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是觸發“附近的人”功能,委託者全都是姜雨身邊的同學們,有的她認識,有的是其他班不認識的同學。
這些委託者的遺憾,基本和高考相關,有的是選錯了專業、有的是因爲戀愛耽誤了學業,等等...
所以最後這兩個月,姜雨的成績沒有特別大的長進,認識的朋友倒是越來越多了,社交生活越來越豐富,收到看電影、逛街的邀請,也比以前多了不少。
過去在校園裏沒什麼存在感的小透明,一度成了學校裏最受歡迎的女孩子,人氣高漲。
這些喜歡姜雨的人,基本都是她幫助過的、對她特別死心塌地的朋友。
每天放學,裘厲都會從一堆圍着要請姜雨喝奶茶喫飯的同學堆裏,把她拉出來,強行帶到圖書館去看書複習。
“就算通過了藝招面試,但文化成績也不能太低,如果文化課過不了線,神仙也救不了你。”
裘厲將她拎到了沒人的小隔間自習室,將她按在椅子上,拿出一堆複習筆記和練習本,盯着她學習:“明天是三模省聯考,專注點,看看自己在全省排什麼位置,心裏有數。”
“知道了知道了。”姜雨翻開了練習本,叼着筆道:“我發現男朋友越來越不酷了。”
裘厲斜坐在桌臺邊,給她勾勒筆記的要點內容,漫不經心“嗯”了聲:“你想要我怎麼酷?”
“你記不記得剛認識那會兒。”姜雨從書包裏掏出大大的黑框眼鏡,戴在自己的鼻樑上:“那時候的男朋友,墨鏡一戴,誰都不愛。”
“現在?”
姜雨頷首,眼鏡落在鼻尖,用狹長的丹鳳眼望着他:“現在,像唐僧,每天都在我耳邊蚊子似的叨叨叨、叨叨叨...”
話音未落,姜雨感覺自己的腰被人掐住了。
她目光下移,看到了少年不安穩的手,落在了她盈盈一握的纖腰上。
緊接着,他用力一提,姜雨被迫挺着身子迎了上來,然後被他封住了脣。
姜雨睜大眼睛,餘光掃向四周。
自習室的隔間特別狹窄,也沒有其他人看到,周圍格外安靜,都是同學隔壁同學沙沙寫字的聲音。
裘厲貪婪地掠奪着她,似要將她的一切都席捲殆盡。
筆記本被她抓出了褶皺,好不容易找到了喘息的間隙,姜雨趕緊移開臉,抵在他的頸項邊,大口喘息着...
他性感低醇的聲線在耳邊響了起來——
“唐僧會這樣做?”
“......”
她輸了。
姜雨推開了裘厲,狠狠瞪他一眼:“我說過了,在學校裏面,你不能總對我...這樣...”
裘厲意猶未盡地舔了一下脣,說道:“嗯,還沒有高考。”
“你知道就行。”
“高考之後,就可以了嗎?”
“可以什麼!”
他做在她的身邊,將勾勒好的筆記資料展開鋪平,遞到她面前,順勢湊近她耳畔,柔聲道:“可以做任何愛做的事。”
“......”
女孩趴在桌邊,義正嚴辭地說:“你再這樣,我真的沒有辦法學習了。”
裘厲輕笑了一下,不再撩撥她,翻開試卷做題。
然而當他認真的時候,整個人又透着一種穩定的安全感。
漆黑的眸子專注於自己手上的事情,心無旁騖,彷彿火星撞地球、世界毀滅了,他都不會擡一下眼睛。
“如果姐姐一直視線放在我身上,我們就別在圖書館浪費時間了。”裘厲沒有擡頭,淡淡地說:“結束之後,找個沒有人的房間,我讓你好好‘看看’我。”
姜雨立即抽回目光,撇撇嘴:“誰看你了。”
正在這時,手機“叮”的一聲,【知過】app服務號發來一條任務消息。
裘厲不滿地望了姜雨一眼,用眼神告訴她,學習的時候專注一點。
姜雨連忙雙手合十地抱歉,表示這消息不能不看。
【知過】:觸發“附近的人”委託申請,酬金一萬,是否接受任務?
最近一段時間,姜雨所接收的基本都是這樣的任務——
酬金不多,難度也很小,有時候甚至只需要帶個話,任務就算完成了。
姜雨在不影響學習的情況下,儘可能都接受了任務。因爲接下來在愛斯梅拉藝術中心的培訓階段,各種各樣的花費還真少不了,她也要努力減輕媽媽的負擔。
她望了裘厲一眼,悄悄發送了“接受任務”的文字。
很快,一個名叫【小睿】的男人,添加了姜雨的好友信息。
姜雨:“請問有什麼能幫你?”
【小睿】:“你跟我是同學嗎?也在聿熙中學唸書?”
姜雨:“是的。”
於是這個名叫小睿的委託人,發來了一段任務委託的文字——
“我叫劉文睿,是高三5班的學生,明天的省聯考之後,我就會被退學開除,我爸也因爲這件事一病不起,沒多久就因病過世了,這是我人生最大的遺憾,我希望你能幫我,改變命運的走向。”
姜雨:“你爲什麼會在省聯考之後被開除呢?考試作弊嗎?”
【小睿】給姜雨發來了一段語音消息:“我的成績一直不太好,處於中偏下的水平,從小到大,都是這樣,不管怎麼努力都沒有辦法考上理想的成績。我爸總覺得我是廢物,沒有用,一無是處。上了高中之後,爲了證明自己有用、不是廢物,我認識了一幫所謂的‘哥們’。”
姜雨又望了裘厲一眼,見他正在專注地做題,似乎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小動作。
於是她悄悄給自己戴上了一隻耳機,聽着【小睿】的語音講述——
“我跟着這幫所謂的‘哥們’混着,平時就幫他們跑跑腿、寫作業、或者考試的時候給他們傳紙條......我心甘情願爲他們做這些事,因爲他們總使喚我,這讓我感到自己稍微還有那麼一星半點的用處,並不是徹底的廢物。”
“直到父親被我氣得生病去世之後,我才意識到,當時的想法是何等幼稚。”
“那場省聯考,我的一個好‘哥們’在考試前,打電話跟我說,有一場重要的電競比賽,沒有辦法趕回來考試。”
“但如果缺考零分,家裏人知道了,肯定不會放過他,所以他希望我能幫他,在我自己的試卷上,寫他的名字,幫他頂了缺考的黑鍋。我也的確這樣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