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形怪狀的果子,到處垂滿枝頭。
涼風習習而來,秋爽宜人的天氣,與之前天寒地洞、白雪皚皚的景色恍若兩個世界。
我們盡一切可能不去觸碰那些毒果。
忐忑不安前行了好長一段距離。
終於。
我們平安地走過了秋天。
可正如心中所預料,接下來的空氣再次突然驟變,至少升高了二三十度,滾滾的熱浪撲面而來,壓抑的我們完全喘不過去。
四周枝繁葉茂,草動蟲鳴,邊上溪水潺潺。而且,剛纔山洞裏一片漆黑的情景也開始有所變化,似乎外面已經有光亮透進來,我感覺是不是已經出了山洞。
但我們的視線,望出去如同穿越清晨的霧,朦朦朧朧,僅僅在幾米之內可以清晰視物。頭頂上被參天的大樹給遮蔽着,完全看不到上面是什麼情形。
夏天已經來了。
可這裏的夏天,溫度高的簡直有點嚇人。
我們一闖入這個場景,渾身立馬汗如雨下,徹底溼透了衣服。
曉婉可慘了。
汗水打溼衣服,臉紅撲撲的,玲瓏畢現的身材彰顯,散發着少女特有的體香。
我覺得非常尷尬,趕緊挪開了視線。
白揚杜這貨,眼睛瞪得老大,盯着曉婉身子看,還不由自主地嚥了咽口水。
曉婉見狀,臉立馬紅到了鎖骨,白了他一眼,腳步快速挪動,躲在了我的身後。
“再看把你這對眼珠子給挖下來!”阿虎叉着腰,撅嘴惱道。
白揚杜被阿虎懟得一臉尷尬,馬上移開了視線,反而大言不慚地解釋:“孔夫子曾雲:食色性也!我喜歡看曉婉姑娘的身材,並不代表我對她有任何齷齪的想法,只是覺得風光迤邐好看。何兄不看,也不代表他對曉婉姑娘沒有想法,或許僅僅是迫於世間俗道,假裝移開視線而已。”
臥槽!
人性經不起分析!
這貨難道不知道這個道理嗎,還頭頭是道地解釋起來!
曉婉聞言,氣乎乎地回道:“你不要臉!我身材再好,又不是給你看的,不許再看!”
白揚杜冷哼了一聲,別過頭去:“不看就不看!但我告訴你,花的世界,如果缺少了賞花的眼睛,花與狗屎一般無異!”
“啊!”阿虎突然慘叫了一聲,死死地捂住了胳膊。
我大喫一驚,剛想問他怎麼了。
結果,我的脖子好像突然落了一點雨,但又似乎不是雨,倒如同硫酸,強烈的灼燒皮膚痛覺瞬間傳來。與此同時,曉婉和白揚杜也發出慘叫聲。
天空開始嗶嗶啵啵地下起雨來。
糟糕了!
這雨好像有毒!
我們被雨點澆的慘叫不已,往樹下狂跑,但樹葉漏下來的雨點更大,砸在我們的身上,皮膚立馬燒灼,還冒出來肉被燒爛的味道。
我立馬將包裹中的雨衣給展開,招呼大家快進來躲。
這雨衣,從蘇城出發之前買的,原來是爲了給阿虎準備,阿虎現在成了人,不怕水,但沒想到我們在這裏竟然遇到了硫酸一樣的毒雨,倒起了作用。
夏季雨水,倒是說來就來。
但我們不是在山洞裏麼?
好吧。
進入屍王墓的道路詭異的無法想像,即便是我們沒出山洞,之前有厚厚積雪,此刻再下毒雨,也正常不過。
我們披着雨衣,像瘋了一樣在樹下不斷穿梭,企圖找到一個能徹底躲雨的地方,但雨勢越來越猛,非常之大,整個雨衣已經千瘡百孔。
曉婉愛美,已經顧不得自己身體了,在用手擋住自己的臉。
我看到周邊不少動物,在雨落下來之後,瘋狂地往外逃竄,有些動物跑不及,整個軀體倒在了雨水灘中,竟然如同全身滾了熱油,呲呲地燃燒起來,冒着白煙,毛髮、皮膚、肉體燒得焦味陣陣,它們在痛苦地哀嚎。
“咋辦呀何兄,咋辦呀……”白揚杜惶恐萬分。
我突然發現,那些動物,冒着被毒雨淋死的風險,依然不管不顧,卯足了勁往一個方向逃跑。任何大災難來臨之前,動物避險自救的手段,永遠比人類敏感,它們在這裏廝混了多年,肯定早就熟悉了毒雨,此刻它們往一個方向逃,前方必然有很好的避險之地!
“跟着動物跑,快點!”我大喊道。
一行人開始手撐雨衣,撒丫子跟着動物往前面跑去。
跑了幾分鐘。
果然。
前面是一個諾大的山洞。
動物們紛紛往裏面鑽去。
我們沒作它想,悶頭鑽了進去。
洞裏非常之乾燥,沒有一絲雨點飄落進來。但眼前的情景,卻讓我們頓時汗毛直豎。
各種奇形怪狀的動物,眼睛冒着紅光、綠光,正死死地瞪着我們。甚至,在它們當中,我還發現了五六頭類似豹子一樣的兇猛物種。我們的突如其來,恍若是這個山洞的入侵者,這些玩意兒目光顯得很憤怒,呲着牙,似乎立馬要奔赴而來,將我們這羣不速之客碎屍萬段。
我頭皮陣陣發麻:“那什麼……躲一下雨,各位大佬應該不會介意吧?”
顯然它們非常介意!
話音剛落。
黑影突然一閃,一頭花斑豹猛然向前而躍,張着獠牙,朝我們襲來。
我和曉婉同時出手,兩掌轟然拍出。
鮮血四濺,花斑豹慘嗷一聲,被我們拍成幾個碎瓣,屍體摔落在地。
不對勁!
我們剛纔猛然出手,掌風兇猛無比,它們應該能感受到我們強烈的殺意。按照動物敏感的尿性,此刻應該立馬哄散而逃纔是。可令人預想不到的是,這羣山洞裏的動物,竟然迅疾地排兵佈陣,將我們四人給團團圍住了!
呲牙咧嘴。
腳掌擦地。
似乎準備等待一聲命令,向我們襲來。
我鏘啷一聲拔出蒼尤劍,轉頭衝白揚杜大喊道:“變回本身!”
未待話音落下,我身軀已然迅疾向前,劍花一舞,將離我們最前面的兩個呲着獠牙惡狼的頭顱給斬了。
必須給予它們最強大的壓迫感!
爲什麼有時候家裏的狗,見到屠狗之人打屋前走過,會嚇得立馬拉稀,就因爲屠狗之人殺狗多了,身上殺意無比濃烈,它們感到害怕。
在我一斬之下,那羣本來就要衝上來的玩意兒,竟然退後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