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準備動手呢,何大同忙卻說,鬼王同志彆着急弄死我,鄙人與龍華老道相識相交多年,可以叫他不把《奏陰天子疏》交給陰天子,將此事徹底給匿了。
燃面鬼王也聰明,就問何大同啥條件。
何大同說:“乩天童子吞了正一觀的兔功印,現在找了個周朝大墓玉懸棺療傷。療傷期間,它也害不了人,咱們且讓它吸收玉棺靈和樹根精十年。十年後,你只要拔掉乩天童子額頭上的玉棺靈和樹精根,給陰山派的後人吃了,陰山派後人就會把《奏陰天子疏》拿還給你,此事絕無再泄密可能。”
燃面鬼王又問,萬一在此期間,龍華老道把這事奏告了陰天子呢?
何大同揹負雙手,信誓旦旦地回答:“你信我,尚有一線生機。若不信,可馬上殺了我。殺我之後,鄙人可保證陰天子在兩天之內,定會親自率領十殿閻羅王前來拘拿你。”
燃面鬼王想來想去,權衡利弊,只得咬牙切齒地答應了。
協定完成,兩人還找地方喝了一頓大酒。
喝酒時,何大同告訴他,十年後,乩天童子傷愈,兔功印就會化形示警。正一觀道士一定會找派人找乩天童子報仇,拿回兔功印。屆時,他就可以從陰山派後人手裏拿回《奏陰天子疏》。
十年之內,陰陽兩界果然無人提及當年癸心靈童逃獄之事。
今天,正是十年之期。
燃面鬼王從沃焦山跑到蘇城,本四處焦急找何大同,卻看到正一觀道士在城東大水潭上點天燈。跑過來一看,發現正一觀等道士果然在找乩天童子。
之後就是在水潭底下發生的事。
可他拿到《奏陰天子疏》一看,卻發現是一張無字白紙。
瞬間明白。
上了何大同的當!
何大同並沒有將當年因他醉酒導致癸心靈童逃獄之事寫成罪狀《奏陰天子疏》。正一觀龍華老道自然也不知道乩天童子就是癸心靈童借腹所化。
二叔真正目的是讓燃面鬼王幫助我喫到樹根精和玉棺靈。
至於龍虎山正一觀那頭,何大同利用一張白紙,告訴他們這是找到乩天童子的無字地圖,必須陰山派傳人才能看得懂,並用白紙換了一把絕世法器蒼尤劍。
等於說,二叔這傢伙,騎大馬,腳分兩邊,兩頭得利。
“媽拉個叉子!何大同這個王八蛋,別讓再我見着他!”燃面大士把菸頭丟了,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忽然覺得。
二叔不是人!
他簡直是個妖孽!
不過,有一個問題我很困惑。燃面鬼王看守的沃焦山大獄,癸心靈童跑了十來年,難道上面就不會有人來盤查嗎?
我很尷尬地問他。
“怎麼不查?!檢查時老子就捏一個泥人糊弄過去的,每次都嚇得心驚肉跳的。要不是我心理素質好,早就成了神經病!”
我尋思你本來就有點神經病。
“你小子,肚子裏在罵我神經病呢?”
“不敢不敢!大佬,咱這不沒事了嗎?不管咋說,我二叔最終替你把事情匿了下來,你今後可別再找他麻煩。”
“他到底死哪兒去了?”
“不知道啊,逃仇債去了。”
“就他這樣成天坑蒙拐騙的大混蛋,出門一定會被人砍死、被車撞死、喝水嗆死、玩女人馬上瘋抽搐死!”
要不要罵這麼惡毒?
我也不知道說啥,不敢吭聲。
燃面鬼王站起身,拍了拍屁股:“這十年吧,我心裏被一顆大石頭吊着,過得很不開心。何大同撒丫子倒挺快,但跑得了道士跑不了道觀。我要讓你們陰山派也過上提心吊膽的日子,不用感謝我!”
我頓時嚇了一跳:“你啥意思?”
燃面鬼王沒正面回答,臉帶狡黠地反問我:“你葫蘆裏是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