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小丫兒看向梁懷生,“梁先生若是夜裏睡不着,不妨試試牀頭的安神香,有助眠的功效。”
小丫兒帶人離開之後,子芥用清冷的目光瞥了梁懷生一眼,說道,“睡不着就想辦法,出來瞎溜達有什麼用!”
之後的三個時辰,幾乎每隔一個時辰,小院便會傳出擊穿夜空的警報聲。
整整一個晚上,小丫兒幾乎什麼都沒幹,全浪費在去小院的路上了。
看着快要亮了的天色,小丫兒看着結界裏依然半點沒有愧疚之色的梁懷生,語氣明顯要冷了許多,“梁先生這次又是怎麼了?可是一個時辰前送來的飯菜不合口味,還是兩個時辰前送過來的話本沒有吸引力?”
梁懷生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身旁冷着臉不說話的萬星馳,乾笑一聲,說道,“沒,我就是看天快亮了,想着宵禁差不多該結束了,試試看這結界還在不在。”
原本憋了一肚子氣準備發泄的小丫兒,聽到這話,瞬間感覺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難受的很。
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情緒稍微好一點之後,小丫兒看向梁懷生,說道,“原來如此,梁先生再稍等片刻,半個時辰後宵禁便結束了,自會有人來撤銷這結界。屆時,你想去哪裏,想做什麼,都不會有人攔着你。”
“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梁懷生摸了摸鼻子,對着萬星馳說道,“家主,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所以你不用說了。”
說罷,梁懷生瞬間化身聽話乖乖仔,站到了萬星馳身後,低着頭,什麼話都不說了。
萬星馳抿了抿脣,看了看梁懷生,又看了看結界外的小丫兒,遲疑了半天,最終一個字也沒有說便轉身進了主屋。
半個時辰後,主屋的房門被敲響了。
“誰啊!”住在耳房的梁懷生最先聽到動靜,光着腳,打着哈欠開了門。
門外的僕從一看,嘴角抽了抽,卻還是說道,“梁先生昨天夜裏不是一直唸叨着結界何時撤銷嗎?現在宵禁結束了,梁先生可以隨意出門了。不知梁先生今日想去哪裏?”
說着,梁懷生將房門關上,只留下門外的僕從石化在原地。
看着眼前緊閉的房門,僕從臉上出現了很是奇怪的神情,一時半會兒竟是說不清是無語還是憤怒,是氣急敗壞還是幸災樂禍。
可最終,留下的只是滿滿當當的不爽。
什麼玩意兒?昨兒夜裏折騰了一整夜,攪得所有人都不得安寧,想方設法的要出去。現在好了,宵禁結束了,可以出去了,結果呢?這玩意兒竟然說困了要睡覺?
知道要睡覺,昨兒夜裏幹嘛不睡?就你困?他們感覺不到困的嗎?
僕從越想越氣,擡手又砰砰砰的敲了幾下房門。
梁懷生有些氣急敗壞的聲音從屋裏傳了出來,“幹嘛呀,幹嘛呀,說了在睡覺不要打擾,聽不懂人話是吧!”
那僕從聞言,擡手便又要繼續敲門。可手纔剛剛擡起來,便被另一個僕從趕過來攔住。
“你和他較什麼勁,也就這幾天,忍一忍就過去了。等把這些人送走了,咱們不就輕鬆了麼!”
一旁,溫冉冉和子芥的屋子裏,除了梁懷生和粱阿好之外的五人,早已悄悄的聚在了一起。
看着主屋門口發生的一幕,傾樂忍不住笑出聲來,“哈哈哈,這幫人,遇到了梁懷生,也算是他們倒了八輩子黴了。不過說起來,這梁懷生也真是個人才!一想起昨天晚上他幫我們背鍋的時候找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藉口,我就忍不住想笑……不行不行,我笑的肚子疼。”
傾樂一個沒忍住,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見狀,萬星馳拿起杯子,給傾樂倒了一杯熱水,送到了她的面前。
可還不等杯子遞到傾樂手中,便被一旁的戾鳶截了胡。
戾鳶一把接過那杯子,放到嘴邊,一飲而盡。將空杯子還給萬星馳之後,他還不忘嘀咕一句,“這什麼時候的水,涼不涼,熱不熱的,也好意思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