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峯叫人將魏子英安頓好,然後朝着駕駛室走去。
“林峯看着紅鸞臉上未乾的淚痕,眉頭微微一挑。
在他印象裏紅鸞可從來都沒哭過。
“紅鸞,你是不是以爲我死了,所以才哭的?”林峯嘴角微微揚起問道。
“不是。”
紅鸞迅速擦乾臉上的淚痕:
“我流淚是因爲剛纔沒戴眼鏡,開艙門的瞬間被風的,跟你沒關係。”
林峯聽着紅鸞佯裝不在意的語氣,更加確認自己的想法。
“我們合作這麼多年,你什麼心思我怎麼會看不出來。”
紅鸞白了林峯一眼,選擇無視他的這句話。
“剛纔怎麼回事?”紅鸞問道。
林峯長出口氣道:
“本來都好好的,我完全可以抱着箱子落進機艙,只不過我們都忽略最重要的一點。”
“風速。”紅鸞反應過來。
“對,就是風速。”
林峯點頭說道:
“螺旋漿產生的風速過快,導致我偏離艙門的位置,情急之下我只能先把魏子英送進來。”
“那你是怎麼活下來的?”紅鸞繼續問道。
按照林峯所說的那種情況,他將魏子英送進來的瞬間就會撞在機身上,機身四面光滑,根本沒有借力的地方。
“用飛爪。”
林峯解釋道:“之前我爬飛機的時候將飛爪拆了下來,以防萬一可以當暗器用。”
“剛纔我在撞到機身的瞬間,用飛爪卡在了飛機的鐵皮上,雖然只有短短數秒,鐵皮就承受不住,好在飛機當時不斷搖擺,才讓我有機會抓住降落架。”
林峯說完長長出了口氣,一股疲憊感瞬間翻涌上來。
紅鸞看了眼林峯,支支吾吾道了聲:
“對不起。”
“你說什麼?”林峯故意裝作沒聽見。
“我不應該質疑你,要是一開始在市區佈置防空裝置,你就不會冒這麼大的風險了。”
林峯擺擺手說道:
“這也不完全怪你,你沒和太陽傭兵團直面交過手,自然不瞭解他們的滲透能力。”
“等你回去之後,替我給上面帶個話。”
“告訴他們,好好看管自己的下屬,別讓我在看到這種事發生。”
紅鸞從林峯最後一句話中感覺到了殺氣。
林峯冷哼一聲道:
“始料未及,說的倒是好聽,剛纔上面直接派兩架雄鷹戰機和一架高空運輸機過來,我犯得上這麼冒險?”
“說來說去,還不是心疼口袋裏那點錢。”
隨行的人員聽到林峯說出這番話,眼中紛紛露出詫異的表情。
單單出一次任務,光燃油就達到千萬元,出一次任務起碼兩個億,如果期間再出現些意外導致墜機或者磨損,那花費更是多了去了。
更何況是兩架飛機,外加一架高空運輸機。
可聽林峯話裏的意思,對他來說這幾個億跟鬧着玩一樣,叫人怎麼不詫異。
“雄鷹戰鬥機作爲震懾性武器,輕易不會出動。”
紅鸞冷冷說道:“這點你比我清楚。”
“再說當時人質和你都在那架飛機上,即使上面派出戰鬥機,也沒辦法開火,只能由你來解決。”
“我懶得跟你多說,記得把話帶到。”林峯擺了擺手,回到機艙坐了下來。
紅鸞駕駛着飛機回到海城後就匆匆離開了。
上面叫人護送林峯和魏子英離開,被林峯迴絕了。
現在危險還沒完全消除,要是讓人大張旗鼓的給兩人送回去,反而會引起注意。
林峯要了輛車,載着魏子英趕回家中。
……
海城,地下三層,一間沒有吊牌的辦公室內。
紅鸞神情嚴肅站在辦公桌前。
她面前坐着一位兩鬢斑白的中年人。
中年人一張國字臉,兩條劍眉尤爲突出,眉毛之下雙目如炬,彷彿能將人一眼看穿,身形略顯消瘦,可無形中散發出來的氣勢,卻叫人喘不過來氣。
此人就是紅鸞和林峯的上司,劉國峯。
“這次任務辛苦你了。”劉國峯緩緩說道。
紅鸞微微頷首道:
“我只是做了我分內的事情,主要還是多虧了林峯。”
劉國峯聽到紅鸞說起林峯,饒有興趣問道:“他沒讓你帶話回來?”
“讓了。”
“說來聽聽。”劉國峯揚了下頭說道。
紅鸞語氣一頓說道:
“林峯讓我轉告您,這件事需要您好好調查一下,他不想再看到類似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