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苒苒沒有說話，只是抱着茶，看向查贊。
這位年輕的首領眼中坦坦蕩蕩，妻子也是個溫柔賢惠而聰明的女孩子，這會兒也是選擇了什麼都不問，沉默地站在了自己夫君這一邊。
溫苒苒仔細迴響了一下自己曾經在帶兵營救夏離霜之前，看過的燕國八大部落的消息和歷史。
黑虎部落其實並不是一開始就與赤鹿部落交惡的，甚至於他們當時與相鄰的灰鼠部落走得很近。
曾經，還因爲共同卻少一些礦脈和糧食過冬，而一道對付過黑虎部落。
而現在，灰鼠部落早就已經沒有了。
溫苒苒清楚地記得，赤鹿部落那一場失敗的戰鬥之中，首領直接戰死，而那一場，正是赤鹿部落和灰鼠部落合作的時候。
難不成，那個時候，灰鼠部落就已經跟現在的白鷹部落一樣，只是假意投敵，以此來爲自己博取更大的利益嗎？
而且，灰鼠部落隨後在這場戰爭之中，二話不說放棄前嫌，投奔了黑虎部落，甚至於甘願做先鋒官，最終損失慘重。
想來，當年也正是灰鼠部落告密，假意指使赤鹿部落帶兵衝鋒，最終，讓赤鹿部落損傷慘重，而自己卻毫髮無損與對方做了交易。
面前這位看起來分外儒雅甚至好說話的首領，在意的從來不是自己的權利，而是自己手底下的士兵和子民，會不會在一場戰鬥之中槍打出頭鳥，被白白做無謂的填鴨式犧牲。
溫苒苒抿了一口茶，沒有說話，只是朝着夏離淵使了個眼色，低聲道，“談判者，需要利益相投，但是誠心更爲重要，查贊首領的顧慮，我們自然都明白！”
夏離淵恍然大悟，溫苒苒這是在提醒他，這次談判他們必須拿出十足的誠意。
“皇后說的不錯，既然如此，我們便打開天窗說亮話！”夏離淵還沒有說話，高位上的夏離霜卻已經率先開了口，終於將主動權掌握在了自己手中，“查贊首領……想要什麼？”
這是怕他們榮國這邊心狠手黑，直接讓赤鹿部落的隊伍充當前鋒，最終白白做了無謂的犧牲。
但是這要求顯然也是不合理的。
“查贊首領這話就說笑了！”夏離淵端起了茶杯，平常清澈無害的眸子裏，這會兒卻平白無故多了幾分鋒銳之色。
“現如今，是你們燕國內部打仗，還是我們榮國，這一點，我們必須要明確一下！”
查贊一愣，沒想到自己的要求居然被對方不動聲色嗆了回來。
“裕王殿下這是什麼意思？”
“若是代表榮國未來的領土出征，帶兵，我自然是可以理解，但若是隻是平白無故幫忙而不得好處，我們自然是不願意的，甚至陛下肯定也是不樂意的！”
“仗還沒有打完，榮國和燕國現如今乃是聯軍，但是一般的聯軍，可沒有這麼掏心掏肺幫人的道理。”
夏離淵一針見血，直接指出了問題所在。
“陛下與燕三皇子有交情，這我可以理解，但是在戰場上，真正去戰鬥的，都是我榮國的士兵！”
“送軍隊，送糧食，送馬匹，現如今連西北的軍隊都要護着他們……敢問這是做慈善的麼？”夏離淵一針見血，毫不留情地指出了現如今存在的問題。
不僅僅將查贊說的面色漲紅，連夏離霜也不着痕跡罵了進去。
氣氛頓時僵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