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嫡女醫策,權傾天下 >490一袋子細長細長的金針!
    “那日太后也挑剔了幾句,但太后卻沒有賞給宮人喫,而是自己一個人對着窗戶向外看了很久,說了句,這加了草藥的酥酪點心看起來還挺讓人有食慾的。說完太后就用了點心。”

    蘇嬤嬤這話,和林紫英的話對上了。

    林紫英也說,太后食慾不佳,看到這茯苓黨蔘的點心,覺得合口味才喫的。

    可是林紫英說,點心是她擺的盤,太后臨窗而望了許久,才用了點心——那麼中間這段時間,林紫英在幹什麼?她都沒有奇怪,太后爲何將點心留了那麼久才說有食慾嗎?

    “那日太后情緒如何?”秦雲璋又問。

    蘇嬤嬤仔仔細細的回憶了好一陣子,“回稟聖上,那段時間,太后娘娘頗爲沉默寡言,常常看着一個物件,就會默默出神好久。太后娘娘還招了許多宮中年紀老邁的宮婢,與她們說話,話裏話外都在回憶過去。人說,若開始念舊,就是……”

    秦雲璋心頭一驚,開始念舊?

    “哦,還有一件事,太后開始頻頻走神,開始念舊的這段時間,有一人,頻繁來探望太后。”蘇嬤嬤突然說道。

    秦雲璋和沈世勳聞言,都目光灼灼的看着老嬤嬤,“是誰?”

    似乎終於在一團迷霧之中,看見了一絲轉機!

    似乎接下來要出現的這個名字,就是最關鍵的人物了,是揭開一切疑團的契機。

    蘇嬤嬤卻是忐忑的看了沈世勳一眼,“這……”

    “說呀!”沈世勳不禁也泛了急。

    “是……”嬤嬤嘆了口氣,“是沈家少夫人,沈王氏。”

    “王洛璃?”沈世勳略顯錯愕。

    秦雲璋的目光再次落在沈世勳的身上。

    沈世勳撩袍跪地,“聖上,王氏乃是爲了參加科舉,所以離開南境返回京都。科舉之後,她一直逗留京都。臣母曾派人來催,可她說對南境水土不服,希望能在北境養養身體……她在北境如何行事,臣當真不知。”

    秦雲璋卻豁然起身,招了孫一進來,“派人去盯緊了王洛璃!看看她都和什麼人接觸,逗留北境都在做什麼事!”

    沈世勳的眉頭皺的緊緊的,事情繞了一圈,怎麼又繞回了他的身上?

    ……

    王洛璃正預備出門,卻見一直灰撲撲的鴿子飛了進來。

    她立即把一隻淨白的帕子搭在自己手上,並舉高那隻手。

    鴿子咕咕叫了兩聲,乖巧的落下來。

    王洛璃立即抓住鴿子的翅膀,在它絨毛覆蓋的鳥腿上摸索。

    她指尖觸碰到一硬物,眼睛微眯,小心翼翼的把那細細的管子抽了下來,擡手放了鴿子。

    細竹管的兩頭都用蠟封死了,王洛璃點了燈燭,把蠟烤開,倒出裏頭的字條。

    “沈已祕密入宮,小心行事”簡短的一行字,王洛璃臉色微變。

    “小姐,馬車已經備好了。”丫鬟來請。

    王洛璃卻又拆下頭上的珠釵環佩,“不出門了。”

    丫鬟微微一愣,剛剛着急要出去呢,小姐的心怎麼一會兒一變啊?

    王洛璃在牀邊坐了下來,沈世勳被密詔入宮,說明聖上已經起了疑心了。

    如果只是靠二爺爺他們文臣那一套,妄圖逼得聖上自亂陣腳怕是不行。

    她不想什麼“穩紮穩打”,她的目的與政-治關係不大,她如今最想看到的就是陸錦棠從高處狠狠的跌入泥潭。

    “你去,把這包東西找個茶館扔下……等等。”王洛璃起身研墨提筆,用左手寫字,“廢后可活,不廢則死”,她扔了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字。

    沒有人知道她雙手都能寫字,且她練得一手極好的左手字。

    她左手的小楷寫的極其漂亮,像她這般才貌雙全的女子,就該受人矚目,受人崇拜敬仰!而不是她所求的都得不到,她想要的都在另一個女人的手中!她還得去跪拜那個處處都不如她的女人!

    王洛璃把字條放入那隻布袋,這才又喚了丫鬟進來,“你去,把這袋子找個茶館酒肆……不管什麼地方,叫人往那兒一丟。丟的時候,別叫人發現。”

    丫鬟接過布袋子,臉上愣了愣,“小姐,這裏頭是什麼東西?”

    王洛璃笑了,“自然是好東西了。二爺爺不是在等他方寸大亂嗎?我就來幫二爺爺一把吧!”

    丫鬟聽不懂她在說什麼,見小姐冷厲的目光掃了過來,立即垂首退了出去。

    丫鬟命個買菜時愛拐去聽人說一段書的婆子過來,把布袋子給她,叮囑千萬不要打開,命她悄悄丟在說書那地方。

    這布袋子一開始在桌子上躺着,後來掉在了地上。

    小二掃地的時候,才瞧見這灰撲撲,還被踩了腳印的布袋子。

    他左右看了看,見沒人注意,料想是哪位客人不小心遺失的,小二飛快的把布袋子揣入袖中。

    反正丟了的人也沒來找,說不定裏頭有什麼好東西。

    小二灑掃完了,躲去沒人的地方,飛快的打開布袋子。

    竟是一袋子細長細長的金針!赤金打造!這細細的金針通體發亮,映着廊下燈光,柔和的光芒叫人目眩神迷。

    雖然這金針極細,可是畢竟有這麼多根呢,且長短不一,形狀不一。若是全都煉化了合在一起,應該也值不少錢吧?至少比自己在這茶館裏辛辛苦苦的幹一個月的月錢多吧?

    小二再往布袋子裏扒拉,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卻只見一張寫了字的紙。

    他不識字,顛來倒去,沒看出名堂來。

    他把字揉成一團,往外一扔,高高興興的揣着那一袋子金針,打算明日就找個地方把那針給煉化了。

    偏他扔的紙好巧不巧,砸在了花叢外頭經過那人的頭上。

    那人是茶館的老掌櫃,撿起紙團,打開一看,當即嚇得面無人色。

    “是誰?”掌櫃的厲喝一聲,“剛纔誰在廊間站着!”

    掌櫃的把店鋪裏所有的小夥計們都召集起來,冷着臉一一排查,若是沒有人主動承認,就要報官搜身,搜屋子!

    掃地的小二這才驚慌的拿出那布包來。

    陸錦棠當初說王洛璃沒有真正的體會過民間疾苦,沒有真正的走入過民間,她還不服氣。

    她大約怎麼也想不到,自己以爲關鍵制勝的一招,如此不堪一擊,險些就被一個見錢眼開的小夥計給破壞了。

    若不是那掌櫃的心細警惕,也怕單責任,這金針絕交不到衙門裏,更是到不了聖上手上。

    此時,秦雲璋看着那被京兆府呈交上來,躺在自己御案上的一包金針。

    以及那張已經被揉皺的字條,只覺自己額上青筋都在跳。

    “廢后?呵!”

    他盯緊了字條上的工整的小楷,“一張字條朕就怕了嗎?”

    “皇后娘娘並無過失,品行端正,倘若此時廢后,豈不是坐實了那些謠傳?先前控制流言,抓捕造謠者也變得像笑話一般。”孫一在一旁,探頭看了看字條上的字跡,“這是逼着聖上您打自己的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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