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苒苒看向一旁的唐萱，眼中全是信任。
這是她計劃中最險也是最關鍵的一步棋，唐萱如果真的信任她，喜歡袁蘭，自然會站在她這一邊。
但是唐萱這一句話出來，則會徹底決定這整件事情的導向，雖然不會改變結果，但是對他們這一邊來說，總歸是個負面影響。
唐萱跪在地上，那一張驕傲冷豔的臉這會兒看着溫苒苒，眼神中似有驚訝。
似乎是不敢相信溫苒苒居然這麼信任她一般。
唐萱抿着嘴脣，最終還是緩緩擡頭。
“屬下……狀告毒門三長老唐延，做人體試驗，囚禁自己的親妹妹……並且與自己的親妹妹做出此等……苟且之事！生下了唐璐！他早就已經有了前科，我當年也是因爲害怕，所以才投入了二長老的門下！”
年輕的女子嘴脣緊抿，已經儘可能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卻還是不可遏止的出現了一絲顫抖，無聲訴說着自己的恐懼與害怕。
這話一出，似乎整個堂內都安靜了一瞬。
幾位長老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了起來，不可置信地看着唐萱。
“萱兒！你說的可是真的？！”
二長老唐鶴是最爲護犢子的，唐萱年輕但是沉穩肯喫苦，一向是自己的得意門生，自己當年一時興起才收了這麼個小丫頭，幾乎是當親孫女來養的，如果唐萱真的受到了傷害，那麼……唐鶴幾乎沒法兒想象面前的丫頭是怎麼一個人熬過來那暗無天日的歲月的。
而其他長老的臉上，除了驚訝就還是驚訝了。
溫苒苒看着唐萱，眼神溫柔了一分。
自己的這未來的小嬸嬸，在如此關鍵的時刻，還是選擇了站在正義的一邊，這就夠了。
“唐萱，你要知道！說出這件事情的後果！”
唐烈死死盯着唐萱，目光中顯露出一絲威壓。
唐萱看着那目光，毫不膽怯地迎了上去。
“晚輩保證，所說之言句句屬實，屬下年幼的時候，曾經見過……三長老與曾經唐門的毒師唐葉……一起廝混！”
唐萱面色難堪，在嘴裏回味了好幾遍，還是沒有說出通姦那個詞兒，顯然，幼年的那一場目睹，帶給她的記憶也是無比深刻而不願意回想的。
“門主……貴門一向自詡管理嚴格，門風清正，我上次來的時候，門主還跟我吹噓了好久你們的管理，但是現在……要是這些事情都是真的，那……”
夏離霜陰沉着一張臉，他的臉色在溫苒苒說出那句“唐延對她圖謀不軌”的時候，已經徹底陰沉了下來。
溫苒苒嘆了口氣，看向唐烈。
唐烈現如今已經年過七十了，卻仍然是一頭黑白夾雜的頭髮，不知道爲何，此時竟然顯老了許多。
“老四！你帶人去查！”
“我們也一起！誰知道你們會不會動手腳！如果隱瞞，那苒苒豈不是白白背上了這殺人的冤名？！殺人與正當防衛之間的區別，門主不會不懂吧？”
夏離霜看着唐烈，幾乎是不讓分毫。
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過了許久，唐烈才擺了擺手。
“帶着陛下和皇后娘娘一起去！”
這話說出來，是帶着點謙卑和討好的。
夏離霜冷哼了一聲，沒有說什麼，直接帶着溫苒苒，一路跟唐師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