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業教了他一段時間後,在這武館裏和他同齡的孩子中,便沒有人能打得過他了。
近些日子,到了朝廷頒佈的武舉考試的時間,聚英武館的莫良莫館主陪着一些學生外出去考試了,臨出行前他將這武館的事情交代給了周承業。
一日,這武館來了兩位不速之客,便是那鴻鼎樓的李富和他的兒子李麟。
李富最近因爲自己這個兒子頭疼得很,他平日裏忙着酒樓生意上的事,沒空管自己這個兒子,便全都交給了他娘。
這個孩子便被嬌慣成了個好喫懶做,囂張跋扈的少爺。
李麟不僅平日裏在書院裏常欺負人,闖禍惹事,而且那考試的成績也是一塌糊塗。
李富瞧出來了自己這個兒子不是個讀書的料子。
恰好朝廷頒佈了“武舉”的誥令,李富覺得這是個好機會,既然他兒子不願讀書,那便可以讓他試試學武這條路,說不定可以有一番作爲。
他早就知道鎮上開了一個聚英武館,專門來收那些想學武,考武舉的孩子。
但是他也聽說了那開武館的館主是那段寅的好朋友,所以不想送兒子去。
他本想把兒子送去煜縣縣城的武館裏,但是她的夫人不同意,說兒子還太小,不能離開她,必須去個離家近的武館。
可是這鎮上的武館只有這麼一家,李富沒辦法,只好帶着兒子過來瞧瞧。
周承業正在院子裏教孩子們練武,李富和那李麟父子二人一進門,他便認出了他們。
這李麟果然是這李富的兒子啊,周承業在心裏想着。
李富他已經見過很多次了,之前那次偷他們家山藥的便是這李富的侄子李亨,還有上次福滿居的中毒事件聽說也是這李富的手筆。
周承業知道李富是個城府很深的人。
而他的兒子李麟,便是那個欺負周承平,還把他額頭弄傷的孩子,周承業上次在漁陽書院也見過他,確實是個性子很壞的孩子。
周承業並不喜歡這父子倆。
可是現在他是這聚英武館的負責人,今日這父子二人來到了這武館,便是客人,出於禮貌,周承業迎了上去。
“李老闆。”周承業向李富行了一個禮,說道。
李富看了周承業一眼,覺得有些眼熟。
“你好像是,福滿居的那個監廚小姑娘的,哥哥?”
“正是。”
“你叫,你叫什麼來着?”
“周承業。”
“哦對,周承業。”
李富想了起來,這個男子經常去福滿居找顧婉晴,二人常常一起回漁陽村。
“那你,在這武館……”李富有些疑惑。
“我是這武館的老師,平日裏會教這些孩子習武。”
“原來如此。”李富點了點頭。
“我要找一下莫館主。”
“非常不巧,近日莫館主有事不在館內,現在館內的事都由我來處理,您有什麼事便跟我講。”周承業說道。
福滿居的段寅搶了他酒樓的生意,那顧婉晴不幫助他,還幫段寅把生意做得更大更好了,他很是不喜。
而這個周承業跟那個顧婉晴又是一家人,段寅不是很想跟他講要把兒子送來這武館學武的事情。
可是這來都來了,這武館的事情他也還沒問問,什麼都不說就直接走也不太好,而且回家以後他的夫人肯定會嘮叨他。
“是這樣的,我想讓我兒子學武,”李富指了指李麟說道。
“聽說這聚英武館有很多人慕名而來,差不多鎮上所有要學武的孩子都來這兒了,所以今日特地來瞧瞧。”
“那您請進。”周承業招呼着。
“我們聚英武館算上莫館主一共有十位教武的老師,而學生是各個年齡的都有,不過小孩子居多……”
周承業一邊介紹着一邊帶着李富和李麟父子在這聚英武館轉了一圈。
參觀完這聚英武館以後,李富還算滿意,這武館地方不算小,那些老師也有好幾個是這鎮上比較出名的習武之人。
“麟兒,你覺得如何?”李富向李麟問道。
“嗯,我覺得不錯。”李麟也是一副很滿意的樣子。
但是他滿意的可不是這武館和這裏面的老師,是因爲他瞧見了周承平和段崇興也在這兒。
之前在漁陽書院裏的時候,這李麟就愛欺負人。
其他孩子都因爲他長得比他們又高又壯,而且他爹又是酒樓的大老闆,所以害怕他,平日裏不敢招惹他,捱了他的欺負也忍氣吞聲。
可是唯獨那個周承平和段崇興不怕他。
段崇興的爹是福滿居的大老闆,跟他爹身份差不多,而且段崇興這孩子有正義感,分的清是非對錯,絕對不順着李麟。
所以平日裏李麟也不常去找他的事。
而那個周承平是今年纔來書院讀書的,他個頭長得小,聽說也是個窮孩子,後來爹孃也沒有了,平日裏就愛欺負弱小的李麟便盯上了他。
書院山長梁先生很照顧周承平,而他讀書也很刻苦,先生常常誇獎他,這就更讓平日裏經常因爲讀書不用功而挨先生罵,受先生罰的李麟不爽了。
於是李麟就常常去欺負他,找他的麻煩,拿他取樂。
書院裏有些孩子年紀小,不懂事,在李麟的威脅下,常常跟着他去捉弄周承平。
把他的書藏起來,在他的被子上潑水,把墨汁倒進他的飯裏……這些事情李麟可是帶着他的那羣小狗腿子做了不少。
雖然因爲這些事捱了不少罰,但是生性頑劣的李麟還是樂此不疲。
而周承平這個孩子,雖然看起來軟弱靦腆,但是其實性子裏不是受欺負的人。
他不會主動去招惹李麟但是,平日裏李麟欺負他他都會反擊,可是因着李麟長得人高馬大,所以就算反擊也常常會讓自己喫虧。
段崇興是周承平的好朋友,而且段寅和柳辛蘭也常常囑咐他在書院裏多幫幫周承平。
所以每次段崇興都會和周承平站在一邊對付李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