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爲他算什麼東西?!不過是一個連親生父親都是謀逆之輩的野種而已!
但是這麼大的場面,秦柔還算理智尚存,就算再氣,也不敢在這種場面之下造次,於是只能忿忿跺了跺腳,笑道,“夏公子可真會說笑!”
這句夏公子可謂是失禮至極,不少人的臉色立馬變得微妙了起來。
夏離霜見狀,淡淡瞟了一眼秦懷義。
“霖兒雖然是皇兄之子,但是天性純良,從小受盡苦難,朕要將他養於膝下,雖說骨肉未至,但是舐犢之情可不曾削減半分!秦小姐這麼稱呼,可就有些不妥了!”
全場人再次譁然。
“先前未曾言語,只是覺得霖兒還小,不能堪當大任,其爲人更是低調至極,不願張揚,但是現如今……朕這段時間可是收了不少摺子,彈劾溫家,更有甚者,暗諷皇后……”
夏離霜端着酒杯笑了笑,語氣中的威壓瞬間遍佈了全場。
“朕年紀不到而立,上有其兄,下有其子,諸位着急往朕身邊塞人的,是覺得,朕活不到那個時候了,是麼?”
最後一句話不重,但是上挑的尾音卻帶着絕對的壓迫感,一時之間,全場寂靜無聲。
“今日帶霖兒出來,便是爲了告訴諸位……養子也是子,朕,也是有後的人!霖兒天資穎慧,日後只需勤勉爲民,至於日後之事,朕自有打算,犯不着諸位來操心朕的家務事,更不用搞那麼些個小把戲……”
夏離霜語氣淡淡,卻瞬間威懾全場。
秦柔還跪在衆人中央,聞言只覺得身體一陣發冷。
夏離霜簡單將話收尾了,但是羣臣卻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和樂。
宴會的簾幕之後,顧斯嘉遠遠望着,看着那君臣和樂的景象,不由得就是一陣妒忌。
從前她也是能光明正大地參加宴會的,但是現如今……自從溫苒苒那天將話挑明瞭之後,自己現如今卻連一個進入大殿的理由都沒有!
憑什麼?!憑什麼!
顧斯嘉心中的妒火幾乎要噴出來,她目光怨毒地看着溫苒苒,恨不得在對方身上燒出一個洞來。
坐下,秦柔幾乎是蒼白着一張臉,哭着跑了出來。
一轉頭,卻正好碰上了門口的顧斯嘉。
顧斯嘉這會兒倒是收起了自己的神色,只是淡淡地看着秦柔。
“怎麼樣?我早就說過,那女人不是這麼好對付的!”
顧斯嘉微微一笑,看着秦柔,“先前我利用你是不假,因爲我也喜歡陛下,喜歡到我甚至可以爲了他去死!不惜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但是,比起跟我結盟,是不是在對方那裏喫癟,來的更加難受?!”
秦柔眼睛通紅,她惡狠狠盯着顧斯嘉。
“你還看不出來麼?陛下做這麼一通,甚至不惜給那個來歷不明的野種皇子擡位子,就是爲了將所有加註在溫苒苒身上的輿論轉移出去!”
秦柔微愣,頓時恍然大悟,看着顧斯嘉,心一橫。
那天在皇宮之中的羞辱,顧斯嘉忘不掉,秦柔也忘不掉。
“姐姐有什麼好的辦法麼?!”秦柔咬了咬牙,看着顧斯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