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鬼眼少女 >756:屍場【2】
    我想不出去荔灣廣場有什麼好玩的,除了想起那幾個詭異的傳說離奇死亡故事,讓我有點心跳加速。

    媽媽得知我的班級活動是去荔灣廣場玩,特意將一個帶有gps定位信號的手機送給我,並緊張兮兮的叮嚀我千萬不要和大部隊走散,不要一個人離隊,不要一個人上廁所什麼的。我想如果可以的話,她甚至會要求我裝病請假,但這是畢業旅行,是告別中學時代的最後一次同學聚會,哪怕是如我這般類似學校透明人的沉默女孩,也必須要藉助這次機會表明我和大家曾是同一個學校同一個班的學生。

    畢業在即,離情依依。莫名其妙的我既然會有一點泛酸的感覺。

    我連連點頭答應媽媽,心想,所幸女孩子上廁所都喜歡找伴兒的。

    晚上再去便利店的時候,爲了尋找話題我把遊玩的事情告訴了方立軍,順便也說了曾經發生過的石門森林公園失蹤事件。方立軍聽後,若有所思的沉默了。

    “看,媽媽還特地買了這個帶有gps定位信號的手機給我呢,其實她根本用不着花這個錢,因爲這次去公園玩的路線是已經被工作人員規劃好了的,一路上都有帶攝像頭的視頻設置,還有每隔一段就設有的報警點,所以只要我們不胡亂走出規劃範圍,就不會出什麼事。”

    我笑嘻嘻的拿出手機對方立軍道。方立軍若有所思的表情並未因爲我的話而變得輕鬆,他反而在一陣簡短的沉默後對我說:“慕容白,這兩天晚上你不用過來了。”

    啊爲什麼

    不擅長反駁別人的性格使我在剎那間只懂得愣愣的望着他,臉上露着有些懊悔有些難過有些不解的委屈神情。

    方立軍伸手過來輕輕拍拍我的後腦:“乖,慕容白,我有些事需要想一下”

    方立軍,你有什麼事情需要想,還一連想好幾天晚上的我鬱悶的糾結着。

    在沒有思思出現在我窗前的日子裏,每個晚上和白天都讓我覺得特別的冗長無趣。無聊和乏味的日子就這樣過去了。

    因爲實在沒有擡頭挺胸的心情,所以我只是看着黃色的泥土路面一直低頭走着。身邊的腳步匆匆而過,有的急,有的緩,有些偶爾與我平行,並且腳的主人會和我搭上一兩句話。但我連擡頭看看主人是啥樣子的精氣都沒有,只是含含糊糊的就搪塞過去了。我只記得要不停的跟隨別人的腳步,至於他們將要去哪裏或是已經來到了哪裏,我一點關注的心情都沒有。

    “很久沒有見到你這副表情了,是因爲方立軍又消失了”忽然一副好聽的嗓音響起,把我神遊的心緒拉回了一點點。

    我的心緒回籠並不是因爲聲音的好聽,而是因爲這句話擊中了我的心臟,話裏的一個名字使我心臟一抽,頓時有種委屈得想哭的感覺。

    “不是消失了,是他不讓我去找他了”我的聲音帶着委屈至極的哭腔響起。然話剛說完,我已被自己給嚇了一跳,驀然擡頭,果不其然對上了隨利麒似笑非笑的冷峻表情。

    “張伯的流言果然是真的,你真在半夜出去會情郎。”

    隨利麒譏諷一樣的冷哼道。

    我這時候才如夢初醒般想起,天哪,我究竟是神遊到哪裏去了。今天就是我們班畢業旅行的日子,此刻我們已經來到了石門森林公園內,班長曉歐正在隊伍的前頭領着

    大夥逛大街一樣的爬着公園裏面的山坡。

    石門森林公園裏的風景果然非常美麗,還未到山頂,只在半山坡上,放眼過去已是一片寬廣無垠的綠。鬱鬱蔥蔥的樹頂彷彿全被踩在腳底下,偶爾出現在黃泥路中的幾格帶青苔的石板階梯更是讓人感受到一絲歸隱山林的意境。若不是在黃泥路邊立着粗大的鐵製護欄,沿途一直延伸至山頂,光看景色,真讓人有一種穿越空後落在了深山老林的錯覺。

    景色怡人,令看慣了鋼筋水泥斑馬路的同學頓時有種放歸自然的野性爆發。大家興高采烈的往前衝着,雖仍保持着隊形,但人人腳步加快,尤其是男同學,多數人已經自發組織起了一場比賽,先到山頂者爲勝。

    體力不如男生的女同學們也在隊伍中保持着中間的位置,大家三五成羣,一邊說笑打趣一邊喫着零食,興致都很高昂。

    看來,此次畢業旅遊雖然是在家門口的,但大家還是玩得很盡興呢。

    幾個帶班的老師臉上露出輕鬆和滿意的表情,魚貫行在隊伍的後方。其實一名走幾步就回頭張望一下,不時的催促着落在隊伍最後方的兩名同學。

    這兩名落在最末位的同學,就是我和隨利麒了。

    隨利麒繃着臉,眼睛直視前方。聽到老師在前方催促,他連應也不應一下。

    他生氣了。我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

    因爲尋找母親的事情,因爲樸麗麗的事情,我知道隨利麒一直不曾放棄尋找方立軍。在異世界的時候,我和隨利麒曾經共患難,在他被樸麗麗詛咒迷惑的時候,我也曾想盡辦法解救他。從某種程度來說,我們應該是同伴了。

    站在同樣的立場來說的話,方立軍是我們共同要尋找的人,假如我知道了方立軍的消息,沒有理由,也不應該隱瞞於他。

    但是,我還是隱瞞他了。

    爲了我想和方立軍獨處的自私自利的想法和目的。

    巨大的羞愧感壓下來,我低着頭囁嚅道:“對不起”

    “他是什麼時候開始不讓你去找他的”隨利麒毫不理會我的道歉,繃着臉開始審問。

    這是平息他的怒氣和彌補我的自私的機會啊。我趕緊老實回答:“前幾天晚上。”

    “幾前天張伯說你半夜出去就是前兩個星期的事,這就是說你至少在這一個多星期裏,都去見他了”隨利麒眼睛一眯,目光變得凌厲起來。

    “是是”我開始結巴,臉上不由自主的做出我習慣用的表情:膽怯,害怕,像一隻亦受驚的兔子。

    或是,一個非常內向,不擅與人交談的孩子。

    “自己一個人去的”

    “是是”

    “幾點”

    “是十十二點”

    隨利麒線條漸漸放緩,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後,才繼續問道:“那麼,我自那天聽到張伯說你半夜出去後,就一直守在門口,爲什麼從來沒有看見你從家裏走出來”

    “還有,方立軍的便利店既已經轉了,你走出小區,到哪裏去見他爲何一定要在半夜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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