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也租過地但是懶得種,讓地荒了一年又一年,久而久之,便沒有人再願意租地給他了。
而同樣以租地種田爲生的農民們也對他的品性熟知得很,也經常調侃他。
今年,他租了顧婉晴的地。
這些佃農們交上來的糧食需要稱兩次,一次是顧婉晴這邊稱,一次是糧鋪那邊的人稱。
可是等到所有的佃農都交完了糧以後,兩邊的記錄的糧食重量卻對不上,糧鋪那邊顯示足足少了二十斤糧食。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婉晴把兩邊的賬本重新計算了一下,發現確實是少了二十斤糧食。
不過還好顧婉晴早有準備,她和糧鋪那邊的人記錄的時候都是按順序的,佃農的名字也是一對一的。
他們仔細檢查了一遍,發現問題出在了一個叫田二的人身上。
“田二!果然,這小子又整幺蛾子了!”
“嗐,我還以爲他真的改邪歸正了呢!”
“什麼啊,田二他就是狗改不了喫屎!我就知道他今天還會搞事情!”
有一些佃農在交完糧食後聽說顧婉晴和糧鋪的賬對不上,便沒有走,而是想留下來幫幫忙。
當他們聽見是田二交的糧食出了問題後,紛紛議論了起來。
“各位大伯,你們都認識田二嗎?”顧婉晴問道。
“當然認識了,這漁陽鎮上的人誰不認識他這個懶鬼啊!”
“顧姑娘,你有所不知啊,田二他是有一身的懶病,平日裏最愛好喫懶做,偷奸耍滑了,我們都知道他這個德行。”
“沒錯,這次肯定又是他搗鬼了。”
“不過,顧姑娘你別擔心,田二他平常跟別人搞事情就算了,但是這次他給你找麻煩我們不能不管。”
“是啊,我們這就幫你去把他抓回來,好好問問他是怎麼回事!”
幾個佃農說完便去找田二了,不一會兒,他們便把田二押了回來,一腳踹倒在顧婉晴的面前。
“哎喲,你們幹嘛啊?這光天化日之下地就對我動粗,還有沒有王法了!”田二坐在地上喊道。
“田二,你住嘴!你今日干了什麼事你自己心裏清楚!”一個佃農指着他說道。
“我幹什麼了?我幹什麼了……”田二一臉無辜的樣子。
“田二,我剛纔對賬的時候發現你交的糧食少了二十斤,是不是你動了手腳?”顧婉晴問道。
“什麼?我可什麼都沒做,我交糧食的時候你們可是都稱過了,有多少斤糧食我也親眼看見你記在紙上了,現在少了二十斤糧食我哪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是記在紙上了不假,但是交給糧鋪的時候你那糧食卻憑空少了二十斤,你當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當然不知道,反正我只知道我的糧食交給你們了,你們交給糧鋪的時候少了二十斤跟我有什麼關係,說不定是有人偷走了……”
“不可能!剛纔我們一直在看着這些糧食,除了我們和糧鋪的人以外都沒有人靠近過糧袋,不可能有人偷糧食的。”周承業說道。
剛纔他們倆都沒有離開過那些糧食堆,也沒有可疑的人靠近。
“那我就更不知道了,少了糧食是你們自己的事情,我該交的都交了,現在我要回家睡覺去了。”田二說完便要起身離開。
“站住!”幾個佃農攔住了他。
“幹什麼?我都說了我不知道了還不讓我走?”
“事情查清楚之前不許走!”
“你肯定是做了手腳!”
“說我做了手腳你們有證據嗎?我真的不知道那二十斤糧食是怎麼少的……”
那幾個佃農和田二吵了起來。
“看來這個田二是不會自己承認了。”周承業對顧婉晴說道。
顧婉晴點了點頭。
她也看出來了,田二是不會自己承認的,可是記錄表明確實是在他這裏出了問題。
顧婉晴想了想,覺得只有從田二裝糧食的那個袋子上找找線索了。
可是佃農們用來裝糧食的那些袋子是顧婉晴統一發給他們的,都是一個樣子,就是爲了稱糧食的時候公平。
如今,糧鋪的人把糧食都裝進了他們糧鋪專用那些袋子裏,佃戶們的那些袋子成堆地放在一起,分不出誰是誰的。
“田二,這些袋子,哪個是你用來裝糧食的?”顧婉晴問道。
田二愣了一下。
“顧姑娘,你在搞笑嗎?那些袋子長得都一樣,我怎麼分出來哪一個是我的?”田二說道。
顧婉晴沉默了。
果然,這袋子也沒法找出來,難道就讓這二十斤糧食憑空消失嗎?
顧婉晴有些不甘心,但也想不出別的辦法了。
“顧姑娘,我能找出來哪個袋子是田二用來裝糧食的!”這時候,一個佃戶站出來說道。
他便是那時候排隊的時候想要伸手去打開田二的袋子看看卻被田二制止的人。
“真的嗎?”顧婉晴問道。
“真的,我記得田二的袋子的封口處有一個圓形的缺口。”
“那就麻煩你幫我找出來吧。”顧婉晴說道。
“我也來幫忙!”
“我也找找!”
幾個佃農一擁而上,在袋子堆裏找着。
“是這個嗎?”
“是不是這個?”
“這個是田二的吧?”
田二瞧見那些佃農正找着自己的袋子,眼神裏閃過一絲慌張,但是馬上就鎮定下來。
“找到我的袋子又如何?難道那空袋子裏還能藏糧食不成?”
“找到了!找到了!”那個佃戶拿着一個袋子跑過來,遞給顧婉晴。
“顧姑娘,這個就是田二用來裝糧食的那個袋子,絕對錯不了。”
顧婉晴接過袋子仔細瞧着,袋子的封口處確實有一個圓形的缺口,而她摸到袋子的底部,發現袋子是溼的。
“田二,這袋子是怎麼回事?有水漬,是溼的。”顧婉晴問道。
“我,我不知道。”田二搖了搖頭。
“怎麼回事?袋子怎麼是溼的?”
“難道田二在袋子裏放了水,水乾了糧食纔會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