳平暗中一咯噔。
陣營之名無關緊要。
單叫“血宮”他沒任何的意見。
不過,前綴的浩劫就太意味深長了。
“圖窮匕見?”
目光驀然瞟向墨師英,陳平默不作聲的一揮袖。
頓時,三件翻滾無邊火焰的玄衣覆蓋周體。
見陳平突地施法,墨師英卻一直面無表情,淡定的觀望。
詭異的僵持一陣子工夫後。
兩人身形落定。
陳平幾乎是不假思索的拉開一大段距離。
隨手往附近一抓,發現能破開這裏的壁壘逃生後,他才鬆了口氣。
“陳道友的一截舌頭留在外界,可以死術復活,何必如此的不信任墨某?”
墨師英的聲音古井不波。
他對此子謹慎、怕死的作風已然習慣。
“墨陣主無妨吧?”
防人之心不可無,陳平絲毫不覺羞愧,反而關心起墨師英的狀態。
這位五衰第四境的強者,如今面如金紙,氣息波動劇烈。
顯然,因開啓通道耗費了不少的法力。
不過,陳平不存異樣的想法。
墨師英既敢消耗大量法力帶他進祕地,明顯是不懼他的鬼心。
“這次突破後,墨某打開通道的代價已經小了一半。”
頓了頓,墨師英淡淡的道:
“談完了一切,墨某再給陳道友揭露一個天大的祕密。”
他身上的血霧瀰漫無盡。
嚴嚴實實遮蔽住了陳平的肉眼和神識。
……
“嗡”
“嗡”
陳平體內,金珠沸騰之激烈,堪稱一萬餘載歲月之最。
他清楚,這是至寶靈性給他的信號。
此地必然有此珠需要的重寶!
那麼,就算認賊作父,也是可談妥的。
神情舒緩下來,陳平強行擠出一絲笑意的道:“墨陣主,恕陳某直言。”
“越是惡人,越要裝飾,譬如外面的誅邪道友,修真星辰的德善道友。”
“你以浩劫命名,各方的第一反應就是我等要幹一件席捲修煉界的禍事。”
“這與不打自招有何區別?”
他真心實意的建議。
墨師英以及他統領的陣營並非名不經傳的小勢力!
而是僅次於幾大超然存在的龐然大物。
爲了一個名字與各方對立起來,委實不划算。
“陳道友忠言逆耳,這個我們後續再酌定。”
聽罷,墨師英攏了攏袖袍,一副滿意的樣子。
他隨口取的“浩劫血宮”,只不過是試探陳平的態度。
“人皇閣不錯的。”
陳平連連點頭,巴不得僞裝起來。
人要臉樹要皮。
“墨某修煉血術的目的,即是煉製血魔!”
墨師英好整以暇的道。
墨師英的血道已證道果。
依血道的特性,妄圖九蛻乃至更進一步,確實要吞煉數之不盡的高等血食。
“總不至於包括人族?”
陳平夾了夾眼,凜然的道。
族羣是一種傳承。
若墨師英不分對象的屠戮,未免太喪心病狂。
那樣,他勝邪大聖還真不敢追隨下去了。
“三大天辰的生靈足矣。”
墨師英模棱兩可的道。
聞言,陳平沉默一陣,憋出一句話:“魂魄分給我。”
他不管墨師英究竟有何打算,先把好處撈足了再說!
待自己突破至五衰境後,或是深度合作、或是分道揚鑣,就看此人的底線了。
若是血煉族羣,陳平無論如何也不會助其爲虐。
而且,一個紀元中的血道大能多如牛毛。
也沒見星辰界發生難挽回的禍事。
墨師英要做的太過分,隱世的老傢伙們絕對會出手阻撓。
“陳道友的仇家遍及之廣實力之強,着實讓墨某開了眼界,如果存一點婦人之仁,中道崩殂乃預料之內。”
墨師英鄭重其事的道。
前幾日,他暗地裏的痛恨難以表述。
怪不得此子像見了親爹一樣的追隨他不放!
原來是沾的因果恐怖得捅了天。
一聲不響把他推出來,當做了庇佑的活靶子!
堂堂陣營副手,又一起宰了天辰聯盟的長老,再撇清關係哪裏還來得及?
因此,掉進一個大坑的墨師英只好暫時捏着鼻子認了。
“九屍歸一遺蛻可不是陳某的仇家,祂指不定在給我機緣。”
“事實沒確定前,墨道友妄下定論不妥!”
陳平眉頭一皺的反駁道。
那等級別的生靈,單方面和解也不是不行。
“希望如此。”
墨師英眼睛一縮的道。
自己的副手是一個平常難尋蹤影的惹事精。
必定還有隱瞞。
但同樣,他的整個計劃也未全盤托出。
除非兩人的利益已密不可分。
……
接着,墨師英五指一震,撥開了四周的血霧。
下一刻,祕地的環境清晰暴露。
“這……”
打量眼前的情景,陳平臉上滿是詫異。
自身所在,是一座遍佈無數“山嶺”的巨大空間。
神識掃測起來一望無際。
仔細觀察,那些此起彼伏的山嶺竟是凝結到一種誇張程度的能量。
且無論天空地上,到處飄蕩着一片片淡淡霞光。
霞光顏色各異,區域大小不一。
寬闊的足有萬里之廣,猶如星海中的異象。
而小片的僅僅數尺、數寸。
好似薄薄的輕紗,均都豔麗無匹。
讓陳平大喫一驚的是,此處的靈氣暴戾紊亂之極。
各種屬性的氣流混雜交織。
給他一種暴躁不安的情緒。
彷彿輕輕移動一下,就會觸怒它們的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