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沒入進來的剎那,所有人都忍不住微微打了一個寒顫,尤其是坐在第三輛車的丹妮莉絲。
“發生了什麼。”
“好冷。”
車上的衆人忍不住小聲嘀咕,甚至就連坐在前排的聯邦士兵都有些不適的活動了一下肩膀。
他們是後被調配來的士兵,面對的不過是已經苟延殘喘的怪物們,沒有經歷過最早一批戰爭的殘酷,因此恐懼並沒有那麼深刻,但每一次到來還是會引起一些不適。
而丹妮莉絲擠在車輛後排最邊緣的座位上則是與衆人的感受略有不同。
黑暗吞沒了人們的視野,但很快便重新恢復過來。
啪——
一盞盞臨時架接的電燈照亮了這裏的黑暗,而除了這些燈光之外,這座遺蹟的牆壁上還有許多龍爪形的火炬臺,上面燃燒着火焰,提供了一些光亮。
“這些是...”
丹妮莉絲環顧向了四周,這裏是遺蹟的外圍區域,牆壁上到處都佈滿了彈孔和讓人毛骨悚然的爪痕,甚至還有一些沒有擦拭乾淨的血跡...
光只是看着這些場景,難以想象這裏曾經都經歷過了什麼。
“有點滲人。”
“好可怕...”
“哈德,抓住我的手...”
學生們開始竊竊私語,臨行前興奮似乎變得低糜了許多,被這裏低沉的氣息所影響。
而丹妮莉絲看着這一切則是有些神情恍惚,因爲她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熟悉。
“這就是我夢中的場景。”
“這…竟然是真實存在的?”
“這怎麼可能?”
丹妮莉絲感覺自己的心跳再一次加速起來,雙手緊緊捏在了一起,呼吸略微有些急促。
早在幾個月前的某一天,她突然開始做起來這種奇奇怪怪的夢,而在夢中她曾經數次見到過這樣的場景。
這讓她現在甚至忍不住想要扭頭就逃。
然而理智卻讓銀髮女孩站在了原地。
“冷靜。”
“冷靜,女孩。”
因爲無論如何現在逃跑都是一種很奇怪的行爲,更何況這是自己的事情,逃並不能解決問題,這些噩夢總會一直纏着她。
不過旁人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周圍的環境上,發出了各種驚歎的聲音,沒有注意到丹妮莉絲神情的異樣。
但人羣之中卻有一個人把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一雙淡紫色的眼眸微微一眯。
“果然。”
“她就是那個所謂的‘預言之子’。”
“怪不得那些老傢伙要我保護好她。”
席恩·塔格瑞察覺到了女孩的異樣,手裏把玩着狼形徽章,內心一片明瞭。
他來自於塔格瑞家族的兩大分支之一,被稱之爲‘月靈’,亦或者更加常用的稱呼‘狼靈’的北方塔格瑞家族分支。
這一支血脈最早的祖先據說可以追溯到‘月之女神’戴安娜。
同時他們也擁有一種融合了史塔克家族血脈的特殊能力,那就是‘易形者’。
異形者們可以操控諸如狼、狗、貓、鳥等等動物的軀體,做到一些普通人無法做到的事情。
而席恩就是北方塔格瑞家族中爲數不多的易形者,並且還是其中的佼佼者,他不只是可以用意念操控動物,甚至還可以操控人類。
這也是‘徐女士’派出席恩來保護丹妮莉絲的原因。
不過其實這也不是出自於她的命令,而是轉自於塔格瑞家族如今的族長,之前出現在視頻會議上的那位老人。
這是他的意思。
而當初無面者組織派出來監視丹妮莉絲的刺客突然從車站的三樓摔死,自然也是出自於這個銀髮年輕人的手筆。
“她是預言中的‘命運之子’,席恩,你要明白她比你的命更加重要,哪怕你死了,也要保護好她的安全。”
“知道了嗎?”
席恩慢慢回憶着當初白髮蒼蒼的族長伊納爾·塔格瑞給他說的話,手指繼續摩挲着徽章,深深吸了一口氣。
坦格利安也好,塔格瑞家族也罷。
這尊貴的姓氏所賦予的雖然在人前都是高高在上,掌握着世俗無法想象的龐大權力,戴斯蒙將軍口中的‘殿下’....
但實際上在真正的皇室面前,分支們的地位並沒有比普通人更高多少。
坦格利安家族的本家追根溯源來自於瓦雷利亞帝國傳奇的第二位皇帝,‘神眷之主’伊蒙·坦格利安。
據傳說當年他是以最不被人看好的方式,以幼弟的身份逆轉翻盤擊敗了他那強勢的兄長和姐姐問鼎了鐵王座,開啓了新的時代,成爲了一代傳奇皇帝。
甚至還有傳說記載伊蒙·坦格利安還親自手刃過一位天上的獅子神,爲了保護國家和百姓,是一位‘弒神者’,受到了帝國子孫後輩綿延不絕的香火祭祀。
而後來統治了瓦雷利亞帝國長達萬年的坦格利安皇室正統,實際上都是出自於伊蒙·坦格利安這一脈。
因此伊蒙留下的這一支血脈便成爲了坦格利安家族的本家,同樣也是瓦雷利亞帝國的正統皇室。
當年韋賽里斯的三個孩子,長女‘月神’戴安娜、長子‘日神’赫洛斯以及最小的孩子伊蒙。
他們分別開創了三支流傳至今的坦格利安家族血脈,也就是‘日靈’、‘月靈’以及皇室。
而皇室在坦格利安家族內部中掌握絕對的話語權,佔據強勢的統治地位,不論是資源、權力等等一切,都完全碾壓來自北方和沙漠的‘窮親戚’。
因爲只有本家纔是瓦雷利亞帝國皇室正統,本家與分支的區別實際上就是君臣之別、主僕之別。
而且更是因爲早在萬年前古帝國崩塌之時,只有坦格利安皇室在那一場時代的洶涌浪潮中保全了自己,保全了大部分的力量和底蘊。
但來自北境與多恩的坦格利安家族分支則是在浩劫中受到了重創,丟掉了大部分的底蘊。
甚至還依靠本家關鍵時刻伸來的援手才得以存留。
不過當年曆史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如今已經幾乎沒有記載了,不乏有人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
然而在後帝國時代中的一萬年間,坦格利安皇室依舊用強硬的手腕死死地壓制着它那兩個不安分的分支,讓他們乖乖地服從於皇室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