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萬光生的直，程鳳樓更多的是那種在肚子裏使壞的，畢竟近墨者黑，跟着夏離霜混了那麼久，身上多多少少沾染了點對方的腹黑習性。
兩個人各有各的好，萬光生是外表看着機靈，而程鳳樓看起來古板，但是某種程度往往能一針見血說到點子上。
程鳳樓看着溫苒苒，娓娓道來。
“一般的炸藥，根本造不成那麼大的威力，如此威力的炸藥，一般都估計得成噸放纔行……但是那樣目標太大，極其容易被發現。而唯一的可能便是小型而威力巨大的火雷，下官不才，跟工部尚書有些交情。他說，工部前段日子研製出了一批火雷，現如今已經有很大一部分運送並且配備到了軍中。”
“還有一小部分，我要是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早就配備到了玄衣閣之中？”
溫苒苒看着程鳳樓嘆了口氣，“你還真是聰明的過頭，我有時候真的很擔心毓婉，看起來是她每天都在兇你，但是實際上是你把她喫的死死的啊！”
程鳳樓耳根微紅，不說話了。
一旁，萬光生倒是大笑起來，拍了拍程鳳樓的肩頭。
“老了！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還是你們年輕人看得清楚！”
溫苒苒但笑不語。
“不過意外炸死邵通，這是我沒想到的，怪不得當初京城的地下煙館被一鍋端的時候並沒有見到對方，後來我還親自派人去追查，也沒有找到蹤跡，卻原來，是走了海上通道！”
千羽嘆了口氣，“你們不知道啊，邵家那批貨數額極大，我們的火雷最多隻是引爆，但是那江面上的滾滾濃煙，卻很大一部分都是阿芙蓉點燃之後的樣子……真的，我去查封底下煙館的時候，那些人吸食阿芙蓉，能將自己吸食到骨瘦如柴，一旦斷藥之後，整個人都會陷入一種發狂的狀態，甚至一口氣上不來，活生生就死在那了……看着別提多嚇人了！”
“所以說，要弄，就直接從源頭上切斷，今日耳朵景象，這麼多百姓和都看到了，日後，自然會有人發現這其中不對勁的地方，現在都整整一天過去了，那江面是哪個的濃煙不減反增，稍微有點腦子的，都能品出來這其中的不對勁。”
“娘娘這是一舉數得的策略，我等是實在想不過來啊！”萬光生心服口服地看着溫苒苒。
有一說一，雖然程鳳樓事後大概能猜到，也能捋出來時間線，萬光生雖然遲鈍一些，但是畢竟不是直接接觸到這件事情的人，因此得到的信息會少一些，如果知道的話，也能品出來。
但……程鳳樓和萬光生對視一眼，彼此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的佩服。
如果真的要他提前佈置這麼大一個局，他們能想到嗎？？
答案是否定的。
他們被皇上捧在心尖兒上的皇后娘娘，平日裏看起來不顯山不露水，甚至往往都能做出一些可謂是驚世駭俗的事情。
但是一旦她有了自己的主意，往往反而能取得意料之外的效果。
就比如這一次，一場爆炸，徹底將左文德治得服服帖帖，甚至還敲打了大倭國，現如今，要對付所謂的邵家，也容易很多，更是留了個引子，讓民衆能猜出來，最後引導背後的輿論走向。
其中一環扣一環，心思之縝密，世所罕見。
“也不知道陛下在北疆那邊怎麼樣了……燕夷現如今已經死了，燕國金獅子部的王庭，已經被黑虎部落佔領了，這一場仗要是不能在夏天來臨之前結束，那麼，絕對會拖得很久！”程鳳樓嘆了口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