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嫡女醫策,權傾天下 >247希望你的本事更讓我佩服
    馬車被御林軍護送着,碾過青石路,滾滾往京中而去。

    陸錦棠眼前反覆閃現的,都是他說“不必着急……”那一幕。

    他眼中黑沉沉的,不見亮光,不見希望……他必是對他自己絕望了。

    陸錦棠握緊了手,指甲深深陷入手心軟肉之中,她卻彷彿無知無覺,“我不會放棄,但凡有一點點希望,我都絕不會放棄。”

    木蘭和寶春都望着她。

    她身上堅毅之氣,幾乎讓她整個人閃閃發光。

    陸錦棠入得宮門,進殿面聖的時候。

    涼國來使,那位喜歡醫術的公主和大將軍,已經跟聖上聊的很熱絡了。

    陸錦棠被宣進去,金殿裏的所有目光,霎時間都落在了她身上。

    大涼國的薩朗公主,更是目光灼灼的望着她,打量都不帶一絲遮掩的。

    陸錦棠行過禮,被賜了座,這才迎上那位公主的目光。

    “你就是夜國第一位一品夫人?”薩朗公主的話帶着些彆扭的口音,卻並不難懂。

    陸錦棠笑了笑,“是聖上的恩典,實在不配。”

    “我知道,這是你們中原人的客氣話。我看了你的書,也聽說了你的故事,別人當做寶貝的東西,你不藏私,竟願公之於衆。你自己醫術也頗爲了得。”薩朗公主看着陸錦棠,笑意盈盈的說道。

    陸錦棠對她微微彎身頷首,以示客氣。

    “你們中原人謙遜的態度,讓我佩服。可我希望你的本事更讓我佩服。”薩朗公主微微擡了擡下巴,似有些考較之意。

    陸錦棠看了眼聖上。

    聖上請嗓子說道,“薩朗公主對中原人能夠取穴治病的法子很感興趣。可太醫們說不上來,朕與她說,襄王妃是取穴的高手,可以讓她請教襄王妃。”

    聖上說完,迎着陸錦棠的目光,分外不自在的又咳了兩聲。

    聖上禁了鍼灸之術,取穴治病的法子漸漸在北境失傳。

    南境倒是有取穴治病。

    陸錦棠是陸氏十三針的傳人,爸媽還沒離婚那會兒,她就已經把人身上的穴位全都給背熟了。

    跟着爺爺,專心學習,更是一日千里。

    “高手不敢當,中原醫術博大精深,我也只是略懂皮毛。”陸錦棠對薩朗公主說道。

    薩朗公主笑了笑,“自汗盜汗乃常見之病,若不用藥,單取穴,可否醫治?”

    “自汗盜汗,虛證爲多,氣不能攝,表不能固,汗出無時,謂之自汗。入睡即汗,醒後即止,爲盜汗,多因陰虛內熱,迫汗外泄。前者爲陽虛,後者爲陰虛。無論楊旭陰虛,總屬元氣不足爲主,大補元氣,自然汗止表固。遂醫治之法,大補元氣,止汗固表。取穴三關,若有虛熱加天河水。”

    陸錦棠侃侃而談,應答如流,不僅回答了她當取何穴,還把病因病理,都說的明明白白。

    她臉上一直帶着自信溫婉的笑容,一點都沒有被挑釁後的那種氣勢洶洶,憤懣不平。

    殿上的太醫們連連點頭。

    “那倘若是勞傷呢?”薩朗公主卻沒有那麼容易打發。

    陸錦棠微笑,“五勞七傷,是爲勞傷之名的由來。一般用清熱之法,取陽池,可平肝火。下搗小天心,可清肺熱。清熱穴位治療無效,則多屬氣虛、陰虛發熱,症見耳鳴、目眩、腰一下痛、腿痠足軟、目赤而不痛,屬於腎虧,脈象細數無根,兩尺稍重按既無。則治療需補腎補命門,引火歸原。取穴二人上馬,平肝補腎。”

    這次不僅太醫們連連點頭,連提問的薩朗公主也不由微微頷首。

    她把辨證也說了,當真是思慮周全。

    “聽起來,挺有意思的。”薩朗公主笑眯眯的。

    與薩朗公主同坐的那位將軍聞言看了薩朗公主一眼,“我聽着挺好。”

    那位將軍用生硬的中原話說道。

    自陸錦棠入殿,他就面無表情的坐着,一言不發。

    這會兒突然說了句挺好,不由格外引人注目。

    陸錦棠好奇看向那位將軍時,將軍也看着她。

    “這位是涼國最是驍勇善戰的達那布將軍,達那布將軍用兵如神,在西北打了好幾場以少勝多的有名戰役。”聖上讚歎不已的爲陸錦棠介紹。

    陸錦棠頷首施禮。

    她以爲這種武將,多是眼高於頂,傲氣沖天的,不會將文人,更不會將女人放在眼裏。

    沒想到,那將軍居然還她一禮,雖仍舊是面無表情的模樣,卻叫人覺得他並非那般冷傲不好接近。

    “夜國的醫術甚有意思,襄王妃的《長生道續篇》讀來也有趣。只是有些藥材,西北不常見,我也有些看不懂的地方,不知日後襄王妃可否叫我細細請教?”薩朗公主笑眯眯的問道。

    陸錦棠連忙答應,“隨時恭候公主,聽聞西北巫醫甚是了得,但無緣去往西北,今日能在京都見到涼國來使,實在是三生有幸,若能接觸西北巫醫,真是莫大榮幸。”

    陸錦棠客氣話毫不吝惜的說道。

    那薩朗公主聽了似乎十分高興,她拍手用涼國話嘰嘰咕咕的對那位將軍說了一通什麼。

    達那布將軍,仍舊是面無表情,略略點頭。

    他對他們自己國的公主,都如此冷淡,看來是性情如此。

    陸錦棠陪着大涼來使坐了一陣子。

    醫術上的交流也只是點到爲止。

    聖上移駕擺宴之處,招待來使,自然免不了酒宴歌舞。

    陸錦棠無心於此,她回京還有別的目的,於是她向皇帝請辭,欲要離宮。

    “襄王妃在金殿之上的表現可圈可點,淡然自若的氣勢,真是給我夜國人長臉了!朕心甚悅!待會兒宴席之上,朕還要好好誇誇你呢,你忙着走做什麼?”聖上挽留她。

    陸錦棠連忙福身,“我大夜國國威,乃是因着聖上治理有方,國泰民安而來,臣妾如何敢居功?忽見外使,臣妾孤陋寡聞,惟恐見識淺薄丟了我朝廷的臉面纔是真。”

    聖上滿意的點頭笑了笑。

    “臣妾這會兒心頭還有些緊張呢,只怕宴席上,薩朗公主再問起臣妾什麼病症來……臣妾若能答的上來自然好,若是她問了那蹊蹺的,答不上的,可怎麼是好?”

    聖上一聽,微微一愣。

    這話說的也有道理,那薩朗公主看起來性子活泛,若是待會兒想了什麼刁鑽的點子,難住了襄王妃,豈不丟了臉面。

    聖上大手一揮,“暫且送襄王妃出去,唔,不許出京。”

    陸錦棠微微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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