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小糰子卻像是不懂這些似的，只是從懷中掏出幾顆包的小心翼翼的果子，閃爍着那雙琥珀色的雙眸，將手中的東西遞給她。
她突然一愣，抱着那些果子，大口啃着，眼淚無聲滑落下來。
“姐姐！你願不願意跟着我？！我發誓！我會努力！我不會讓你再被任何人看不起！”年幼的他壓低聲音問她。
他看着她手腕上的傷痕，心中滿是怒火。
自己的父親，那個禽獸！居然這樣對她！
“走不出去的……走不出去的……”她不停搖頭，眼中淚水滑落，帶着絕望的弧度。
後來，他被父皇重視，長到一十八歲，終於統領兵權。
而那時候，她也從當時敬獻給可汗的小小女奴，變成了雷霆手段的大妃。
所有人都說，她是草原上最爲聰明的女子，是上天的恩賜！
他的兩個哥哥對她垂涎，無數男子奉她爲神明，只因爲在老皇帝病危之際，她一個人撐起了搖搖欲墜的燕國王庭。
但是那時候，他終究不在他身邊。
“諾敏姐姐！”燕圖看着諾敏決絕離去的背影，突然叫住了對方。
諾敏回頭，看着燕圖，燕圖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從袖中掏出了一塊四方齋的糖果，還有幾顆新鮮的果子。
“這是榮國的果子，我替你嘗過，這是冬日裏最甜的品種！”
燕圖目光灼灼看着諾敏，不知道爲什麼他有一種感覺，他剛纔若是不叫住她，可能就要永遠都失去她了。
諾敏呆滯地看着燕圖，淚水簌簌而下。
“姐姐！我答應過你！這樣的果子和糖果，我們日後，每天都能喫到的！就快了！”
燕圖握着對方的手，低聲道。
諾敏被對方手心的熱度燙得一顫，她握着少年的手，點了點頭。
御書房。
“天竺和吐蕃的休戰協議，還有日後的開放通商政策，都差不多擬好了，回頭你讓程鳳樓和萬光生他們也看看！我怕我自己拿的不準！”
溫苒苒和夏離霜一人霸佔着一條書案，兩個人都在忙活着各自的事情。
寫完了，溫苒苒就直接一個拋物線拋給夏離霜。
反正就這麼點的距離，夏離霜總是能接到的。
“嗯……這兩個國家都沒有什麼壞心眼，更何況，現如今西南也算安定，貿然納入國土也不方便管理！來日方長吧！”
夏離霜嘆了口氣，低聲道。
溫苒苒道，“不過協議上還在加一條，就是既然和榮國建交，就不能跟燕國有什麼瓜葛，尤其是……燕夷這一次來勢洶洶但是色厲內荏，怕是想要借兵，千萬不能借！”
“放心！且不說天竺吐蕃山高路遠，琉球島和瓊州島更是天南地北……就算是稍微識相的，都不會這麼做的！那個有膽子借兵的，這會兒還沒來呢！”
夏離霜眼神中閃過一絲凌厲之色。
按道理來說，燕國和大倭國的路程其實應該差不多，但是這兩個國家，一個早就已經到了卻依舊潛伏在城中探查消息，一個則是直接就沒有下文了，這讓夏離霜整個人都很是不爽。
天竺和吐蕃那邊的事情倒是好辦，畢竟小國寡民，夏離霜也懶得費那麼多心思。
但是大倭國一直不露面，南海瓊州島和琉球島那邊的事情就沒有辦法去查，如果沒有合理的理由，將南海船舶事務司的直接交給金花婆婆，想必秦懷義那邊，絕對已經做好了十足的準備奮起反抗，反而對他們不利。
畢竟，榮國的將士大多都是中原人，沒有海上作戰經驗，若是貿然出海打海戰，最大的結果可能是得不償失。
溫苒苒嘆了口氣，“還有……燕圖那邊回覆你消息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