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兩秒鐘後,遲域才恍然大悟,王爺這是想和顧姑娘單獨待一會兒,他繼續待在這裏不合適了,太沒有眼力見兒了。
“我,我突然感覺好睏啊,不行了,太困了,我要去睡覺了,王爺,屬下告退。”遲域連忙站起身來給林洲雲行了一個禮,匆匆離開了。
遲域離開後,客廳裏便只剩下林洲雲和顧婉晴兩個人了。
“林大哥,你給我的這些及笄之禮,婉晴多謝了。”顧婉晴說道。
“婉晴,跟我還客氣什麼,這還幾年不見了,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我便挑了些金銀玉石,奇書字畫什麼的給你送來了。”
其實是,林洲雲把這幾年他看得上的名貴物件兒都攢了起來專門給顧婉晴留着。
“看着你和承業的生活越來越好,我真是替你們高興啊,”林洲雲說道。
“聽說你們已經把店開到了煜縣城裏,盡賣些新奇的玩意兒,現在也能住在這麼大這麼氣派的房子裏,還有幾百畝良田,”
“去年煜縣饑荒,你也是立了大功,被聖上封爲了永定縣主,婉晴,你的計劃都一步步實現了,而且比我想象中要更快啊。”
“是啊,這幾年發生了太多的事,就好像做夢一樣。”
“那你現在的想法,是如何?”林洲雲問道。
顧婉晴愣了一下,轉頭看向了林洲雲,此時林洲雲也在看着她,眼神真誠且灼熱,就像四年前的那個晚上一樣。
“什麼想法?”顧婉晴眨了一下眼睛,低下頭避開了林洲雲的眼神,小聲問道。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想法啊。”林洲雲說道,聲音似乎帶着一絲委屈。
“可是,現在不是還沒到五年嗎?”
是啊,當初林洲雲約定的是等顧婉晴五年,等她憑自己的能力到京城去,等她完全實現自己的計劃,再來問她想法。
可是,林洲雲回京以後,對這個小丫頭是日思夜想,無時無刻不在掛念着,於是,在四年後,顧婉晴及笄這日,林洲雲便迫不及待來找她了。
雖然時候未到,但是剛纔看着顧婉晴,林洲雲還是忍不住問了那句話。
“嗯,婉晴你說的對,還沒到五年呢,我問早了,”聽見顧婉晴的回答後林洲雲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是我太心急了,你不必往心裏去,那,這時候也不早了,回房休息吧。”林洲雲對顧婉晴笑了笑,起身離開了。
顧婉晴看着林洲雲的背影,心裏有些複雜。
第二日早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喫早飯。
“承業,你今日有什麼事做嗎?”林洲雲問道。
“去店裏幫忙,或者去武館,怎麼了?”
“你今日陪我去一趟村裏的後山,看看姐姐姐夫吧。”
“好。”
周承業陪着林洲雲去了漁陽村裏舊酒坊的後山上,給周老爺和周夫人掃墓,敬香。
周承業正在撥弄着紙灰的手停住了,擡頭看向了林洲雲。
“我知道,當時姐夫是含冤而去的,家裏也是遭遇了不白之冤,才落的那般下場,”
“只是當時我剛入朝爲官,也沒站穩腳跟,什麼忙都幫不上,而後來我做了御史大夫,沒想到那劉成也高升了,我依舊是無法奈何他,”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是輔政王,權力很大了,有能力替已去的姐夫洗清冤屈,替家裏討回公道了。”
“小舅舅,真,真的嗎?”周承業的眼裏噙着淚水,顫抖着聲音問道。
“自然是真的,這些日子我便會做這些事,相信不久之後便能昭雪天下了。”
“爹……爹,您聽到了嗎?您就要洗清冤屈了……那劉成就要遭到報應了……咱們家就要平反昭雪了……”周承業跪在周老爺的墓前,泣不成聲。
這幾年來,這件事一直壓在周承業的心頭,眼看着日子越來越好了,周承業也一直繃着一股勁兒,再等等,再等等,爹和家裏的仇一定會報的。
沒想到這次林洲雲回來便告訴他,這日子馬上就要到了。
於是,這些日子,林洲雲便親自來做這件事,去府衙,去煜縣前知縣劉成的舊居,調查與劉成有關係的人,走訪煜縣的百姓,一點一點地蒐集證據,他要讓劉成的那狗官爲幾年前對姐姐家做的事付出應有的代價。
而周承業也在跟着林洲雲查自己家的案子,隨着證據越來越多,周承業的心情也是越來越複雜。
一日,林洲雲,周承業和遲域從外面回來,快走到家門口的時候,瞧見一個夫人正站在院門外鬼鬼祟祟地像裏張望着。
“大媽,您是何人啊?”周承業疑惑地問道。
那婦人聽見聲音就轉過頭來,周承業這才瞧清楚那人竟是之前來找靳楓,自稱是靳楓的親孃的袁春蘭。
“你,你來做什麼?”周承業沒好氣地問道。
“我,我當然是來找我的兒子。”袁春蘭說道。
“你的兒子?你還好意思說小楓是你的兒子?難道你忘了你之前是怎麼對他的了嗎?”
“我怎麼對他了?我對我兒子怎麼樣跟你們有什麼關係?”
“跟我們沒關係?!是我們在路上救了小楓,然後又把他從你手裏救過來!你簡直就是一個惡魔,小楓若是你的親生兒子,你怎麼會把他打成那樣,暴雨天讓他在雨地裏跪了那麼久,你難道就一點兒都不心疼嗎?你現在又來找他做什麼?!”
“那是他犯了錯誤,我懲罰他一下怎麼了?他是我兒子,輪不到你們外人來指手畫腳!”
“懲罰?你還真說的出口!你這個惡毒的女人!那你又爲何一聲不吭地又走掉了?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啊?你口口聲聲說小楓是你的親兒子,但是你做的那些事像是一個親孃對兒子做出來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