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陣法師,荀瑾也不是。但是韓成實力低微,這陣法自然也強不到哪去。於是鑽鑽陣法的空缺,多使用點蠻力就破壞了。</p>
韓成看着笑容冷酷的黑衣少年,不知爲何心裏莫名的恐懼,外厲內荏的道:“你半夜闖我家門作甚?”</p>
黎陌抿脣,側過身子,露出身後的山鬼。</p>
“你,你!”</p>
韓成看見山鬼,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張口結舌。</p>
山鬼一步步的朝他靠近,那雙黑眸混沌陰暗,嘴脣蠕動,字句逸出。</p>
“韓成,你知道這些年,我心裏的痛恨嗎?”</p>
聲音輕忽沙啞,透着坎坷滄桑。</p>
聞言,韓成眼前浮現一些悽慘的畫面,心底驀然慌亂,忽然拔出一把長劍,迅猛地朝山鬼襲去。</p>
“痛恨又如何?我都沒去抓你,你就自己送上門來了!”</p>
他面目猙獰,動作不停。</p>
山鬼黝黑的瞳眸裏倒映着男人的兇狠,他驀然頓住,一動不動。</p>
刺啦——</p>
長劍刺破血肉的聲音忽然響起,劃破空氣,尤爲刺耳。</p>
黑暗的房間裏,清冷的白月光從窗戶照射進來,灑在屋內。</p>
山鬼猶如雕塑矗立,長劍從他胸膛洞穿而過,刺破脊背,劍刃上鮮血淋漓,胸前後背一片緋紅,寂靜裏盪漾着血滴落的嗒嗒聲。</p>
黎陌怔忪,眼睛圓瞪,看着這悽慘的一幕。</p>
她不明白,山鬼爲何不躲,也好奇他和韓成究竟有何種恩怨,韓成處心積慮的抓捕他好幾年。</p>
韓成驚詫,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佈滿紅色瘢痕的臉。</p>
山鬼面不改色,定定的注視着男人,蠕脣,鮮血至嘴角溢出,他低低的吐出字句。</p>
“韓成,我的命還給你了,從此父子情義斷絕,各不相干。”</p>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伴隨着莊重的光芒,好似一種儀式。</p>
這是咒法解除的象徵,</p>
黎陌詫異。</p>
韓成與山鬼竟然是父子,虎毒不食子,可韓成竟然處心積慮的迫害自己的親生兒子。</p>
他在山鬼身上下了強大的咒法,這種咒法解咒術無法輕易解除,需要以命來打破。</p>
山鬼積蓄強大的解咒術,只爲了這一刻。</p>
兩人身上的光芒逐漸消逝,驚愣的韓成驀然回神,臉上積蓄着癲狂的神色。</p>
“脫離了咒法的束縛又如何,你的血肉依然是我的!”</p>
話音未落,他猛然拔出插在血肉裏的長劍,一個血窟窿出現在眼前。他猛然抓住山鬼的肩膀,低頭張嘴覆上那血窟窿,咕咕的喝血。</p>
山鬼臉色蒼白,拳頭緊蹙,擡臂一拳擊飛身前的男人。</p>
韓成的身體跌落,砸碎了一地桌椅,他從一地殘骸裏爬起來,嘴巴上沾滿了鮮紅的血。他咧嘴一笑,牙齒鮮紅,面目可怖。</p>
“你的血還是那麼好喝,哈哈哈……”笑聲癲狂瘮人。</p>
大笑中,韓成突然雙手掐訣,昏暗的房間霎時閃耀光芒。</p>
黎陌眸光凌然,身子一閃,倏地一腳把韓成踹在地上,腳踏在他的腦袋上,冷冰冰的道。</p>
“老實點!”</p>
雖然看不出他施展什麼陣法,但是阻止他就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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