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你們幾個孩子若是再遇到麻煩,也儘管來找本官,本官定會幫你們擺平。”
“多謝曹知縣!”
顧婉晴和周承業知道,曹知縣如此照顧他們全是因爲林洲雲的面子。
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林洲雲纔回京之前還特地去過一趟煜縣府衙。
林洲雲明白自己這一走便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周承業,周承平和小馨寧他都放心不下,當然最放心不下的便是顧婉晴了。
京城離這裏路途遙遠,他們若是真遇到了什麼事林洲雲是趕不回來的。
他提前調查過煜縣才上任不久的這個知縣大人,應該是個明辨是非,辦事有力的好官。
於是回京之前,林洲雲便特地去了一趟煜縣府衙,拜託了曹知縣。
所以,曹知縣纔不是恰巧在附近辦案而來此地的。
不過今日之事有驚無險,顧婉晴一行人在煜縣玩到天色漸暗纔回家去。
周承業駕着馬車,顧婉晴和周承平坐在馬車上。
好久沒出來玩過了,這幾個孩子都很開心,尤其是周承平。
“婉晴姐姐,今天可真開心啊,我們下次什麼時候還能去煜縣玩兒啊?”周承平問道。
“你這小傢伙怎麼就記得玩兒呢?記不記得過幾日書院便要開學了啊?”顧婉晴把周承平摟在懷裏,笑着問道。
“我當然記得啊,我在書院會好好讀書的。”
“嗯,姐姐相信你,那就等哥哥姐姐有空地時候再帶你去煜縣玩兒,好不好啊?”
“好。”周承平點了點頭,然後臉上的表情確是有一些失落。
“嗯?怎麼啦?怎麼有點兒不高興?是不是今天太累了?”顧婉晴關心地問道。
周承平搖了搖頭。
“那是怎麼了?”
“我是覺得有些跟原來不一樣了。”
“何事不一樣了啊?”
“之前在那個大宅子住的時候,離煜縣的街很近,我可以每天都跑到街上去玩,”
“街上的那些好玩的東西我可以每天都見到,好喫的東西我也可以喫到,”
“可如今搬來了村子裏住,我就不能常常去煜縣了,每次去還要坐好長時間的馬車,平兒不喜歡這種感覺……”
周承平撅着小嘴說道。
顧婉晴聽完了周承平的話,明白了他是什麼意思。
畢竟還是小孩子嘛,大人有時候都受不了這樣的落差,更別說他這個才幾歲的小娃娃了。
“原來是這樣啊,其實姐姐也有這樣的感覺,”顧婉晴摸了摸周承平的頭說道。
“不過平兒不用太擔心,咱們不會一直住在小村子裏的,哥哥姐姐會努力多賺點兒銀子,”
“相信用不了幾年,咱們家便會重新搬回煜縣去住,到時候街上的好喫的好玩兒的平兒就可以隨時喫到隨時看到了。”
“真的嗎?”
“當然,姐姐向你保證!”顧婉晴說着便向周承平伸出了手掌。
“好耶!”咧開嘴笑着和顧婉晴擊了一個掌。
“姐姐就知道平兒最懂事了。”顧婉晴捏了捏周承平的鼻子笑着說道。
“平兒只是覺得一直坐馬車太無聊了,平兒想騎馬,就像小舅舅那樣,多威風啊……”
“那你就要好好喫飯,好好跟哥哥練功夫,快快長大,身體練得棒棒的,就可以騎馬了。”顧婉晴說道。
“不過坐馬車呢,其實也是有很多樂趣的,你想想啊,馬車走得慢,我們就可以看到路邊好多美景啊……”
突然,馬車一下子停住了,顧婉晴和周承平嚇了一跳。
“承業哥哥,怎麼了?”顧婉晴掀開馬車簾子問道。
“婉晴,前面好像有一個人。”周承業指了指前方。
顧婉晴望去,前面的路上似乎躺着一個人。
“我過去瞧瞧,你和平兒待在馬車上別動。”周承業說着便跳下了馬車朝着那地上的人影走去。
“承業哥哥,你小心點。”顧婉晴抱住周承平,二人擔心地望着周承業。
周承業慢慢走過去,漸漸瞧清楚了地上確實是趴着一個人。
“喂!喂!你沒事吧!”周承業喊道。
那人並沒有動。
周承業慢慢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將那人翻過來,看清楚了這好像是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子。
這孩子臉龐瘦削,雙眼緊閉,嘴脣發白,頭髮凌亂,臉上還沾着一些血跡,一副沒有生氣的樣子。
“醒醒!醒醒!”周承業推了他兩下,他並沒有動。
“莫非已經……”
周承業伸出兩根手指探到他的鼻子下面,感受到了一絲微弱的氣息。
“還活着。”周承業鬆了一口氣。
他站起身來朝四周望了望,這條路上除了他們家的那駕馬車以外,再也沒有其他人影了。
周承業彎腰抱起這個男孩子朝馬車走去。
“這麼輕啊……”周承業抱起他的一瞬間心裏一沉,沒想到這個男孩子如此的瘦骨嶙峋,身上的骨頭都硌到他了。
“承業哥哥,怎麼回事?”顧婉晴問道。
“是個孩子,還活着,但是像是受了很嚴重的傷,咱們先把他帶回家去罷。”
周承業把他放上了馬車,然後駕車趕回家去。
周承平瞧見馬車上來了這麼一個滿身髒兮兮還沾着血跡的人,有些害怕,縮在馬車的角落裏。
“平兒,沒事,是一個小哥哥。”顧婉晴安慰道。
然後拿出手帕替這個孩子擦了擦臉上的血跡,有些擔心地望着。
剛纔發現這個孩子的地方離他們家不遠,很快馬車就到家了。
周承業和顧婉晴把這個孩子放到家裏的牀上,然後去請來村裏的李大夫給他治傷。
“這個孩子已經並無大礙了,他臉上的血跡是額頭上的傷口所致,不過並不致命,”
“身上我也檢查過了,有些小傷口,都已經擦過藥了,不過他的身體非常虛弱,需要好好調養一段時間。”李大夫瞧過以後對顧婉晴和周承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