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事情麼？”
顧珊珊皺眉看着對方的舉動，冷着一張臉道。
顧一朝被這冷淡的話氣到發抖，只是擡起頭看着顧珊珊。
“我想……我們需要談談！”
顧珊珊其實根本沒有跟這個男人再談什麼的心思，面前的這個男人，已經讓她失望至極，能強忍着不殺了他，讓他享受這種心理上的折磨，纔是自己最大的快感。
顧珊珊抿着脣，露出一個笑容。
“談什麼？”
顧一朝抿着脣，好一會兒，才道，“你能不能……不做大妃？不要跟……跟那老男人……”
顧珊珊聽着這話，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突然大笑起來，隨即露出一個人畜無害卻滲人的微笑，“一朝哥哥，你在想什麼呢？我不做大妃，你還能給我什麼？”
“你能跟我上牀麼？還是能給我我想要的地位和榮華富貴？又或者……還想讓我任勞任怨照顧你做你的賢妻？”
顧珊珊嘴角露出一個諷刺，終於撕下了自己一直以來的溫柔面具，“別搞笑了……你這種又當又立的賤男人，我可見得太多了！”
顧一朝被這話一激，臉色當即漲紅了起來。
“賤人！水性楊花，人盡可夫的賤人！”
他不由得怒罵，彷彿這就是自己唯一的底牌了。
顧珊珊抿着脣，並沒有因爲這句話產生什麼多餘的情緒，只是嘻嘻一笑，看着對方，外頭道，“我是賤人，那你是什麼？賤人包養着的小白臉？小白臉還能跟我上牀，你除了能在這輪椅上罵我，還能做什麼？”
“別在這得寸進尺了！你還以爲這是在沂州麼？嗯？”顧珊珊眸子微眯，那張楚楚可憐的臉這會兒變得猙獰了起來。
“你以爲你現在算個什麼東西？現在我爲刀俎你爲魚肉，少給我在這得了便宜還賣乖！”
“如果不是我自己獻身，以你當初斷了一條腿的尿性，現如今還能安安穩穩坐在這裏麼？”
“若不是我找人給半死不活的你治療，你以爲你還能活着？”
“現在教訓起我來了，當初你在都城當着滿樓人的面對我極盡侮辱，說你喜歡男人的時候，你怎麼不記得了？難不成……還能失憶麼？”
顧珊珊表情惡狠狠地，端詳着顧一朝的臉。
“這張臉我看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覺得現在的你……可憐又噁心！”顧珊珊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微微笑道，“放心，我不會殺你，我要讓你好好看着，曾經背叛過我的，傷害過我的人……到底是怎麼一個又一個死在我手中的！”
顧一朝看着面前的女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有攥緊了輪椅扶手，來顯示他此刻憋屈而憤怒的心境。
顧珊珊傲然走了出去，只留給顧一朝一個決絕的背影。
顧一朝看着顧珊珊的背影，陌生至極，小時候那個對其他人都是冷麪以待，對他卻能甜甜叫出“一朝哥哥”的少女，現如今卻長成了這般模樣。
顧一朝苦笑一聲，卻也不做它解，只是，心中那一點最後的憐憫之情，也隨之消失殆盡。
他從小就生活優渥，沒有人敢違揹他，沒有人敢忤逆他，就算是真正自己的親生父親，也一直都捧着他。
沒有人敢忤逆他，沒有人……顧千刀是錯的！如果真的愛自己的話，又怎麼會在自己欺騙了他之後就轉頭恨他？
顧珊珊也是錯的，明明一口一個一朝哥哥，卻在自己現如今這個模樣之後，對自己棄如敝履……
不是的！錯的只是他們！絕對不是自己！
顧一朝咬着牙，心中對於顧珊珊的殺意，第一次涌現地這般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