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韋賽里斯坐在馬背上騎着馬來到了這裏,然後翻身下馬,一位身穿銀色鎧甲的黑髮騎士走了過來。
“這是本地的一家農戶率先發現的。”
韋賽里斯側過頭來看到了人羣之中有一位挽起了褲腿赤着腳的老伯。
此刻他正在緊張的接受士兵問話,看樣子最先發現吉利安墳被刨了的就是這個人。
“獎賞兩枚銀鹿。”
韋賽里斯只是看了一眼點了點頭然後收回了目光,自然有隨從替他去辦這件事情。
隨後韋賽里斯又望向了黑髮騎士。
“繼續說,查清楚了麼?”
“到底是怎麼回事。”
今天早晨一位農戶路過這裏的時候發現這裏之前有一座新墳被人刨掉了。
無論是在什麼宗教的教義中死後都應該得到安寧,這種挖人墳墓的行爲毋庸置疑是一種重罪,因此這位熱心的老伯便向相隔此地不算太遠路口哨所的衛兵舉報了。
而值守的衛兵便派人過來查看,發現居然是不久之前被陛下處死的‘岡瑟學士’的墳墓。
他的竟墳墓然被人給挖掉了,而他的屍體也不翼而飛了。
隨後衛兵便快馬加鞭把這條消息通報給了城堡,這件事情說大也不大,但說小的話...衛兵們也不知道重要不重要。
所以還是通知到了韋賽里斯的身前。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不過讓人想不明白的是周圍似乎沒有留下來什麼腳印。”
這位黑髮騎士一邊開口說道,同時語氣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把他內心那個大膽的猜測說出來。
他同樣也是一位來自維斯特洛的僱傭騎士,曾經受僱於谷地的某一位貴族,當過城堡的教頭也當過一段時間的管家,擁有一定的管理能力。
後來他從城堡主人那裏聽聞到了坦格利安在東大陸重新崛起並且有了龍的消息。
隨後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他便主動解除了和谷地貴族的僱約,與很多在維斯特洛鬱郁不得志的流浪騎士一樣,懷揣着夢想登上了去往厄索斯大陸的商船,最終來到了安達洛斯向他們的國王宣誓效忠。
“是這樣麼?”
韋賽里斯聽罷也眉頭微蹙,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種事情確實讓人有一些不舒服。
“爲什麼有人會想要挖他的墳?”
吉利安·蘭尼斯特那個時候被檢查過,確實已經失去了心跳和呼吸。
屍體裝進棺材扔在了庭院內一晚上,第二天甚至都已經有了腐爛的味道,然後才擡出了城堡,來到城外隨便找了一塊地給安葬了下來。
並且吉利安的身上沒有了任何東西,也沒有價格高昂的陪葬品。
誰會對一具什麼都沒有的屍體感興趣?
隨後,韋賽里斯微微擡起手來捂着口鼻來到了人羣前。
“陛下。”
“國王。”
正站在這裏圍觀的士兵和民衆看到了他紛紛讓開了去路,其中有不少人認識韋賽里斯,主要還是他那標誌性的銀髮,還有被衛兵簇擁,一眼就能夠認得出來。
然而韋賽里斯只是看了一眼眉頭便簇了起來。
“太亂了。”
如今整座吉利安的墳墓前已經亂成了一團糟,土壤被刨開放在了兩邊,曾經放置屍體的棺木也被粗暴的豁開了一道巨大的傷口,就像是有一頭野獸撕碎了棺材板。
“不過…如果有人是爲了屍體而來…”
“挖墳的人動作這麼粗暴,不害怕傷及到吉利安的屍體?”
韋賽里斯不知道該怎麼揣摩。
剛剛他的腦海中還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蘭尼斯特在他這裏安插的間諜並不只是吉利安一個人。
他應該還有一些接應人員,而吉利安的死訊傳出來之後,這些人爲了把他的屍體帶回給泰溫,所以便悄悄的把吉利安的墳墓刨了,想要偷走他的屍體。
然而如今看到眼前這樣的車禍現場的場景,韋賽里斯不由得對這個想法產生了懷疑。
如果這些人的真實目的真的只是爲了屍體,那麼就不應該如此的粗暴。
否則吉利安的屍體被錘爛了帶回去,泰溫這樣護短的人不把他們點了天燈?
而韋賽里斯想要檢查這些人的腳印和走向同樣也已經不可能了。
周圍所有的痕跡都已經被圍觀的人羣踩亂了。
看到了韋賽里斯微蹙起的眉頭,目光掃過了地上紛亂的腳印,直到這個時候,那一位黑髮騎士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工作出現了嚴重的失誤,他應該把這裏清場的。
“這...抱歉陛下...”
黑髮鍍銀鎧甲的騎士臉色尷尬想要解釋什麼,然而韋賽里斯只是擺了擺手。
“罷了,這不怪你。”
畢竟騎士也不是最先趕到這裏的人,或許等到他來的時候這裏已經成了一團糟。
而就算是有腳印以現在的水平也不可能追蹤出去太遠,只能知道一個大概的方向。
“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不就是吉利安的墳被人挖了麼。”
“這件事到此爲止了。”
韋賽里斯只是在這座被挖開的墳墓上看了幾眼,然後便興致全無。
畢竟證據和痕跡都已經被破壞了,就算他是神探也查不出來什麼東西。
隨後韋賽里斯離開了人羣來到了自己的戰馬之側,從侍從的手中接過了繮繩。
雪白的戰馬微微蹭了蹭頭他的頭髮,而韋賽里斯也拍了拍夥伴的脖子,然後轉過頭來對着黑髮騎士再次叮囑道。
“這件事如果還有其他的消息可以來想要彙報,如果沒有的話就這樣吧。”
“明白。”
黑髮騎士趕忙點頭,伸手想要攙扶韋賽里斯上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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