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苒苒這才真的相信,朱煞將她當做了朋友。
朱煞這是在提醒她,儘管溫苒苒解決了朱煞的問題,但是朱家本來在四大家族之中,就是後起之秀,只看執法長老的席位朱家只佔了兩位就知道了。
因此,那位傳說中朱家真正的掌權人,未必會因爲一個溫苒苒,就直接跟萬家撕破臉。
溫苒苒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放心,我心裏有數!”
“對了,久聞朱家的血煞刀法極其霸道,不知道我是不是有興趣親自觀摩一下?”溫苒苒突然間想起來這一茬,笑盈盈看向朱煞。
朱煞微愣,沒想到溫苒苒惦記着的居然是這一茬。
“那有何不可!”朱煞拍了拍胸脯,去家族的空地,我這就耍給你看!”
空地之上,朱煞面色冷肅,身上帶着極其蕭殺的氣息,手中的馬刀破風之間,舞出無比炫麗而漂亮的刀花。
刀花並不複雜,甚至殺氣十足。
溫苒苒在一旁看着,幾乎可以想象得到,這般帶着殺氣的刀法,真正在跟人對戰之中,會有多大的攻擊力。
只是……怎麼看着有點熟悉呢……
溫苒苒抿着脣,笑盈盈看着朱煞。
一套刀法徹底完畢,朱煞依舊是心不跳氣不喘,但是卻有些興奮。
“怎麼樣?”
“一舉一動,乾脆利索,極盡蕭殺……頗有血色舞東風,死神親臨之感!”溫苒苒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
“那是!當初這一套劍法,我學的是最好的,可惜若不是出了那件事,我的境界應當能再高一層……”
朱煞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說到“那件事”的時候,眼神略微有些傷感。
這在她的表情之中,極難見到。
溫苒苒挑眉,“沒有關係,現在一樣也很好不是麼?”
朱煞笑眯眯點了點頭。
身後,唐逸不知道從哪裏竄了出來。
溫苒苒抽了抽嘴角,“你拜了樓和長老爲師,不應該跟着回樓家麼?”
“我又不認識樓家的人,除了我師父,一個都不認識!回去幹啥!要知道我是個社恐啊喂!”
唐逸撇了撇嘴,“所以就乾脆一起過來咯!”
溫苒苒惡狠狠抽了抽嘴角。
隊伍裏一個最話癆的傢伙說自己社恐,這說出去,估計他們團隊裏就沒有社交牛逼症了!
“身體沒事了?”溫苒苒看着唐逸活蹦亂跳的樣子。
“沒事了,我自己就是大夫!這點小傷,算不得什麼的!”唐逸拍了拍胸膛,看向朱煞,笑眯眯道,“你剛纔的刀法真好看!女孩子就該這麼好看!”
朱煞微愣,看着唐逸偏偏公子的模樣,微微一愣。
她的這副模樣,其實自己已經習慣了。
畢竟她並不像傳統女子那樣,溫柔似水,又或者說是能夠做一朵善解人意的解語花。
她天生就該在戰場上,叱吒風雲,縱馬疆場,那樣的生活才適合她。
但是,世俗的偏見從未停止,從小她就被各種小夥伴嘲笑,女孩子不願意跟她玩兒,男孩子說她是男人婆。
雖然自己從來不在意這些,但是朱煞也知道,自己這副尊容,實在是沒辦法和“女孩子”聯繫在一起。
然而,就在這草場鶯飛的空地上,就在這青青草地的練兵場上,年輕的公子眼中帶着輕挑之色,澄澈的眼中不含一絲虛假,帶着三分笑意七分佩服,對她說。
“你的刀法真好看!女孩子就該這麼好看!”
一時間,朱煞只覺得自己的心似乎都漏了一拍。
她極快地收回了眼神,低聲道,“謝謝!”
只是,這一聲謝謝,分明是帶着某些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