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當年的袁子何,似乎還是一個書生意氣的讀書人,但是卻很有自己的見解,川蜀之戰之中,更是有着自己的功勞。
現如今,也算是衣錦還鄉的典範了。
溫苒苒見過太過因爲乍然得了潑天富貴,便拋棄了自己的糟糠之妻的人,再不濟,也會拼了命向上爬,或者尋找更爲新鮮的女人,納妾養妓那是常有的事。
甚至於京中一些有能力的清官也不例外。
但是袁子何的後院,自始至終,卻只有魚瑤兒一個人。
這份專一,讓溫苒苒很是讚賞。
“當年,沒看錯你!”溫苒苒讚許地拍了拍袁子何的肩頭,“對了袁蘭小叔呢?他現如今還是在打光棍麼?”
袁子何搖頭。
“哥哥那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向是江湖草莽出身,哪裏能在這深宅大院裏閒得住,經常是留一封信就離開十天半個月的,當然,他去哪兒我也沒問,但是每次似乎都是進山……”
溫苒苒略微有點好奇。
進山?
袁蘭是個木匠,乃是號稱一句“當世魯班”也不爲過,但是這木匠又不像顧一夕那樣是藥師,需要每個月固定時間去採藥,哪裏就需要日日進山了?
“這些天下雨,山路怕是不安全!”溫苒苒還是提醒道。
畢竟袁蘭也算是她的一個遠方親戚。
袁子何點頭,“我已經派人去山中尋找和送信了,恐怕是很快就能有消息了!”
匆匆安置好他們,袁子何就火急火燎又去了一趟府衙,現如今水患在即,很多東西都得提前準備着。
溫苒苒看着袁子何匆忙的背影,倒是微微嘆了口氣。
“說實話,這孩子還真是心眼實……不過,當年我們也沒有選錯人!”
誰能想到,當時因爲一路進京趕考,餓暈在國子監門口的少年,現如今也已經成爲了國之棟樑一般的存在呢?
魚瑤兒並不是川蜀人,而是全家跟着袁子何來到川蜀的,她本身算是江浙一帶的人,做菜的口味清淡,總算是解救了夏離霜這兩天被川渝地區的魔鬼辣椒摧殘的胃。
當天,夏離霜高興地多吃了一碗飯。
“我……我做飯水平一般,諸位貴人湊合着喫!實在不行,我去……我去天一樓再給諸位定一桌!”
魚瑤兒雖然跟着袁子何走南闖北也見過了不少世面,但是乍然有這麼多人來,還是顯得有些拘謹。
說話間,不似川渝地區女子那般爽辣,還帶着點吳儂軟語的味道。
“不用不用!你做菜很好喫的!你看看這位……都已經添了第三碗飯了!”
溫苒苒忙擺擺手,朝着魚瑤兒指了指夏離霜。
魚瑤兒這才放下心來,“諸位可要逛逛?我倒是可以作陪!”
溫苒苒看着對方這招待周到又客氣的模樣,微微一笑,“不用不用!不過……我看夫人的樣子,似乎不經常出去逛吧?”
魚瑤兒微愣,沒想到溫苒苒居然能連這個也看出來。
她性子幽靜,平常應付不來那些個趨炎附勢的人,因此,一向都是推脫身體不好,不怎麼見客的。
但是饒是如此,在袁子何正三品的官位之下,還是每年有不少商戶都會送來拜帖。
袁子何脾氣不好,每次這些拜帖都是嚴令禁止,因此,也有不少人將主意打到了他的後院,妄圖讓自己家夫人來親近魚瑤兒,吹吹枕邊風什麼的。
但是這樣的,魚瑤兒也一概都是不理的。
“嗯……我性子安靜,不愛與人打交道!”魚瑤兒微微紅了臉。
溫苒苒眯着眼,低聲道,“沒關係,我只想問問夫人,平常夫人的府中應該有不少拜帖存在……這段時間裏,哪一家的最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