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建議，不要輕舉妄動，這份疼痛不是常人能夠忍受的，而且是一個長久的過程，萬一你哪一次行岔了氣，最終口吐鮮血是小，走火入魔是大！風險太大，我不建議你這樣做！”
溫苒苒抿着脣，沒有說話。
“好了，我還是象徵性給你開點藥，強身健體，身體好了，挨疼痛才能捱得住！”
顧一夕嘆了口氣，看着溫苒苒。
她治病的時候一向是冷心冷情，對於這個苒姐姐也不例外。
但是現如今從大夫和病人的情況之中脫離出來，顧一夕看着失神的溫苒苒，也有些嘆息。
儘管與溫苒苒相處時日不多，但是顧一夕也知道，溫苒苒是一個極其驕傲的人。
這樣驕傲的人，現如今卻落到這種獨地步，心裏說不難受那是假的。
這份難受，是在於自己一直以來努力的成果，功虧一簣，是在於身體不行從而處處受限。
這是連夏離霜可能都不能緩解的那份痛苦，是屬於溫苒苒自己的，本身的劫。
“對了，沂州怎麼樣了？”溫苒苒對於顧一夕給自己安排的治療配方，並沒有拒絕，只是轉移了個話題。
顧一夕寫方子的手一頓。
“一脈和三脈現如今被髮落了，都在牢中，四脈顧巖史已經畏罪自盡……一脈和三脈賬本查不清，最終將所有責任都推到了四脈的頭上，現如今四脈若是顧斯有和顧斯嘉這倆人知道了自己老爹是怎麼死的，估計要恨死這些人了！”
“那顧長……那族長沒有說什麼麼？”
溫苒苒有點奇怪，顧長風這個人她只打過一次交道，卻不清楚對方的性格，也從未摸清對方的舉動背後的目的和深意。
雖然說殺雞儆猴，清理家族內部的這些蛀蟲，對於顧家來說可能是一件歡欣鼓舞的大好事，大部分不瞭解顧長風的人，會將其的這一舉動視爲對顧家的肅清，並將其奉上神壇。
但是溫苒苒卻不這麼覺得。
不爲什麼，顧長風這個人給她的感覺實在是太奇怪了。
“算了，讓他們自己發展吧！”溫苒苒擺了擺手，剛想說什麼，就聽見門外的一聲清脆的茶盞碎裂的聲音。
衆人齊齊回頭，就看見顧斯嘉一襲粉衣，這會兒不可置信地臉龐。
顧一夕有點意外，顯然是沒有想到現如今的顧斯嘉居然還在這裏。
顧斯嘉搖了搖頭，只是不可置信地看着顧一夕，“你說的都是真的？”
顧一夕淡淡瞥了對方一眼，沒有回答顧斯嘉的話。
顧斯嘉沒有說什麼，只是深深看了一眼溫苒苒，最終跑走了。
一直到御花園的角落裏，顧斯嘉這才坐在一處無人知曉的角落裏，露出一個不知道是哭還是笑的表情。
那表情看起來極其扭曲而又快意，帶着幾分狼狽和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