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挺着九個月大的肚子,平常端莊優雅的面容這會兒因爲懷孕,而顯現出一絲難得的母性光輝。
“姜姐姐,說起來還真是巧!你我都姓姜,說起來,咱們還算是本家呢!”姜玉漱笑着讓身後的侍女上了一盞茶,“先前因爲着溫苒苒那個女人的事情,我們之間多有誤會,還請姐姐不要見怪,妹妹在這裏先給你賠不是了!”
這話對於現如今的姜玉漱來說,可謂是已經極其謙卑了。
畢竟,她姜玉漱可是未來的皇后,皇后之尊接見一個王妃,怎麼看都是擡舉了對方了。
然而,姜姝的表情卻仍然淡淡的,甚至看着姜玉漱,面上帶着一絲好笑一絲好笑。
“我還是那句話,我姜家祖上,三代都是儒將,之前,我西南之地與中原因爲前朝之事,多有誤會!但是現如今,我自認爲,沒有什麼跟姜大小姐說的!”
姜玉漱的臉色變了變,沒想到這死丫頭根本不喫她這一套。
“對了,姜小姐,我還是奉勸你一句,不是什麼時候見風使舵往上爬,都會有一個所謂的結果的,與其天天花心思在我與溫家身上,不如多去看兩本書,畢竟,現如今這都城裏,對於姜大小姐的流言,可謂是不少!”
姜玉漱臉色一變。
她當然知道,那天當街爲難溫苒苒,只是想給自己出一口惡氣,但是沒想到對方卻並不領情,到頭來自己吃了癟。
然而,那天之後自己回去越想越氣,越氣越想,恨不得將溫家的姐妹千刀萬剮以泄心頭之恨。
但是她也明白,溫苒苒這會兒說的並沒有錯,更何況,現如今雖然夏離霜對於溫苒苒是處於一種又愛又恨的狀態。
但是身爲女人,姜玉漱又何嘗不明白,其實夏離霜的心裏絕對還是有溫苒苒這個賤人的。
畢竟……如果不是溫家沒落,如果不是溫苒苒與慶雲王之間的曖昧確確實實觸及到了夏離霜的底線,自己是現在萬萬沒有這個機會,能爬的上皇后之位的。
身在這種權貴門閥之內,年少時期那種所謂的喜歡,其實對比着眼前的利益,根本不值一提。
不管是現如今手握天下大權的夏離霜,還是現如今已經是二品大員並且英年早婚的程鳳樓,又或者是夫妻恩愛琴瑟和鳴的文王,也許都只不過是假象罷了。
爲什麼……爲什麼明明溫家也是所謂的權門貴族,但是溫家姐妹卻能如此嫁給心愛之人?篳趣閣
到底還不是沾了溫苒苒那個賤人的光?
妒忌的草在姜玉漱的心裏瘋長。
溫家現如今已經如此圓滿,那麼……自己也沒有必要心慈手軟了,既然一切的不幸的開端都是因爲溫苒苒,那麼,這
“別的不說,現如今姐姐可是這京城之內難得的風光人兒……不過,不知道姐姐可還記得……太祖十五年的事情??”姜玉漱微微一笑,鮮紅的蔻丹落在青玉瓷杯上,滿是陰毒之色。
姜姝面色一變。
太祖創立榮國,一共繼位二十載,對於曾經隨着他南征北戰的部下都寬容以待,只有晚年,才大力貶低曾經的這些個同僚。
所謂杯酒釋兵權,不過如此。
在皇權的壓迫之下,無數曾經忠心耿耿的武將心灰意冷,現如今鎮守齊州的姬同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而榮成十五年……則是一個極爲特殊的年份。
那一年,曾經的前朝——晉朝還在,那一年,晉朝的最後一任國師青玄,在走馬上任極短的時間之後,便毅然辭官,爲此遭受追殺也無怨無悔。
那一年……曾經在晉朝之內權門貴族的姜氏,四分五裂……
難不成,這所謂的姜家,跟自己現如今的西南姜家,居然有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