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手機裏蹦出一條短信消息,來自謝淵——
“你在海城?”
“對啊,咦,謝叔叔怎麼知道?”
“是你媽媽告訴我的。”
剛剛走出奧諾餐廳,謝淵就給姜漫依打了一個很長的電話,兩個人差點在電話裏吵起來。
謝淵對於她同意讓姜雨和男友獨自外出的事,非常不滿,覺得這樣做無疑是送羊入虎口,男人能有什麼好心思。
姜漫依把謝淵罵了一通,說女兒長大了有自己的戀愛和生活,他自以爲對女兒好,插手太多,纔是老古板。
總而言之,謝淵就是非常不放心,斟酌好久,才聯繫姜雨。
還不能打電話,因爲有些告誡,在電話裏反而不好說,只能發短信。
姜雨從謝淵的短信消息裏,抓住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內容:“咦,謝叔叔,你和我媽媽經常聯繫嗎?”
謝淵:“嗯,會時常聯繫。那個...小雨,你現在還小,我認爲談戀愛的事,暫且不用急,現在最重要的是自己的成長和進步。”
姜雨:“謝叔叔,你經常和我媽媽聯繫,你們一般...都聊什麼呀!”
姜雨完全忽視了謝淵對自己的告誡,一門心思都擱在他和她媽媽的交往上。
不會吧,這倆人難不成真的有火花?!
姜雨捫心自問,姜漫依如今不年輕了,但是模樣依舊漂亮,一雙含情秋水眸,走在路上便少有男人能夠不回頭多望她一眼。
從姜漫依身上,姜雨能夠明顯看到,女人絕非只在青春時期才能擁有美麗,只要自己會拾掇自己,保持心態年輕,三十歲四十歲,同樣也會很有魅力。
有時候姜雨都覺得,自己不是媽媽親生的女兒,她可真是太有女人味了,自己半點都沒有遺傳到...
謝淵喜歡上媽媽,想來也很正常。
像謝淵這種修養的男士,身邊圍繞了多少年輕小姑娘啊,他能單身這麼多年,多半對小姑娘興趣不大,反而可能更喜歡有閱歷的成熟.女性。
這下子,姜雨陷入了左右爲難的境地。
一方面,她真的很崇敬謝淵,如果謝淵可以當自己的繼父,那是多好的事啊。
但另一方面,程野和姜漫依早年的愛情故事,又讓她分外感動,程野是她親爸呀!
這可真是...難辦了。
姜雨:“謝叔叔,您和我媽媽平時很多共同話題嗎?”
謝淵:“......”
姜雨:“您放心,我是特別開明的子女。我不會阻撓的,我媽媽應該獲得幸福。”
謝淵:“...你誤會了。”
姜雨:“沒關係沒關係,是我冒昧了,您不用把我的話放在心上,這些事,還是要我媽媽自己做決定纔行。”
謝淵:“真的,沒有。”
姜雨:“啊,我困了,我先休息了,您也早點休息,不要熬夜,晚安。”
發完這條消息,姜雨趕緊退出了手機微信,躺在牀上,望着天花板發了一會兒呆。
如果謝淵真的喜歡媽媽,媽媽對他也有好感,姜雨就不應該再把程野拉進這段感情中來。
就算他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但是時過境遷,也許姜漫依更願意展開一段新生活呢。
事情真是越來越複雜了啊。
傷腦筋。
這時,浴室的門打開了,裘厲走了出來。
姜雨本來還在看手機,恍惚間一擡頭,看到了少年上半身的風光。
他頸上隨意搭着一條白色的浴巾,麥色皮膚綴着水珠,背部肌肉微躬,一側身,便能看到他結實勻稱的腹肌。
姜雨的臉頰不自覺地有些發燙,刻意別開目光,低頭玩手機,假裝什麼都沒看見。
但同時,又忍不住用餘光卻瞥他。
任何女孩子,都很難抗拒這樣的身材吧。
這可真是...太誘惑了。
裘厲從姜雨的行李箱裏取出白色的電吹風,站在鏡子前給自己吹頭髮。
鏡子裏面那個趴在牀上的少女,緋紅着臉頰,心不在焉地玩手機,時不時偷偷用目光打量自己。
裘厲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材。
頓時有了自信。
他側過身,柔聲喚道:“小雨,過來幫我吹頭髮。”
姜雨賴在牀上不肯動,腦袋埋進棉被裏:“你...你自己吹啊,爲什麼要我。”
“我吹不好。”
姜雨終於還是起了身,耷着拖鞋走過來,接過電吹風,咕噥道:“連頭髮都吹不好,男朋友真是現實生活十級殘廢呢。”
裘厲順勢將她抱起來,放坐在梳妝檯上,任由她胡亂給他薅着頭髮吹熱風。
“我有小雨就夠了。”他宛如撒嬌一般,貼近了她的頸窩,用鼻子輕輕蹭了蹭她的耳鬢,嗅到了她身上淡淡的檸檬馨香——
“你是我的眼睛、鼻子、耳朵...”
姜雨被他弄得癢癢的,咯咯地笑了起來,拍拍他的頭:“安分一點。”
裘厲任由她給自己吹着頭髮,她烏黑的長髮垂在肩頭,肩部弧線很優美,穿着一件泡泡的白色睡裙,裙子非常寬鬆,頸口也很寬。
在他的角度,能輕易從neckline望進去,看到絕好的風光景緻...
只一秒,他便移開了視線。
如果此時有心電圖的話,一定可以看到一根線如珠穆朗瑪般異峯突起。
姜雨絲毫沒有察覺到少年心緒的起伏,她認真地幫他吹着頭髮,細聲叮囑道:“我媽媽說,每次洗了頭,頭髮一定要吹乾,否則以後會頭疼。”
不知不覺間,少年的手已經落到了她的back上,輕觸着她的jianjia骨。
姜雨的手微微一頓,望向他,在他漆黑的深瞳裏看到了強烈的desire...
她似乎預感到了什麼,輕輕地放下了電吹風,然後閉上了眼睛。
少年的親吻格外剋制,沒有她想象的那種暴風驟雨。
不屬於十八久歲的剋制。
對於這些事,姜雨其實有很嚴重的心理陰影。
她經歷過另外一種截然不同的人生,甚至經歷過婚姻生活。
在她的婚姻中,每天等待她的除了恐懼、便是暴力,即便是最親密的事,也含雜不堪的侮辱和尖銳的劇痛...
漸漸的...姜雨開始畏懼,開始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