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苒苒掀開車簾,發現外面就是遊園會的地點,在他們馬車前面,一羣人圍着個倒在地上的黑袍商人指指點點就是沒人扶,而且很着急。
因爲那個商人身邊還站着個商人,表情兇狠嘰裏咕嚕地說了一大堆,反正看氣勢是不讓人靠近,任由那個黑袍商人躺在地上。
不知爲何,溫苒苒看着那個黑袍商人,就渾身開始不適。
她鬼使神差地下了馬車,彷彿有什麼力量牽引着她接近。
“側妃!”
“苒苒!”
夏離淵和江唐不解,趕忙跟着下了馬車,溫苒苒已經擠到了最裏面,和那個站着的青衣商人面對面。
溫苒苒仔細打量着這兩個奇怪的商人。
都是身材矮壯。
站着的這個眼神犀利,拉着要打人的架勢,一點也不像個商人,倒是像個打手。
這倆人她根本不認識,但怎麼有種熟悉的感覺?
“他怎麼了?”
青袍商人嘰裏咕嚕說了一通,溫苒苒聽明白了,他在用燕國沂州話說,“別靠近他,離遠點!”
沂州話,全天下最難懂的方言之一,皇帝每次聽沂州官員彙報事務都是一個腦袋兩個大。
溫苒苒用沂州話道:“他要是真的暈了應該送醫館救命。”
對方愣住,一雙大眼睛盯着面前這個穿着翠衫的女子。
沒想到遇見會沂州話的人了!
一緊張,張口就是——
“阿巴阿巴!”
溫苒苒:“……”
救命要緊!
繞過他徑直蹲在了黑袍商人面前,準備探鼻息卻發現黑袍商人嘴裏含着什麼東西。
“呃……!”
黑袍商人疼呼,將嘴裏的東西吞了進去,深吸一口氣醒了過來。
趁着溫苒苒震驚於那一腳的兇殘力度,青袍商人已經拉起黑袍商人往遊會所在的巷子裏跑去,頃刻間消失在衆人視線裏,躲在暗處瞧着溫苒苒一行人。
“還好我剛剛機智,把你給踩醒了,要不然那個女人就要發現了!”青袍商人僥倖道。
黑袍商人劇烈咳嗽,罵道:“你那一腳差點真把我給送走!黑石被我給吞了……咳咳……”
青袍商人拍着他的後背,“沒事,它已經變成了廢石,明天你就拉出來了。你剛看到一刻前那個副將往哪去了嗎?”
“他去了肆月舞坊。”
“我們快去!”
……
舉辦遊會的街巷是都城裏有名的喫喝嫖賭一條街。
紅的綠的黃的大彩燈高高掛在街道上,兩邊吆喝聲不斷,比平日裏還要熱鬧。來自各地的小喫攤子一個挨着一個,雜耍的唱曲的五花八門。
一家名爲肆月舞坊前,成羣的達官貴人跟蜜蜂似的往裏涌。
溫苒苒好奇地收住腳步,“這裏面有什麼好玩的嗎?”
夏離淵轉了轉扇子,“聽說肆月舞坊最近來了個舞姬,一舞傾城,風頭正盛。”
擁擠進舞坊的人流中,一黑一青兩個身影格外熟悉。
不就是剛剛街口遇見的兩個燕國商人?
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要幹什麼!
溫苒苒眼睛一眯,“進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