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嫡女醫策,權傾天下 >269不是因爲她不怕死啊!
    陸錦棠聲音冷靜果斷,哪裏有半分女氣,“我在京都,等你回來。”

    秦雲璋比她更果斷,“不行,沒商量。”

    讓她入宮,不是羊入虎口?聖上能讓她活着破除降頭術?

    “我有辦法讓聖上殺不了我!”陸錦棠擡手敲了敲胸前。

    那裏藏着一隻錦盒,敲上去噹噹作響。

    “還記得我的金蠶麼?南境奇物,這一隻頗有靈性,且它已經認主歸我了!”

    秦雲璋皺眉看她。

    “男子漢大丈夫,孰輕孰重都不知道嗎?”陸錦棠見他還不肯走,不由沉臉大怒,“你我都在京都,就是皇帝甕中的鱉,遲早都得冠上污穢罪名,死在他手裏!你甘心如此?我是不甘心的!”

    “可我也不能……”

    “你不能什麼?不能把我一個女人留在京都?不能讓我一個女人爲你進宮?我入宮,你離京。聖上就會把我當做你的質子!你越是強大,我就越是安全,他知道我在你心中的位置,他不敢輕易殺我,若是拿我能威脅你,他怎捨得我死呢?”陸錦棠此時倒是伶牙俐齒。

    秦雲璋臉色黑沉,卻被她駁得無話可說。

    “廉清,廉將軍,你說,我說的是不是這個理?”陸錦棠笑的頗有些威脅之意的看着廉清,“倘若王爺留在京都,被聖上所殺,我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不過是個可憐的寡-婦!若我入宮爲質,讓王爺得以離京,這就下活了一盤反擊的棋!”

    廉清立即點頭,秦雲璋的視線冷冷掃過來的時候,他的脖子忽然僵住,吶吶的退到一邊。夫妻相爭,能不問他嗎?

    “我記得你棋藝分明高出我許多,怎的身在棋中,就蠢的不可救藥呢?”陸錦棠嘲諷的看着秦雲璋。

    “王妃,宮裏來的人在催了,說王妃拒不入宮交代實情,就要……硬闖襄王府了。”外院的小廝,急急來稟。

    陸錦棠揮揮手,闊步向外行去。

    秦雲璋飛身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

    哪裏知道陸錦棠反手一針,砸在他脖頸之上。

    他只覺身體一軟,“你連我都暗算……”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陸錦棠笑了笑,“我會讓你睡一陣子,等你醒的時候,人已經不在京都了。記得調兵來救我,生鹿血別忘了喝,待我破了降頭術,你就自由了。”

    她說話間,又猛扎幾針在他身上。

    秦雲璋只覺她的聲音變得恍惚飄渺,她的身影似乎越來越淡。

    眼皮好重,身體好沉……

    “廉將軍,交託你了。”

    “王妃……”

    “王爺當局者迷,廉將軍可不能糊塗啊?”

    “諾!卑職領命——”

    腳步聲漸漸遠去,秦雲璋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卻握不住她的手。

    那股熟悉的,淡淡草藥甘香,終是遠去。

    ……

    陸錦棠再次站在這金殿之中,她已經記不清自己是第幾次站在這裏了。

    這如今的心情,卻與以往都不同。

    看着那高高在上,坐在金光澄澄的龍椅上的人,她卻覺得可笑又可悲。

    “所謂孤家寡人,也不知聖上半夜驚醒,會不會覺得寂寞寒涼?”陸錦棠兀自咕噥了一聲。

    “襄王妃,朕一向信任你,給你莫大的恩寵,甚至封你爲一品夫人!”聖上臉上帶着威嚴之氣。

    曾經震懾於龍威的陸錦棠,此時卻覺得這威嚴的表皮之下,埋着那麼一顆骯髒的心,真是世間最鄙薄醜陋的東西。

    “多謝聖上隆恩,小女日日夜夜,無不感激聖上恩典,沒齒難忘。”陸錦棠輕緩說道。

    她低眉垂目,看似乖巧無害,手指卻輕叩了叩胸前的匣子。

    沈世勳說過,她給金蠶滴血認主之後,便和那靈寵心意相通,能以心流溝通,沒有言語阻礙。

    她心中默想着,希望金蠶進入聖上體內,進入聖上體內……

    她能看到有淡淡金光,從她胸前一閃而過,正撲向高高在上的皇帝。

    可是臨近聖上之時,卻忽然有一道看不見的屏障,猛然將金光給擋了回來。

    陸錦棠只覺自己額頭驟然一痛,像是沒看路一腦袋撞在了玻璃門上。

    那金光又彈回她胸前。

    陸錦棠不由擰眉……不是吧?聖上有龍氣護體?所以金蠶不能靠近進入他體內?

    陸錦棠心下暗暗有些着急。

    她之所以敢進宮,敢冒這個風險讓秦雲璋先行離京,不是因爲她不怕死啊!是因爲她以爲自己有金蠶,所以不會死啊……

    這可怎麼辦?金蠶倘若不能進入聖上體內,她靠什麼來挾持聖上呢?

    陸錦棠的手心裏隱隱冒出了汗。

    “既然你感念於朕給你,給襄王府的恩典,怎可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來?”聖上厲喝一聲。

    陸錦棠正在着急,倒是顧不得害怕了。

    “臣妾做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了?”

    “鍼灸乃是我大夜國的禁術,你竟不知道嗎?”聖上揚聲問道。

    陸錦棠猛地擡頭看了一眼聖上,是跟他辯駁一番呢?還是乾脆否認?

    她猶豫片刻,“敢問聖上,鍼灸是什麼?”

    聖上瞪眼,“你竟跟朕裝蒜?”

    “臣妾不敢,實在是不知鍼灸爲何物。聖上知道,臣妾的醫術得來,都是南境的野路子,難登大雅之堂,鍼灸是什麼東西,臣妾確實不明白。”

    “襄王妃真是巧言善辯,一句不知,以爲就可以推脫乾淨了麼?”忽而有聲音從後殿傳來。

    這聲音沉穩持重,如鍾如磬。

    陸錦棠擡眼看去,什麼人竟這麼大膽,在皇帝說話的時候,敢插言,還敢從後殿突然走出?

    “倘若真如襄王妃所說,您不知道何爲鍼灸。那麼在明覺寺裏,涼國來使突發嚴重的水土不服之症時,襄王妃是如何在頃刻之間,幫他們止住了症狀?”屏風後頭走出個一身僧袍的男子。

    陸錦棠眯眼看他。

    “慧濟大師?”

    怎的比在陸家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還顯得年輕了許多呢?以往微微弓曲的脊背,似乎也比上次見面是筆挺了許多。

    “大師真不愧是大師,世上的人是越活越老,大師您是越來越年輕啊?”陸錦棠似笑非笑,“只是您眼神可能不太好,涼國的使臣哪裏是水土不服,分明是中毒呀?”

    “中毒?襄王妃有何憑據?”慧濟大師冷哼一聲。

    “您也說了,是我醫治了涼國使臣,既然我能治,自然是看出了那是何種病症,豈會連水土不服和中毒都分不清麼?”陸錦棠笑着說。

    慧濟大師眯眼向她走近。

    陸錦棠一直看着他,忽然她腦中閃過一個念頭,讓她盯着慧濟大師的目光都不由灼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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