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羨看了他一眼,淡然道:“末將效忠陛下,奉皇命而行,何須在意他人之態度?如果中書令覺得我難當此任,亦或者懷疑我與越國公私下勾結,請現在入宮懇請陛下換人。”
劉洎蹙眉:“不過是提醒將軍小心在意罷了,何必這般咄咄逼人?”
李君羨卻寸步不讓:“末將雖然位卑,卻也非是初出茅廬的無知小兒,中書令看不起我大可以向陛下彈劾於我,否則請勿影響我的職務。”
對於劉洎,他素來沒有什麼好感,蠱惑陛下監視功勳,這豈是真正的忠臣所爲之?況且文武殊途,也不必對一個所謂的中書令報以客氣,對方官位再高卻是管不到他這個“百騎司”的統領。
相反,若是兩人惺惺相惜、合作無間,那纔不是什麼好事……
劉洎也知道這個道理,便不再多說,也不在乎對方的不敬,慢悠悠的喝酒。
外間腳步聲響,一個身穿便裝的“百騎司”校尉快步而入,稟報道:“啓稟將軍,剛剛有人自崇仁坊圍牆翻牆而入,待到我們設置的暗哨前去查看,對方已經消失無蹤。”
李君羨問道:“可是在我與中書令說話之時?”
劉洎忍不住道:“你們該不會認爲我派人給房俊通風報訊吧?”
之所以“百騎司”暗藏於此,就是防備自己去拜訪鄭仁泰之後,看看後者是否給房俊通風報信,以此來鑑別鄭仁泰是不是與房俊私底下另有勾結,再決定要不要賦予鄭仁泰重任。
現在卻好像自己故意拉着李君羨胡謅八扯吸引視線,以此令李君羨無法辨別進入崇仁坊報信之人是鄭仁泰所派遣,還是他劉洎的人假扮鄭仁泰手下,用以栽贓鄭仁泰……
李君羨面色淡然:“誰說了這種話?況且吾等在此是防備有人在私底下傳播謠言,何曾監視越國公?還請中書令慎言!至於其他,末將會一五一十向陛下稟報,到時候陛下若是問及,中書令自去御前解釋就好。”
而後不理會怒氣升騰的劉洎,起身對校尉下令:“既然無法辨別送信者的身份,吾等在此也沒什麼用,傳令下去,收兵回營。”
“喏!”
隨着李君羨大步走出去,酒肆周圍各種身份的人員瞬間消失在東市門外的人潮之中……
只留下劉洎一個人坐在酒肆之內,一臉尷尬、滿腔怒氣。
這些驕兵悍將!
若是任由武將執掌軍隊,最終的後果便是這種囂張跋扈、不顧大局,動搖江山社稷。
定要將武將死死壓制,國家才能長治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